幽暗的森林間,響起了壓抑到極點的,低沉的狂笑聲。
銀色手臂的主人并沒有繼續加重力道,而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喋喋不休了起來。
“啊,真是太美妙了,竟然到了這個地步都沒有崩潰,你真是太棒了”
“恐懼吧”
“顫抖吧痛苦流涕吧”
“你們的計劃很棒,連我都被你們騙了,但正因為如此,你們分得太開了,沒有人會來救你,他們根本不知道你出事了,你沒救了。”
蟬在輕輕顫抖,黑暗中的聲音卻變得急躁了一些:“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只是一個女人,你天生就比別人更弱”
“我讓你恐懼你沒聽到嗎?哈?!”
蟬似乎崩潰了,她得手胡亂開始地抓撓了起來。
“哈哈哈哈,這是,害怕的味道再來點再”
一張黃色的符紙粘在了銀色的手臂上,銀色巨狼的聲音終于停頓了下。
不止是聲音,連動作都頓住了。
蟬使勁地掙扎著轉過身來,正面面對著銀狼。
如果光看外表的話,這銀狼還是很不錯的,略微暗沉的銀色毛發,威武的狼頭,錯落有致的獠牙,看上去漂亮且威武。
但它的眼神太陰鷙,這明顯損害了他身上的英武之氣。
蟬貼在他手臂上的黃色符紙無風自燃,銀狼恢復了行動能力。
“哈!”半個哈笑聲剛露出來,就被一張貼在額頭上的符紙給打斷了。
蟬終于掰開了銀狼粗壯的手臂,落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后就是劇烈的,仿佛要把肺給咳吐出來的咳嗽聲。
因為咳嗽太過于劇烈,她的眼睛里甚至有眼淚飆了出來。
她試著將肩膀上的改裝巴雷特抬起來,指向高大的銀狼,然而咳嗽聲太劇烈了,巴雷特直接抖掉在了地上。
銀狼雙目圓睜,暗中使勁,很快他額頭上的黃色符紙就化作了灰燼。
“哈,太有趣了,我感覺到了,你很優秀,非常非常的優秀,足夠我玩很久了”
低聲地說著不著邊際的混賬話,銀狼俯身前沖,一巴掌拍了出去。
蟬撿起地上巴雷特攔在身前,結果連人帶n地被人打飛了出去,蟬撞斷了一顆小樹,落在了落葉雜草之上。
沒有慘叫,沒有求饒,只有劇烈的咳嗽聲持續不斷。
“優秀,太優秀了再來!”
銀狼神情愈發地癲狂,毫不遲疑地繼續拍出一掌。
蟬的巴雷特不知掉到哪里去了,現在只有一雙肉掌而已。
在電光火石之間,她只來得及將雙手擋在了身前。
纖細而bnn的的手掌,看上去就像是白蓮花一樣嬌柔可憐,銀狼心中浮現了一種破壞的n,眼神變得暴虐而殘忍。
撕碎它,
抓爛它,
讓她流血,讓她死亡
殺了她,殺了她
銀狼盤子那么大的手掌,狠狠地印在了蟬的手掌上!
凄厲的狼嚎聲響起,兩把短刀依靠著銀狼的力道,透過了它的手掌,鮮血淋漓地展現著自己的鋒芒。
被愚弄了,這個該死的臭女人,她憑什么愚弄我?
腦海里的暴虐感進一步加深,他的另外一只手毫不猶豫地拍向了蟬的腦袋。
撕碎它,
抓爛它,
插在它手掌里的兩把短刀忽然間劇烈地抖動了起來,直接削下了他的半個手掌,然后繼續削向了他還完好的那個手掌。
劇烈疼痛,猝不及防,他及時地縮回了手,狼狽后撤,讓另外一只手免于厄運。
蟬站起來,咳嗽了兩聲,然后露出了一抹冷冽笑容。
“小寶貝,怎么不繼續了,姐姐還沒滿足呢!”
蟬前進,銀狼后退,
蟬轉動了一下手指,兩把短刀在她的手掌上起舞,就像是蜻蜓的翅膀。
“你為什么要躲開?咳咳,我們剛剛不是玩得很開心嗎?”
“來吧,夜還很長,我們還有大把的時光!”
他踉蹌后退,最后靠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終于無路可退。
吧嗒!銀狼的半個手掌從他手上掉落,掉在了灰燼當中。
怯弱中的銀狼忽然間暴怒了起來:“不許笑,閉上你的嘴巴,你憑什么?憑什么這樣高高在上,你個臭女人,我要撕”
砰地一聲n響,銀狼受傷的手掌忽然間被一顆子彈貫穿。
張信眼含怒火地從遠處走過來,他端著n,手腳利索地退出彈殼,嘴上一樣說著不著邊際的混賬話:“喲,你們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戲,能不能加我一個?”
他毫不猶豫地繼續開n,不過銀狼一躍而起,在林子里快速運動起來,躲開了他的子彈。
“哈,愚蠢的凡人,你也配跟偉大的狼族玩游戲?”
銀狼躲在森林里,他發出的聲音在林子里到處回響,讓他無法確定他的位置。
“怎么樣?找不到我的位置吧愚”
又是一聲n響,銀狼再次發出了慘叫聲。
張信賤兮兮地道:“啊,抱歉,不小心找到你的位置了,剛剛那一n不算,我們重來。”
到了此時,連趙暉也趕到了近處,銀狼本就欺軟怕惡,哪里還敢停留,長嘯一聲遠遠地跑開了。
說到底銀狼與一般的狼族本質都是一樣,不過是毛色比較好看些罷了。
銀狼雖然跑得很快,但頗有些慌不擇路的意思,竟然直接往山坡上跑。
張信和趙暉跟著打了七n,最終只有一n中了他的后腰,不過看他跑得那么敏捷,n對他的傷害也有限。
等這家伙消失在山的那頭,張信把改裝巴雷特從灌木叢里撿起來,抗在自己肩上,來到小聲咳嗽著的蟬旁邊:“還撐得住嗎?”
蟬看了他一眼,輕輕地點頭。
“疼嗎?”
她輕輕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張信連忙道:“好,那你就先別說話。”
很快趙暉就來到了兩人旁邊:“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只銀狼,剛剛真是太驚險了。”
張信翻了個白眼道:“我看他毛色暗灰,不甚光澤,想來也不是什么純血的銀狼。”
趙暉長了張嘴,最終轉了個話題:“現在怎么辦?繼續修路嗎?”
他現在對張信是真的服氣,雖然把自己給騙了,但也把這些狼人坑得夠慘。
這樣的人并不不討喜,終究是令人安心的。
“修什么路,當然是輕裝簡從,就這一波,直接莽過去!”
趙暉無語地道:“蟬還受著傷呢。”
兩人看向了一言不發的蟬,后者對著兩人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然后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你還還好吧。”
她點點頭,一馬當先地走向了山后的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