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后的天下寨,并沒有多少勝利的喜悅,因為石山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
竹樓外面,無數寨民跪地守候。
寨子里的醫師忙碌地給石山處理著傷口,金武青等人在房間外面著急地來回踱步。
許久過后,醫師出來。
“怎么樣,寨主怎么樣?”金武青等人焦急地問道。
醫師搖了搖頭。
“醫師,你這什么意思?”金武青臉色霜寒地盯著醫師。
醫師被金武青嚇了一跳,急忙說道:“統領不要誤會,我搖頭意思是寨主暫時不會醒來,但并沒有什么大礙,調息幾日定會清醒過來。”
聽到這話,金武青等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牛絕走到竹樓外,大聲對跪在地上的寨民道:“大家都回去吧,醫師說了,寨主沒有什么大礙,休息幾日就會恢復過來。大家也不要跪在這里了,各忙各的去吧。”
然而,沒有一個寨民起身。
看著這個局面,牛絕無奈,轉身進屋。
“金哥,你去叫你媳婦孩子回去,給寨民們帶個頭。大家都跪在這里,整個寨子都沒法運轉了啊。”
金武青點點頭,隨后走出竹樓,到了他妻兒前。
“媳婦,你帶著兒子回家去,寨主沒什么問題,過幾日就會醒來。”
“我要守在這里,我要為寨主祈禱,我要親眼看著寨主走出來。”金武青媳婦說道。
“老爹老爹,我也要為寨主祈禱。老爹,將來我要和寨主一樣!”金武青兒子揮舞著拳頭說道,眼神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金武青大笑著撫摸他兒子的頭,說不出的溺愛。
魏蜻蜓到了天下寨,得知石山受傷昏迷,心里一痛。
“牛統領,我和白寨主有過約定,今后一段時間由我來主持山寨內政。“魏蜻蜓對牛絕說道。
牛絕點了點頭,石山和魏蜻蜓打賭的時候,他是在場的。
“魏小姐,山寨現在也沒有什么著急的事,要不等寨主清醒過來”
不等牛絕說完,魏蜻蜓一臉霜寒地打斷道:“剛剛經歷一場大戰,你和我說沒什么著急的事?難道你想讓寨主醒來過后,看到一片頹廢的天下寨?”
“這”牛絕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旁邊的金武青看了眼魏蜻蜓,隨即說道:“我相信魏小姐是真心為我天下寨而來,既然先前寨主已經和魏小姐打賭,將內政交給小姐,那么我們現在開始,內政方面就聽魏小姐的便是。”
見著眾人都接受了魏蜻蜓接管內政,侍女小歡高興無比。
“小姐,這些寨民都跪在這里,恐怕會影響到山寨的日常運轉啊。”小歡說道。
魏蜻蜓搖了搖頭,“我看這些寨民現在都一心要為石山祈禱,無論怎么說他們都不會離開的了。”
隨后,魏蜻蜓對牛絕等人說道:“各位統領大人,我對山寨還不太了解,還望各位現在能對我講講山寨的大概情況。”
虎小山沒有返回猛虎寨,他來到了天下寨。
看著跪在竹樓外面,為石山祈禱著的寨民們,虎小山很受震動。他決心等石山清醒過后,向石山請教,如何贏得寨民們的擁戴。
房間內。
石山懷里的星石散發淡淡星光,星光沒入他的身體內。
眉毛微動,石山神智有了些清醒。
并沒有急著睜開眼睛,冥想著自己傷勢的陰陽文絡。
冥想出來后,緩緩睜眼,掏出懷里紙筆。
這紙筆,染紅著鮮血。
筆動,符成。
接連給自己下了陽咒,石山總算恢復了些力氣。
不知道現在山寨是什么情況,掙扎著,石山起身。
似乎屋外有人在說話,石山身子微微有些搖晃地,走了出去。
“寨主!”
跪在外面的寨民,不知是誰,猛地高呼了聲。
“寨主!”“寨主!”
跪地的寨民們,一個個高呼了起來,同時一臉崇敬地看著石山。
石山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竹樓外面,會跪著這么多的寨民。
“你們這是?”
“寨主,寨民們為你祈福,一直跪著,要親眼看你走出竹樓,怎么勸都勸不回去。”牛絕笑著對石山說道。
石山聽著,笑了,笑得很溫暖。
風來,吹得受傷了的石山身子搖晃了下,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然而,這柔弱,讓寨民們感覺,很是親切。
得到石山的正式任命,魏蜻蜓成了天下寨的內政官,風風火火的干了起來。
有了魏蜻蜓打理山寨事宜,石山倒也能安心養傷勢。
“仙師,我也想修仙,還請仙師教我。”虎小山一臉崇拜地看著石山說道。
石山聞言瞬間尷尬,他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仙師,又如何教虎小山。
“這個,修仙一途,講究一個仙緣,你的仙緣還未到。”石山只能糊弄虎小山了。
虎小山聞言有些失落,不過又振奮起來,“那仙師,我什么時候能有仙緣?”
就在石山想著,要用什么話來打發走虎小山時,魏蜻蜓一臉怒氣地帶著侍女小歡到來。
“做不下去了,這內政官我做不下去了。”魏蜻蜓進屋來,一下做到椅子上,憤怒地說道。
石山驚訝,“怎么了?”
“刁民,都是刁民。”魏蜻蜓兇狠吼道,一旁的虎小山被嚇了一跳。
石山不明所以,求助地看向小歡。
“寨主,寨子里那顆千年老樹枯萎了,寨民們找到我家小姐,讓我家小姐找辦法讓老樹重生。”小歡向石山解釋。
這一解釋,讓魏蜻蜓火氣更大了,“一顆樹死了,我有什么辦法。一個個的找到我,要求我找出辦法。還說什么,我是內政官,我官最大,我必須管。”
“你向寨民們好好解釋”
不等石山說完,魏蜻蜓一下打斷,翻著白眼看向石山,“我還沒解釋?我就差跪下給那些刁民解釋了!一個個的和我講,那棵樹陪伴著他們成長,是他們的信仰,一群刁民和我講信仰?”
“你小聲些,一口一個刁民,像什么話。”石山皺眉說道。
“我說話就這樣,反正這內政官啊,我是做不下去了。”魏蜻蜓不爽地說道。
石山看著魏蜻蜓,搖了搖頭,“我當初怎么說來著,你一介女流,管不好這內政。”
“你怎么說話呢?讓老樹重生這種事,換誰來也做不到。當然,你要有本事請來神廟符箓士,就當我沒說。”魏蜻蜓不滿地道。
石山緩緩站起身,朝屋外走去,邊走邊說:“讓老樹重生這種小事,還需要去請符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