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是秤砣,那純屬扯淡,秤砣上怎么可能鑄有小篆銘文,那樣篆文也太不值錢了,最主要的是一個普通的秤砣沒必要這么奢華。
葉輝又從字體上入手,小篆大家都知道是在秦始皇統一中國后,推行“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的政策,由宰相李斯負責,在秦國原來使用的大篆籀文的基礎上,進行簡化,取消其他的六國文字,創制了統一文字的漢字書寫形式。
但是到了漢代被隸書所取代,所以說這個“鐵疙瘩”很好斷代,若是真品就是秦朝的無疑了。
秦滅六國后,明令統一度量衡,使長度、容積、重量都有了統一的標準,所以如果說是秤砣那么就是重量上
對,就是重量,秦一斤應為
克,而葉輝估摸著這個鐵疙瘩也就半斤重的樣子,所以說一定是跟重量有關的。
跟重量有關而且鑄有銘文,一個名字出現在葉輝的腦海里——“秦權”
“秦權”的作用確實相當于現在的秤砣,它是秦朝官府批準的標準的砝碼,秦朝全國之內都要以此器量為準。
但是這樣鑄有銘文的秦權在當時并不是一個實用器,它代表的是一個國家的法度,就像代表當時國家的標準計量,這是一種擺在官府里作為一個皇家的象征,作為一個標準的計量的實物。
如今我們常用的詞語“權威”、“權衡”、“授權”都是來源于“秦權”。秦權雖然小,但是鑄造精度極高,目前我們所見的基本是在250克,尤其是上面所鑄的小篆銘文也是秦始皇統一文字的見證。
得出這個結論的葉輝對后面的四件藏品著實有些頭痛,因為這樣的“秦權”被稱之為“重器”,目前秦權的存世量極為稀少,連博物館都基本看不見,更不要說留在民間藏友手中的了,葉輝也只是在書上見到過。
葉輝將自己的判斷寫于紙上,然后又走到第二件藏品旁邊。
這第二件總算不是很偏的藏品,就是一個玉鐲,這件鐲子看著很漂亮,玉質也給人感覺很舒服。
葉輝本不打算上手,因為他對于玉石類可謂是研究的最多了,不僅僅是傳承上,就是平日里他也因為賭石的緣故經常研究。
在他看來這只是民國時期的一個普通的糯種飄花翡翠而已,就在葉輝打算簽上鑒定證明鑒定下一件藏品的時候,發現“死胖子”正瞇著眼看著自己。
葉輝想了想又把筆放下,打算上手看看,雖然葉輝手抓向手鐲但是眼鏡一直偷偷的觀察“死胖子”的表情。
當葉輝放下筆后,“死胖子”的表情少見的有些慌,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但是葉輝自認為看的清清楚楚。
當葉輝拿起這個鐲子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很不像是玉制品,有種人工造假的嫌疑,具體的說像是玻璃制品。
這下子葉輝冷汗都流下來了,怪不得人們常說“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自己就差點“淹死在”自己最擅長的玉器上面。
要不是看著“死胖子”緊張的表情,自己就真的淹死了,要是淹死在這個“手鐲”上面,估計葉輝會后悔終身。
毫不夸張的說,就是后悔終身。
因為葉輝一上手就知道這個“手鐲”是個什么物件了,因為這個“手鐲”在民國時期很常見,名字也很通俗,就叫——“窮人美”。
就是帶不起玉的鐲子,就用玻璃去仿了一個,帶著也很漂亮,遠遠的看這是看不出來的。
這種東西清朝末年和民國的時候最為流行,就是所謂的料器,這算料仿翡翠了。
為什么葉輝很熟悉還會看錯,那是因為最好的料仿翡翠鐲子就是民國年間的,這是民國時期獨有的產物,而這件“窮人美”估計是歸國華僑特意挑出來給他們鑒定用的,所以說如果不上手,單憑肉眼去看,真的看不出來。
現在這種為什么非常少見就是因為這種鐲子是玻璃的從某種意義上講它的強度是遠不如翡翠也不如玉的,所以在佩戴的時候經常會發生斷裂,而且大部分的人也不會在意,所以民國時期保留下來的這種玻璃鐲子反而不多。
要不是今天見到這個“窮人美”,估計葉輝一輩子都不會想起這么個物件來。
這件“窮人美”給葉輝敲響了警鐘,為什么歸國華僑會如此的自信跟自己打賭,不是相信自己弟子的實力,而是“坑”挖的好。
葉輝對“死胖子”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整的“死胖子”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感覺,葉輝也不管他,繼續鑒定第三件藏品。
葉輝看著這件瓷器,實在是為歸國華僑能找到如此奇怪的東西而感到無語,真心無語。
這是一件瓷器,一件非常奇怪的瓷器,葉輝發誓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瓷器,估計也不想見到。
怎么說那,這是一個人頂著一個瓶子,然后懷里抱著一只小熊,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這只小熊好像坐在人身上拉便便,而且還是雙手相扣,好像十分用力的拉便便。
葉輝無奈的抬頭看了一眼歸國華僑那邊的評委,很想跟他們說‘你媽媽知道你們這么作嗎?’
葉輝也真是醉了,為了贏得名次,這幫人可真心拼了,就連這么古怪的東西都能找到。
心里發泄一番后,葉輝還得接著鑒定,畢竟還有兩件沒有鑒定來,而且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了。
從外形來看葉輝認為這應該是一件青瓷隨葬品,也就是冥器。
這件青瓷可以說是圖案單調,層次分明,形象逼真,而且是十分惡心的逼真。
拿出放大鏡仔細的研究發現,它的制作工藝極為簡單,整體成型系分段拉坯粘接而成,動物和人之間的拼接造型則采用堆貼、捏塑等手法,顯示出當時制瓷工藝還略顯不成熟。
如果說像唐宋時期成熟的瓷器就不會用堆貼的手法,因為這種手法下的瓷器略顯粗糙,達不到“潤”的效果。
從這點來看,這件青瓷應該說是比較早的瓷器了,葉輝不斷的回憶早期瓷器的特點,斷定這應該是東漢時期的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