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浪作為天虹市黑道成員中的一名,每天的生活都是十分充實的,白天休息,晚上到幫會的酒吧里面坐鎮,負責清理一些搗亂以及不給錢的混蛋。
雖說是混黑道的,不過現在經濟、科技和文化那么發達,早就不像幾十年前那樣打打殺殺收保護費了,所以他每天的小日子還是過得十分滋潤的。
可是……
在一個多月前一切都變了,他的老大死了,原先幫會里面的干部上任,奇怪的是將近十個干部里面只剩下兩個人,其他的都是在老大死了之后的幾天掛的。
最可怕的還是,所有人都是意外死亡,出車禍的、晚上睡覺煤氣中毒死的、還有掉進下水道里面死掉的。
各種離奇的死法應有盡有,隨后,他上位成為了一名新的干部,管理著幾家酒吧。
通過各種消息打聽,周浪知道了這個世界出現了一種被稱為職業者的人,他們擁有著各種匪夷所思的力量,大概老大他們就是這么被做掉的吧。
周浪不關心這些,他只想好好地過日子而已,可是當有一天他回家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妻子滿臉恐懼地倒在地上,眼中已經失去了生機,身體冰冷無比。
她的胸口開了一個大洞,全身光溜溜的,血液漫過了家里面的半個地面。
報警之后,警察在監控錄像中沒有發現任何嫌疑人,根據找到的痕跡推測兇手應該是從居民樓的背面墻上爬上去的。
是職業者干的,這毫無疑問。
可是周浪卻沒有多少憤怒,連悲傷也沒有,反而有了一種送了口氣的感覺。
自從職業者出現后,他幾乎每天都能在下水道或者各種沒有監控的地方看到尸體,從那開始就一直擔心這種事情會降臨到自己或親人朋友的身上。
每天都在擔心害怕,恐懼源于未知,他不知道誰是職業者,職業者又有什么樣的力量,這種顛覆現實的力量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對于周浪來說,他只想普普通通地過日子而已,只要沒有危及到他的生命他都可以忍受,就連老婆給他戴的綠帽子都可以視而不見。
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孩子,這也是沒辦法的是,他先天患有不育癥,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后代了。
本來周浪是想過段時間去孤兒院領養一個孩子的。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這個世界變得不再和平,反而變得危險不已,可能哪一天他的尸體就會在臭水溝里面被人發現。
所以周浪開始了改變,他拿起了武器,殺死了對幫會不利的敵人,一步一步地走向高層。
他的身上在短短一個月內多了無數傷痕,就連臉上也多了一道傷疤,周浪不害怕嗎?
當然不是,可相對于未知的力量他更愿意面對普通人冰冷的刀刃和熾熱的子彈。
他的戰績越來越輝煌,在會里面的地位也越來越高,可這都不能給他帶來多少的安全感。
這一天,周浪接到了疑似是職業者老大交給他的任務,與他們相鄰的幫會黃牛幫約戰。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身后跟著十多名最親近的兄弟,周浪開始擦拭起手中的長刀。
眼中沒有絲毫感情,配上臉上橫跨半張臉的刀疤和這些天殺人積攢下的兇悍氣勢,足以嚇退普通人。
看了一眼手表,周浪皺眉道:“怎么他們還沒到?”
“不知道啊!該不會是怕了刀狼大哥的名號了吧?”旁邊的年輕人嬉笑道。
啪!啪!啪!
腳步踩在水面上的聲音把周浪的目光吸引了過去,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大漢帶著幾十個人走了過來,“刀狼,沒想到你還真在這啊!”
“肥牛!”周浪神情嚴肅起來,回頭對年輕人說道:“快打電話向老大求救。”
戰力差距太大了,他們這邊也就13個人而已,對面的起碼在30個以上。
他是能打不錯,可畢竟沒有練過什么功夫,靠著一股狠勁一次最多也就能夠對付三個人而已,更不用說還有一個和他齊名的肥牛了。
“嘟~嘟~嘟~,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試。”
“大哥!”年輕人開始慌張起來。
“我聽到了。”周浪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對面的肥牛嬉笑一聲,“打電話求援?別費勁了,你們的老大早就出賣你了。”
啪!啪!
隨著肥牛的鼓掌聲,周浪等人后面又出現了十幾個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果然是這樣嗎?這到底是為什么?”
周浪有些不解,他對老大雖然算不上什么忠心耿耿,可也絕對沒有背叛的意思,為什么他要這樣對他。
“為什么?”肥牛抽出一把開山刀,雨水順著刀鋒滑落,借著路光閃耀著寒芒,鋒利無比。
“當然是你太礙眼了,整個南區里面誰不知道你刀狼的名聲,再讓你成長下去估計你老大的位置就不保了。”
“多說無益,來殺吧!”
能夠跟著周浪的自然也都是手上有幾條人命的狠人,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他們也繼承了周浪的幾分狠勁,就算死也要咬下幾口肉。
“殺啊!”
“跟他們拼了。”
……
在雷鳴暴雨中,眾人廝殺在一起,刀刃碰撞聲,破開血肉的聲音和慘叫聲充斥著這片戰場。
華國對火器的監管太嚴格了,幫派之間也只能用冷兵器戰斗,不過就算有火器在這種混戰中也沒多少用。
鮮血流滿了地面,不過很快就會被雨水沖刷掉,地上也多了十幾具尸體和慘叫的人。
戰斗的時間很短,從相遇到結束不過十多分鐘的時間,周浪和他帶的兄弟們都倒在了地上。
肥牛也死了,致命傷是在脖子上,他是第一個死的,因為他沒有料到周浪會直接沖到他身前用左手擋住他的刀直接劃開了他的脖子。
倒在地上的周浪身上插著三把刀,左手撕裂的傷口就還剩一點血肉連著,里面的骨頭已經被破開了。
看著黃牛幫剩余的人帶著傷員急匆匆地走完后,周浪開始向遠處爬去,沒人認為他能活下來,他的傷勢太嚴重了。
這周浪也知道,可是他不甘心啊!就這樣死去,他還沒有領養到孩子還沒有找到那個兇手,還沒能平靜地生活,最后滿滿老死。
一條近百米長的血路被他拖了出來,這也還是刀堵住了傷口才沒有讓他流血致死。
雨水擊打在他身上臉上,不斷帶走他身體的溫度,雙眼無神地看向天空。
我就要死了嗎?
一個漆黑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黑色的鎧甲和腰間的長劍,還有暗紅色的披風,如同古代的騎士一般。
站在那里,仿佛就支撐起了整個世界。
“你渴望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