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怒吼讓在場往一個方向逃的三人心皆落入谷底。
只見一道影子急速略過落到跟前,咨邪背對著他們,當他們以為今天必死無疑時男人卻拿出武器繼續往前沖,語氣中壓抑著興奮:“看到你了!出來吧!”
隨著咨邪靠近有一處草叢突然抖了抖,緊接著毫無預兆的竄出一條大蛇。
大蛇長數尺,直竄空中,發出一聲壓抑的叫聲,聲音不大卻聽得人耳膜發漲。灰色的大蛇比成年樹干還粗一圈,它背負雙翼,翼如蜻翅,頭有獨角,角似犀犄。
三個人看著出現的妖獸震驚的忘記逃走。雙未看著大蛇不可思議的開口:“這是上古兇獸騰蛇啊,可以迷惑人的心智,唯將其斬殺方可恢復正常,這秘境中怎么會有上古兇獸?”
前方咨邪已經沖上去與騰蛇交鋒在一塊,降塵沒有在意白衣女子所說的話,他拉著雙未往后退另一只手掐著訣,光芒在青衣男子手上聚集然后四散開。他閉上眼睛微微感受了一下飛出去的光芒四周的環境,然后帶著雙未往一個方向跑。常夢正專注的看著前方的打斗回頭發現身邊的兩人不見了,四下一找連忙跟上去。
降塵拉著雙未跑到一處小塘邊,塘中央長著一株火紅的草。
草高半丈,周身燃著火焰,它周圍兩米之內寸草不生卻圍著一群小蛇,小蛇身上的暗紋與那條騰蛇如出一轍,但沒有長處翅膀和犄角,一看便可知是那條大蛇的小輩。
常夢一靠近池塘渾身上下便有一股灼痛感,他停住腳步看著已經走到祠堂邊緣的降塵二人眼中布滿疑惑。
到了池塘邊降塵放開抓著雙未的手,抽出掖在腰帶中的軟劍直接飛進池塘。小蛇見狀紛紛圍過來皆被降塵不費吹灰之力的斬于劍下。
比想象中的還容易輕輕松松就拿到了池塘中那株火紅的草,接住烙草剛落地就聽到女子道:“你不是魂族,你連如此濃烈的靈氣都不怕,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也不怕嗎?”將草收進芥子空間降塵似笑非笑的看著雙未,“陌末,你知道嗎?我從沒用過自己的天賦去挖掘過你,我也不想。”
“你說的不錯,我不是魂族,我是一位演算師,這個世界上我想知道的無所不知。也許我的身份是假的,但我喜歡你是真的。”
“你”雙未后退一步,對方看他的眼神讓他汗毛倒豎。他本以為降塵是一個有些小聰明的侍衛或者咨邪師父,沒想到隱藏這么深。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將躲閃的雙未拉回來,降塵強行摟著他往回走,“陌末,我不管你和陸不凡之間是怎么回事,從現在開始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后你只能跟著我。”
“”完了,惹禍上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雙未欲哭無淚,掙了掙沒掙開,他不死心的問,“你能不能放開我,既然知道是演戲現在不演了,男女授受不親明白嗎?”
“不能。”嘴角微揚,青衣男子眼中滿是愉悅,“你生氣的樣子比你裝出來的樣子可愛多了。”
“你到底是誰?”有毛病,不是演算師嗎?不知道本姑——呸!本公子是男的嗎?
“告訴你也無妨,演算師曲晨。”
“沒聽過。”雙未冷哼
一聲,整個人處在暴走的邊緣。降塵隨意的笑了笑,并不解釋。
二人說話之際咨邪與騰蛇打的不可開交,法器擊中蛇身鱗片掉落一地,妖獸發出憤怒的嘶吼吐出的蛇信子叫人頭皮發麻。雖然騰蛇是上古妖獸,但咨邪手中握著不少蒼狼族的妖丹,有妖丹幫助騰蛇完全不是對手,加上巢穴中小輩生命跡象的消失騰蛇漸漸變得暴躁力不從心。當咨邪將它尾巴斬斷后便急匆匆縮進花地中直接銷聲匿跡。
看著騰蛇鉆進花地的位置咨邪收起法器,將妖丹中的力量抽出凝聚在手中狠狠擊出,眨眼間妖力所過之處花草皆滅,但卻并不見騰蛇的影子。
“算你跑得快。”男人冷哼一聲,轉身看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三人冷冷道,“降塵,烙草呢?”
“宗主,你看。”不敢猶豫,青衣男子連忙將懷里的紅色靈草拿出。
接過靈草咨邪沒有檢查直接收進自己的芥子空間,將袖一掃:“烙草已經拿到,走吧,出去提煉烙火。”
滿目瘡痍,寸草不生。
這是當初咨邪設祭天大陣的地方。
站在焦土上,陸不凡接過奉青遞過來的珠子,柱子上竄著一條與之相襯的紅色繩子。
“這是一顆蒼狼族的妖丹,現在送給你,希望你能妥善使用妖丹的力量,殿下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接過妖丹朝著奉青頷首,陸不凡臉上終于沒有了吊兒郎當,他一只手抱著墨白一只手摩挲著妖丹,“替我向你們大王問聲好,誰讓他不待見我,但我還是會照顧好小白的。”
“放心吧,我會的。”
“奉大人,狼祖到了!”肖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大家分分轉身看去,就見肖野身后跟著一個白衣白發人。等而走進才看清跟著肖野的是個年輕英俊的男人,他的眉毛睫毛都是雪白的,一雙銀眸望來時凍得對視之人靈魂都感到一層密密麻麻的冰冷。
待男人走近奉青領著屬下連忙跪下額頭貼地,比面對狼王時還恭敬:“晚輩見過狼祖!”
在場眾人除了帶狼族來的肖野就剩下陸不凡抱著墨白沒有動,他甚至毫無避諱的盯著銀眸男人看。墨白也學著陸不凡盯著狼祖,金瞳中滿是疑惑,小孩伸手撓了撓眼角:好奇怪哦,這個冷冰冰的叔叔為什么眼睛是銀色的啊,和所有人都不一樣呢。
銀眸男人目不斜視,從狼族讓出的道繼續往前走,在十幾米外停下展開雙臂閉上眼睛,雙手銀光外泄。
“狼祖將要修補狼域結界,你們快走吧,到時候就走不了。”不知什么時候奉青已經起身,他與同狼祖一起來的肖野并肩而立,兩人一揮手空氣中出現一道彩色的虛空之門,“快走吧,從這里離開。”
魍城。
紅綢換白縞,冷風走過大街小巷。魍城依舊沒什么變化,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街道上那股喪葬的奇怪裝飾。
咨邪幾人剛從秘境出來就被魍城里的白縞弄得發蒙。
“說,魍城發生了什么?”咨邪一把抓過一個路過的魂族,語氣惡狠狠的問道。
那魂族看著咨邪時愣了一下,
隨后啪嗒一下狠狠跪在咨邪跟前:“咨宗主?咨宗主真的是你啊,莊小姐以為你們死了,已經給你和城主把喪禮都辦了”
男人沒有聽完魂族的話,一腳將他踹開,大步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看著被踢飛的魂族降塵瞇了瞇眼,轉頭看到白衣女子心不在焉,他抬手捏捏她的耳朵,見她疑惑地望過來溫和一笑,什么也不解釋帶著她跟上咨邪。
常夢走在最后面,流連于咨邪和降塵二人身上的目光帶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