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消息了?”
高伯逸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當然,魚贊肯定是不會說謊的,但限于認知水平的低劣,對方有可能不明白自己的真實意圖。
如果是以前,魚贊肯定會懟高伯逸幾句嘲諷一下的。但現在他迫切的需要往爬,自然不會做這種言語沖撞主公的事情。
“主公,在下十歲就在長安城的街頭巷尾里廝混了,那些青皮說什么樣的話,在下都知道他們想做什么!
這些人不學無術,別人教什么他們就說什么,有時候根本詞不達意。今天雖然我被他們揍了一頓,卻也試探出他們一定是在拿錢辦事。
如今已經探明他們的老巢,今日天亮之后在下再做一次誘餌,將這些人引到埋伏的地點,一舉拿下,然后慢慢審問。
最后順藤摸瓜,總會審出點東西的。”
魚贊侃侃而談的說道,那張被人打成豬頭的臉,似乎也不那么可笑了。
高伯逸見他說得頭頭是道,條理清晰,忍不住夸獎了魚贊幾句,這廝立刻就躍躍欲試想要去大街試驗一番。
“行了,明日我讓你大哥帶著內務司的外勤,在暗處埋伏著。此次行動你們兄弟齊陣,莫要讓我失望才是!”
魚贊有個弱點就是他大哥魚俱羅,只要是跟他大哥有關的事情,這廝絕對會乖乖聽話。
果不其然,魚贊微微點頭道:“那樣最好,我原本還擔心埋伏的人會把那些青皮嚇跑,如果是我大哥的話,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魚贊總是對他大哥魚俱羅有著非比尋常的信心,也不知道這些信心是從哪里來的。
魚贊離開后,張晏之走過來沉聲問道:“主公,現在怎么辦,宮里我們沒有探子,要去只能明著去了,就怕動靜太大了。”
“不,千萬不要進宮,就算去也不要去找薛豐洛,更不可找婁太后!先看看再說不要急,對方比我們更急,他們肯定還有下一步的動作,放心便是。”
看到高伯逸如此氣定神閑,張晏之不由得為他捏了把汗。對手的手段非常毒辣,難道真會看著你無所作為?
豈不知有句話叫:趁你病,要你命!
張晏之滿心憂慮的看著高伯逸在思考問題,又不方便去打擾,只好深沉嘆息。畢竟,做決定的是高伯逸,他作為下屬,只能建議而不能取代對方決策。
哪怕現在他很迫切想去皇宮搜查證據。
“快抓住他們,別讓他們跑了!”
衣服都被人抓破了的魚贊,和他手下的狗腿子狗頭,小雞,在鄴城的街道瘋狂奔馳。因為太子的喪事,鄴城所有的商鋪都不得營業,所以寬敞的街道反而冷冷清清的,如同晝夜顛倒一般。
“贊…贊哥,我跑不動了。”
狗頭停下來喘息,后面追他們的有幾十號人,看起來頗有些規模。
“跟我混,現在不跑也要跑。現在停下來,咱兩誰也不認識誰,你可以直接走了。”
魚贊也停下來急促說道,發現追兵越來越近,他瞇著眼睛看了看前面不遠處的一條窄巷子,那是一條死路,進去后就別想再出來了。
這是那些青皮想將他們趕去的地方,當然,也是魚俱羅事先就埋伏好的地方。
這場追逐,誰是獵人,誰是獵物,那還真是兩說呢!
“好,贊哥,快跑!”
狗頭似乎恢復了幾分體力,也或者是察覺到魚贊動了真怒,一行人狂奔到窄巷子里,果不其然,巷子很深,但卻是一條地地道道的死路啊!
這條巷子不過是某權貴家的府邸和一間寺廟之間的間隔而已,自然是死路一條,因為墻后面就是人家家里了!
“跑啊?你們倒是跑啊,不是跑得挺快的么?”
為首之人五大三粗的,身材高大。
他的胡須極為茂密,頭綁著一條青色的發帶,身后一大排小弟,似乎是這一代青皮的首領。
魚贊昨日就發現這些人在系統性的散播高伯逸毒殺高殷的謠言。這些人在發現魚贊也派人散步其他謠言之后,兩邊就起了沖突。
魚贊故意讓自己麾下的小弟都不還手,故而吃了不少虧,不過總算是沒死人就是了。
以對方那有限的智慧,自然不會知道魚贊他們是政治對手派來的。這些人還以為他們是鄴城周邊的青皮,來這里跟他們“搶生意”的。
同行是冤家,這話到哪里都不過時。
“搶我張大眼的生意來了,就憑你們也配么?”
這位綽號“張大眼”的青皮頭目,用手指戳著魚贊的胸口,趾高氣昂的問道。
如果這家伙再戴一條拇指粗的金鏈子,嗯,扔到水里可以浮起來的那種,就跟高伯逸前世那些歌廳舞廳里的混混差不多了。
看起來非常沒品位,明顯就是胸中沒有幾滴墨水,只有一些市井精明與全身蠻力的貨色。
“如果是以前,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魚贊冷冷說道,一點都不畏懼,似乎他們才是占據風,而對方幾十個人都是泥巴捏成的一樣。
張大眼似乎聽到了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時間還有些錯愣,有些難以置信。
倒是他身后的那些小弟們不約而同放聲狂笑,嘲諷魚贊不自量力。
“好啊,你不是很厲害嘛,那你讓我死啊,你殺我啊,你殺啊!”
張大眼揪起魚贊的衣領,一臉猙獰的對著他,惡狠狠的說道:“我倒是想看看,你能如何收拾我。不過在此之前,你馬就要變成一個死人了!”
張大眼掄起拳頭朝著魚贊的臉砸去。
“啊啊啊啊啊!”
一聲慘叫后,張大眼朝后面退了好幾步。
他錯愣看著自己手腕的匕首,還有被噴一臉鮮血的魚贊,完全不能相信那么瘦弱一個少年,出手如此狠辣精準。
“動手!一個不許走脫了!”
魚贊大喊了一聲。
巷子兩邊的墻出現幾十個手持弓弩的內務司外勤,全都是一身皂色胡服,清一色的短弩。
巷子口出現一隊手持盾牌和長矛的外勤,雖然沒有穿盔甲,但陣型整齊劃一,看起來就像是禁軍脫去軍服,直接換內務司的制服一般。
張大眼心中咯噔一聲暗叫不好,這次玩得太大,自己又太浪沒防備,結果被人包了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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