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臨走還不忘扭頭,惡狠狠瞪了楊毅一眼。
楊毅向他比了個中指,譏諷道:“孫子!”
氣的這家伙瘋狂抽打坐下駿馬,發泄著怒火,好似那馬就是楊毅一樣。
“少爺,你,你怎么如此沖動?你上他們的當了!而且,你怎能提出這樣的賭斗?唉,這可如何是好?”
常九氣急敗壞的叫道,看著楊軒的表情,一臉怒其不爭。
“上什么當?難道他們在翠溪坪,還埋伏的有換血境的武士不成?”
楊毅淡淡的道。
常山鎮的換血境血氣武士是有數的,楊家有四人,陳家兩人,陸家三人。
刨除陳陸兩家的家主,他們余下的三名血氣武士,輕易都不會離開自家產業領地。
“這倒不至于。”常九道,“可是,少爺你也不該跟他們賭斗啊?他們帶出來的護衛有二十多人,萬一真心生歹意,我等如何是好?”
“一群待割的韭菜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走!”
說著,楊毅拍馬,朝著陳強和陸傲的人馬追去。
常九等三人大急,連忙打馬跟了上去。
……
“那小子真敢來?”
疾行途中,陳強看向陸傲,臉上充滿著暴戾情緒。
“肯定會來。楊毅那小雜種的秉性,我很了解,最受不得刺激。我聽說,他在常山武院被人毒打,煉出內氣后,就反過來打斷了那人的手腳。你覺得,這種莽夫,會忍受住剛才的譏諷嗎?”
陸傲很有信心的道。
“草,待會兒一定要他好看!敢辱罵我陳強,老子非打斷他的手腳不可!”
陳強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看不如廢了他的丹田。這小子修出了內氣,楊家拜入凌云派的那三個廢物,明年肯定無法成為換血境武者,到時候被清掃回來,楊家必然會把全部精力,投在這小子身上。若是提早廢了他,就等于廢了楊家未來的希望。”
陸傲陰狠的說道。
“不錯,廢了他的丹田,讓他以后再也沒法習武,看楊家以后還怎么囂張!”
陳強獰笑著附和道。
“草,他還真敢來?”
后方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二人扭頭看了一眼,同時大喜,加快速度,朝翠溪坪疾馳。
十幾分鐘后,一行人先后抵達翠溪坪上。
“小子,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種。”
陳強嘴角邊掛著殘忍的冷笑,不懷好意的打量著楊毅。
“行了,別廢話了,別說小爺欺負你們兩個廢物,怎么比,趕緊劃下道來吧。”
楊毅擺擺手,阻止了還想繼續嘲笑他的陳強。
“草!”
陳強直接被這句話刺激的再次暴跳如雷。
“好,果然有種。這樣吧,你也別說我們欺負你。我們比兩場,我跟你比拳腳功夫,陳三叔跟你比馬戰,怎么樣?”
陸傲眼神閃爍一陣,有了主意,冷笑看著楊毅。
“這不公平!”
常九立刻提出反對。
“主人說話,哪有奴才插嘴的份兒?楊毅,你這主子當得不怎么樣啊,連手下的狗奴才都管教不好。”陸傲嘲笑著拿話擠兌楊毅,生怕常九漏了他們的底。
常九一直生活在常山鎮,對他們的情況,自然一清二楚。
陸傲擅長拳腳功夫,一手人級高階的奔雷掌,已被他修煉到了大成境界,尋常煉體境十二層的家奴,都不是他對手。
陳強本就是獵人世家,常年騎馬游獵,馬戰功夫在常山鎮也是一絕。
“少爺,不要答應!他們這擺明了就是圈套!”
常九大急,看向楊毅苦勸道。
“楊毅,惡奴欺主,你也能忍?這忍耐的功夫,真是厲害,厲害啊!”陸傲繼續譏諷。
他深怕楊毅聽了常九的話,不敢答應。
“陸傲,常九叔是我楊家人,也是我的長輩,身份雖然只是護衛,卻并不是奴才。你不必用言語挑撥。既然劃下道來,那就取紙筆來,立下字據,免得你們兩個廢材輸了反悔。”
楊毅冷笑道。
常九等三名護衛,聽了楊毅的話非常感動,可同時也越發著急。
“少爺,唉,你……”
“常九叔,不用擔心,我心里有數。”
楊毅淡定的給了三人一個不用擔心的眼色。
“草,你還來勁了?”陳強已經有些按捺不住,暴躁的縱馬在原地打圈。
陸傲冷冷的命手下取來紙筆,寫好了字據,又喊來不耐煩的陳強畫了押,命人把字據交給楊毅。
楊毅拿了字據仔細看了看,這才點頭,也畫了押,并把其中一份兒字據折疊好,收進懷里,把另外兩份,分別交給了陸傲和陳強。
“草,楊毅,來吧,老子先跟你戰!”
陳強早就按捺不住,從家奴手中接過一桿丈許長大戟,縱馬上前。
“少爺,要不讓屬下替你出戰?”
常九深怕楊毅功夫不到家,在陳強手底下吃虧,主動請纓。
“常九叔,讓開,相信我。”
楊毅提著鐵力螺紋槍,來到距離陳強五十米外的對面。
“殺!”
陳強獰笑一聲,催馬朝楊毅沖殺過來。
那一丈余長的精鋼大戟,在寒風中閃爍著凜冽光芒。
常九等三名護衛,面露憂色,緊緊盯著二人,心里打定主意,只要稍有差池,哪怕拼了讓楊毅不高興,也要上前解救。
楊毅雙腿一夾馬腹,也沖了上去。
“這下到是讓陳強出了風頭。這楊毅騎術一般,才進入武者營不過一年,功夫肯定也好不到哪去,此戰恐怕一個照面就要被陳強挑落馬下。”
陸傲頗有些可惜的撇撇嘴。
“少爺說的是。這小子不知好歹,合該今日被咱們拿了。嘿嘿嘿,二十萬兩銀子,楊家這下要大出血了!”
陸傲旁邊,一名煉體境十二層的武者諂笑著附和道。
陸傲也是一臉興奮,十萬兩銀子可不少,足可讓他購買大批藥材修煉,說不定能在兩年內,突破至煉體境十二層。
“這可是他自己主動要給本少爺送錢的,怨得了誰?待會兒擒住這小子,拿了字據去楊家要錢,諒那楊玄霖老兒,也不敢怎么樣,只能捏著鼻子乖乖認了!”
眾家奴阿諛之詞如潮,奉承的陸傲一陣得意大笑,仿佛十萬兩銀子已經到了手里。
五十米距離,對于沖戰的騎士來說,不過幾個呼吸之間的功夫。
“楊毅,給我下馬!”
陳強獰笑著,手中大戟大開大合,直接朝著楊毅橫掃過去。
楊毅端坐馬上,不動如山。
眼見大戟橫掃而來,突然間動了。
他單手攥著大槍,眼見那大戟就要掃到面門,身體突然向后一折,后背貼到馬鞍上,輕松避開了這一戟。
“好!”常九眼睛一亮,大贊道。
第一個照面,楊毅并未出手,但這等眼力功夫,卻十分了得,外行看不出其中門道,作為很有戰斗經驗的騎兵,常九卻十分清楚。
哪怕就是他,真遇到陳強這樣的對手,也做不到楊毅這般輕松自如。
就憑這樣的馬上騎戰之術,陳強就休想討到便宜。
原本非常擔心的常九,這時反而有些期待起來。
“草,居然被他躲過去了!”陳強和遠處觀戰的陸傲,都暗叫可惜。
他們并未看出楊毅這一招的真功夫,以為楊毅只是僥幸躲多這一戟。
楊毅苦練樁功已有一年多,其中馬樁功夫,從未落下過,這招鞍橋鐵馬,哪怕就是軍中校尉,能使出來的也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