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女‘們’打的是半莊戰,也就是東風四局莊家輪流一圈,南入四局一共輪流坐莊倆圈,終局后結算勝負點數。
其中,如果莊家和牌,就連莊,局數不變增加一本場。
如有玩家點數為負,則被振(裱)飛出局,游戲結束終盤。
基本上就是國標麻將的規則,競技性極強,科學式復賽,最大程度降低了運氣成分。
其中,以東風戰最為激烈。
連莊是很少見的情況,更別說連莊四本場,如果是只打東風戰小場規則,這個時候已經打完一整圈麻將了。
常見的是一本場,二本場都少見,別說四本場了,下一場則是五本場。
已經連和五把。
麻將本身就是個很講運氣與概率的東西。
這已經不能單純用強運來解釋。
無論是技術,還是判斷力,甚至博弈心理,都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基本就是在吊打。
連續三場一樣的和,軟刀子殘忍的一刀刀割肉,開局天和暴虐跳滿下馬威,自摸直擊瞳僅剩100點,又像個魔鬼般留下一絲翻盤希望。
但游戲進程始終停留在東一局。
仿佛一個魔咒能夠這樣永遠的無限連莊下去。
這還是人嗎!?
這家伙!在玩弄我們的感情!
至少,這種事清水涼子是看明白的。
還繼續嗎?
自尊心不允許就這樣悲慘的認輸低頭,明明之前自己還得意洋洋的叫人做好哭叫悲鳴的準備。
涼子現在就想悲鳴一聲。
你說你怎么就想到要招惹她了呢?
看著同伴們殷切盼望的眼神,涼子嘴角抽了抽。
特別是仁美那家伙...
就是她找的事。
想到這,涼子看向仁美。
壯實豐滿的仁美像個鴕鳥般縮在一邊,拒絕認清現實。
涼子咬牙。
你這家伙滿腦袋都是筋肉嗎?蠢貨啊!
一位后輩快哭了弱聲低氣道:“涼子學姐,已經六萬一千三百円了。”
這是個非常沉重的數字。(大概三千來塊。)
雖然對比一開始的二十八萬八千円顯得非常仁慈。(一萬來塊吧。)
但是啊,不良女子高中生有錢嗎?
有錢的話就不會是不良了!
就以男生來說一般不良少年身上基本上一個子都沒有!
是真的一個子都沒有!
到手就花干凈了,留著基本不可能!
打劫不良根本不用想,沒錢。
即便有,那也是五十,一百,五,十,這樣零碎的幾個銅板。
五百的硬幣都少見。
花銷基本靠偷搶,用不著帶錢。
上到大件(摩托),下到逛超市偷拿啤酒。(日本法律禁止賣酒給未成年,基本上酒就是這么來的。)
外加訛詐恐嚇同學。
不過,京西有點特殊,全員不良導致不良們在本校學生身上敲詐不到外快。
因為基本都窮,幾個子的錢,為這打一架沒意思。
女生群體雖然會較為富裕一點,但也富裕的有限。
幾百円的程度升級成幾千円也不夠這個無底洞填的。
這筆錢對于她們來說,依然不輕松。
還要繼續嗎?
涼子不止一次的自問著。
轉頭一看安娜淡漠的臉,無名火自心中冒起。
我可是這學校的四天王之一!
雖然平時里沒提過這碼事,但實際上涼子是很驕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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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冷靜,不要再中圈套了!
麻將...
是沒有勝算的!
不能繼續按照她的步調走下去了!
“不玩了。”直接推了牌,涼子冷聲說道。
聞言,屋子里的女生齊齊的松了一口氣。
但安娜除外,眼中好像有點失望,說道:“還沒到十萬円...”
女生們裝作沒聽見。
“那么,錢呢?”安娜淡聲問道。
“這就給你!”涼子咬牙。
“涼子!這筆錢不用給她吧,才東一局,還沒到終盤結算,中途結束算無效。”中村麻美抱胸冷笑,這筆錢就這樣輕易的送出去,她不甘心。
“閉嘴。”涼子沉聲說道:“我們是不良,不是無良,義字你忘記怎么寫了?”
“意外。”安娜這時冷淡道:“我還以為你們會動用武力。”
“你以為我是誰?”涼子看向安娜,說道:“無恥混蛋嗎。”
“不是嗎。”安娜淡聲反問。
“隨便你怎么想。”涼子說道:“是你贏了,愿賭服輸,今天這件事就此為止,拿著錢給我滾,這里不歡迎你。”
“靠出千贏的錢,我們沒看出來,不代表你以后也會有這樣的好運。”中村麻美不服氣的笑道:“但不得不說,你很強,值得尊敬。”
“就當你們是找臺階下吧,抬高對手來證明自己并非軟弱無力。”安娜說道:“不過,我是真的強,而你們...”安娜看向中村麻美,說道:“太弱了,太慢了,不說暗號,就說你換牌,一共是五局四十三張,全部都安全送到了那女孩的手上,她摸的都是想要的牌,而你一手雜牌,還給我換壞牌。”
她看穿了!
她怎么看穿的!
中村麻美冷著臉說道:“我從不為了自己贏而使用下作的手段。”
“是嗎。”安娜不在意的點頭,說道:“還是說正事吧,什么時候給錢。”
“現在!”涼子狠聲,跟著站起了身,走到部室一邊,其他人也離桌圍到涼子身周,就剩安娜一個坐在牌桌旁。
也沒誰倒杯水什么的。
另一邊,一眾不良少年圍坐在一起,看安娜看都不看這邊一眼,手里玩著一張牌,隨即涼子壓低聲音嘀咕起來。
“有多少錢,全拿出來。”
湊錢!
“學姐,我這里有五千円。”這周的伙食費,小學妹哭唧唧的掏了出來。
“學姐,我這里有三千元。”
“我只有一千三百円,涼子學姐。”
“我只有三千七百円,涼子學姐。”
四個學妹當先掏出所有錢,合計是一萬二千九百円。
“全部?”遠山菜月問道。
“已經是全部了,菜月學姐。”小學妹們連連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撒謊。
其中一個說道:“這個月花銷有點多,只剩這點了。”
“你小點聲呀!”
“是,麻美學姐。”
涼子看向麻美。
中村麻美臉皮一抽,掏出一把錢,柔聲說道:“這是全部了,二萬七千円。”
很好,合計三萬九千九百円了。
“下個月全部還給你們。”涼子一把拿過來。
“下個月就是寒假了。”足利里代嘀咕道。
然后涼子看向足利。
足利擺手,說道:“別看我,這二萬元里有我的一部分錢。”
“全部!我是說全部!還剩多少拿出來。”涼子說道。
“好吧。”先是一臉難色,足利扭捏的掏錢,說道:“這是全部了。”
“五百円?”涼子看著足利掏出的一枚硬幣,眼角抽了抽。
“騙人的吧!”麻美壓低聲音叫道:“今天你就只輸給我一千円而已!”
“少啰嗦啊,人窮不行嗎?”足利不耐煩道。
“好了!就這樣吧!”說著,涼子看向仁美。
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又像憋著大便的樣子,哼哧了半天,仁美說道:“我沒錢,一分都沒有。”
“她還欠我五千円。”中村麻美說道。
仁美哼哼哭著抹眼淚。
涼子雙眼無神的看了一會天花板,隨后,有氣無力的對著伊東瞳問道:“瞳,你還有多少。”
細聲細氣的伊東瞳吶吶說道:“三千四百五十三円。”
有零有整,很好。
遠山菜月這時說道:“真是的,一個個都這樣,你們的錢都花哪去了。”
“那你呢。”
“我從不帶錢。”遠山菜月干脆利落道。
“完蛋了...”足利嘀咕道。
“涼子,要不我給家里打個電話嗎?”菜月柔聲說道:“繼續跟她玩,我倒想看看她能贏多少。”
“不用。”涼子說道:“我有一萬円,老爹交代的買菜錢,加上自己的一千五百円,缺口還有...”
“還有5947円。”中村麻美立即給算了出來。
清水涼子無神的雙眼看向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