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去哪?”
“吃飯。”安娜看了一眼手機的時間。
“想吃什么?”白鳥真紀問道。
“隨便。”
“那就去...”白鳥真紀說道:“家庭餐廳,沒意見吧?”
從監獄出來,隨便找了一家路邊的家庭餐廳,到地方后,雪代子的電話終于被安娜等到了,麻煩的交代了很多句,才讓睡醒的雪代子不甘心的掛斷電話自己一個人吃飯。
說起來,家庭餐廳是個很微妙的概念,在日本,區別于居酒屋那種人皆擴音喇叭,醉酒社畜滿地放肆打滾的熱鬧地方,家庭餐廳就是氛圍接近家庭安靜溫馨的用餐場所。
準確來說,是大眾。
人均消費五百到二千円,極為便宜。
在監獄里的公主大人中,有這樣一段有意思的小插曲,講一伙曾入獄的中年女性為獄中的中伙伴伸冤,其中一位御姐成員出獄后,因為找不到工作,又不想重投原本的極道社團中,與是與友人感嘆,便提及能找到的兼職。
能夠找到的工作只有‘家庭餐廳’的服務生及風俗業的‘服務生’了。
寥寥倆句便點出如今家庭餐廳的地位所在。
食物方面倒是蠻豐富,日式,中式,西式,印式,雖然料理各式各樣,不過都是微波爐加熱的半成品,嚴格意義來說是快餐店。
各家附送的殺必死不盡相同,這家的殺必死是點餐后飲料隨便喝。
很快,倆人的午餐端上桌。
安娜點的是一份肉沫麻婆豆腐,不過,飯用盤子裝就很難受了。
“你那個很辣吧?”白鳥真紀吃著自己的,看著別人盤里的。
“不辣。”安娜淡聲說道。
“真的?”
“真的。”
“我嘗嘗?”
安娜冷眼看著白鳥真紀,一副你休想動我盤子里的飯的冷冽樣子。
“別這樣嘛~”白鳥真紀說道:“朋友之間吃飯的樂趣就是換著吃了。”
日本可是分食制,從衛生管理的角度來講,更科學。
但合食制能潛移默化的拉近感情。
“有什么關系嘛~”白鳥真紀繼續說道。
“吃飯的時候別說話。”安娜不在看白鳥真紀,低頭對付著麻婆豆腐。
“是是是~”白鳥真紀說著,解決起自己的蔬菜沙拉。
一頓飯結束,白鳥真紀說道:“現在去哪里?”
“秘密基地。”安娜說道。
“了解。”白鳥真紀拿著車鑰匙起身。
這里說的秘密基地,是前暴狼組駐地,一處廢棄的倉庫。
從小池治也處得知。
抵達后下車,倆人看向破舊的工廠大門。
此時四周已經無人,安娜輕輕的抬手,瞬時,一聲轟然巨響,鎖頭崩飛,大門激烈沉重的撞開。
突然的巨響動靜致使白鳥真紀抖了抖身體。
“不管看幾次,這個能力...”
真羨慕呢。
安娜帶頭走入昏暗的廢棄工廠內。
窗口被人為的釘上木質封板,采光極差,深處到處堆放著廢棄的工廠設備,空氣里一股子鐵銹腥味,開裂的地板上瘋長著雜草。
白鳥真紀去找照明控制開關。
“不行了,照明全滅了。”一會后,打著手機照光的白鳥真紀返回說道。
安娜看向白鳥真紀,冷聲說道:“抱頭。”
“誒?”遲疑了瞬間,白鳥真紀懵懂的乖巧抱頭,甚至做了多余的事情,蹲了下來。
安娜站在工廠內清理出來的空地,抬頭環視,抬手瞄準,環視間,隨著視線所到之處,咻咻聲接連密集響徹一片,下一刻,封擋的木板紛紛在沖擊下炸裂開來,封板后還完整的玻璃也難逃厄運,盡皆碎裂。
古神道.一千零八十怨念珠.九式.機槍模式
玻璃木板碎屑炸裂,在空中四散翻滾,視線所到之處,精準炸裂,火爆的射擊炸裂聲中,一束束陽光從窗口直射入工廠內部,火星在半空煙花般跳躍,肉眼僅見一線黑線模糊在半空筆直劃過。
片刻后,停歇下來。
飛出的怨念珠全數陸續返回,收納進安娜的袖口下,僅露出一截手鏈般漂亮的裝飾。
抱著頭,白鳥真紀大張著嘴,半響后,說道:“我不知道你還有限制級重火力。”
“現在你知道了。”安娜說道。
“你不會還有炸彈吧?”白鳥真紀問道。
安娜沒有回答。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白鳥真紀摸不準。
“不會真的有吧?安娜?”
此時,安娜在變得明亮的廢棄工廠內尋找起來。
到底安娜要找什么,白鳥真紀也不清楚,不過以她的觀察,那個能借助物品看到過去的能力,并不是針對某一類物品的特點,所以,能找的東西就多了。
安娜在工廠里尋找,每次拿起一件東西,就會閉上眼一會,時間有長有短,但到底看到了什么,白鳥真紀看不明白。
這種事她又幫不上忙,只好傻眼看著。
不過,安娜尋找的目標很明確。
看來她在拿起前,已經事先知道這件物品也許有幫助。
到底原理是什么,白鳥真紀的好奇的不行,又一頭霧水。
反正不科學。
這里是前暴狼組的據點,暴狼組因為引退事件風波后一夕之間解散崩壞,這處也就荒涼下來,最后,這里也曾是小池治也秘密囚禁菊地亞子的地點。
菊地亞子死在這里。
因此,才會有封板的存在的。
倆個鐘頭過后,安娜才停了下來。
“有什么收獲嗎?”白鳥真紀上前問道。
“小池治也騙了我們。”安娜皺眉說道。
“什么?”白鳥真紀不解道:“什么地方騙了我們?如果說他想報復長谷川,那么...”
白鳥真紀沉聲說道:“他即沒必要對我們撒謊,也有必要對我們撒謊。”
“也可以說沒騙我們。”安娜說道:“只是無關緊要的微妙小地方,但事件跟他所說的都能合上。”
安娜看了一眼工廠的角落。
那里,曾是菊地亞子被鎖鏈拴住的地方。
旁邊還有一張銹跡斑斑的鋼絲床。
注意到安娜的眼神,白鳥真紀說道:“可憐的孩子,長谷川也是幫兇,哪怕有一點良心,如果當時長谷川幫助她...”
“照理來說,長谷川的選擇是正常的戰術。”安娜說道:“小池治也以菊地亞子威脅長谷川,但這對于長谷川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人,因此,對于小池治也來說同樣是無關緊要的人,沒有利用價值,按照一般人的邏輯,小池治也哪怕不放過菊地亞子也不至于殘忍殺害。”
“你的意思是長谷川在保護她?”
“然后長谷川就真的不聞不問了。”安娜回道:“當時他應該在跟老師努力學習考大學。”
“長谷川低估了小池的不正常。”白鳥真紀說道:“可憐的菊地。”
“我們走。”安娜說道。
“接下來去哪?”白鳥真紀問道。
“墓地。”安娜說道。
“墓地?”白鳥真紀問號。
“召魂!”
“誰?”
“菊地亞子!”
死人也能開口說話?
不對,之前已經見識過了,死人說話。
但不知道怎么的,白鳥真紀還是頭皮一麻,直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