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聽到長空無忌的話,停下了繼續暢飲的舉動。手握著酒壺把頭轉向了長空無忌,明亮的雙眼炯炯有神。平靜的問道:
“道長,我很好奇為什么不能是今天?”
她這樣問在情理之中,從她這樣問也說明認可了長空無忌有跟她動手的資格。長空無忌能猜得出她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她自然也能想到青城派的滅門是眼前的人所為。
長空無忌耐心的解釋道:
“我徒孫令狐沖體內的真氣是你留的吧?這點我要感謝你,那個猴子雖然功力不高,可性格我十分的喜愛。不是他的性子不適合做掌門,日后一定是掌管華山的不二人選。”
“你意圖救他性命,恐怕的耗費的真氣不少。我要與最強的你一戰,所以不是現在。”
令狐沖,東方白不陌生。他和眼前的道士一樣的有趣,所以她不惜耗損功力為其療傷。華山她同樣不陌生,可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這樣的人物,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不理教務已久,武林中有了一番別樣的面貌。
帶著好奇之色再次問道:
“道長是華山的人,可華山據本座所知沒有道士。而且天下之大,高手不在少數,道長為何只想與本座一戰?”這次問話她用的是本座,長空無忌聽的清楚。既然已經心知肚明,那也沒有在隱藏的必要。
華山是沒有道士,可全真派那可全是道士,但是這話不能說。直接跳過第一個問題,長空無忌嘆道:
“是啊!天下之大,天驕何其之多。但能突破先天境界的少之又少,能把葵花寶典練到姑娘這個層次的更只有姑娘一人。”
“人生在世,除了要飲最烈的酒,剩下的就是要找最強的人,我與我的劍同樣期待著與姑娘一戰。”
長空無忌的話輕描淡寫,卻擲地有聲。能說的出這樣的話要么就是自認為有本錢,要么就是瘋子。長空無忌認為自己是后者,東方白也把長空無忌放到了后者的位置上。在東方白尚未回神之際,長空無忌接著說道:
“世上事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我的路和姑娘不同,姑娘可以停下腳步我卻不能,我只能選擇通過不斷的歷練變強,或者是變得更強。”
長空無忌的話讓東方白震撼了,這或許是一個瘋子,一個只想著能夠變強而不顧后果的瘋子。兇名在外,她知道江湖上的人對她多是敬而遠之的態度,可從話里她聽出來了,即使今天不相遇日后長空無忌也一定會找上來。東方白感慨的說道:
“道長,你有一顆無敵的心,就是不知道你的劍是不是夠鋒利?”
哈哈哈哈長空無忌笑道:
“你放心,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只是你在這個世上縱然夠強,可在天地間仍不過是螻蟻一般,像姑娘這樣風華絕代的人物,我不希望同多數人一樣百年后黃土一堆,姑娘應當掙脫這天地的束縛掌握自己的命運!”
怎么樣才算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呢,東方白不知道。她應該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人,可在長空無忌的話里,她聽出來了,這不是盡頭!
淡然問道:
“道長認為人真的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嗎?”
長空無忌笑到:
“不試試又怎么能知道呢?修行之人哪個不是在與天爭命,既然要爭那為何不再徹底一點。”
長空無忌抬頭望天,看著被滿天繁星點綴的夜空,再次說道:
“終有一天,我要把眼前的這片天踩在腳下!”
口出狂言的人多了,可像長空無忌這般瘋言風語狂到沒邊的是第一個。
東方白傻眼了,她再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眼前的長空無忌。身居高位教中眾人對她畢恭畢敬,她可悲的一面是有了天下第一的虛名,可無知己也沒朋友。
她在江湖人的眼中是一個魔頭,雙手沾滿血腥,心狠手辣殺人如麻。可長空無忌的話讓她無法保持平靜的心理,看似虛妄不著邊際的話何償不是給她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也喚起她想要不斷變強的武者之心。
有許多的話她不敢茍同,但有些話是明面上的道理。修行就是與天爭命,每一次的突破過程充滿了兇險,置身事外的人根本不可能體會的到。
該說的不該說的長空無忌一股腦全說了,至于東方白以后會走到哪一步。長空無忌無法判斷,能判斷的是她同樣有著一顆不甘寂寞的心,如是甘于平庸她又何必費盡心機,千辛萬苦的從任我行的手中奪取教主的位置。
東方白的天資之高,說是百年來的第一人都不為過。她也許真的能夠超脫,只是還缺少一個契機。這個契機,剛好長空無忌能給。
沉默中的東方白在回憶著長空無忌所說的話,而長空無忌從戒子中取出來一本劍譜遞了過去。
說道:
“這本秘籍在多數人的眼中一文不值,可在姑娘這價值黃金萬兩。一口價,白銀一萬兩,在下就把劍譜送于姑娘。”
畫風轉變的有些快,快到東方白無法適應。
她徹底傻眼了,哈哈大笑,說道:
“道長可真是個秒人!如若是道長一身的功力做不得假,本座都要懷疑道長是行走江湖上專門坑蒙拐騙的算命先生,只是明明值萬兩黃金,可道長為何只要萬兩白銀呢?”
長空無忌笑了一下說道:
“因為我的東西我做主,我要給你可以選擇不要,我不給你搶不來。出門在外想必姑娘也不會帶這么多的銀兩在身上,日后送到華山即可。”
東方白再次大笑,笑的很開心。釋放了壓抑多年的情緒,整個人變的很自在。長空無忌在她的眼中不但是一個不錯的對手,也是一個很風趣的人。
長空無忌換了一種口氣,說道:
“我身邊有一個丫頭,已經學了我的心法劍法,天資不俗,我希望姑娘能收為徒弟,傳以衣缽。”
東方白追問道:
“既然道長已經傳了功法,為何不自己收?”
長空無忌笑著對東方白說道:
“我的道不適合她,我要走的路帶著她也不方便。她本身就是你們日月神教的一員,是光明右使曲洋的孫女。想必你應該記得,你總得為自己找一個繼承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