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無忌提著美酒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中,看到了躺在涼亭里無精打采的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兩人成長了不少,但也有了各自的心事,這是一個男人即將成熟的標志。
對每個人來說成長都是一件痛苦而又不可逃避的事,成長最快的方式,莫過于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經歷一段情。
長空無忌走到了涼亭之中,寇仲與徐子陵看到長空無忌立馬站起身來。恭敬的叫道:
“師傅!”
長空無忌點點頭,輕口說道:
“為師看出來了,你們有心事,可否跟為師講講?”
兩人你望我我望你,他們沒有否認,可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感情的事即簡單又繁雜卻極難用言語來描述。
徐子陵低沉的說道:
“弟子知道師傅讓我們闖蕩江湖,是為我們好。不經歷上的風風雨雨我們永遠長不大,離開了師傅我們方知道江湖人心險惡。”
“自從離開師傅和貞貞姐后弟子和寇仲奔走四方,遇到了很多人。這些人有好有壞,雖然我們闖出了揚州雙龍的名號,可也沒有成為江湖上人人敬仰的大俠,到頭來還是感覺自己一無所有。”
長空無忌明白,這是受到了打擊。長空無忌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們錯了,為師的教育方式跟世人不同。是要讓你們去做許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走許多人想走而不敢走的路,這需要勇氣,這種勇氣不是人人都有。”
“為師看的出來,這一年你們學到了很多東西。很多為師即使講了你們也不會領悟出來的東西,你們的成長讓為師很滿意。”
“不切實際的大俠夢為師也曾有過,但你們記住,俠從來都不是一個字,一件衣服或者一件兵器。”
兩人疑惑的問道:
“師傅,那俠是什么?”
長空無忌點著徐子陵的心口說道:
“俠在這里,也許你們今天不會懂,日后一定能明白為師的意思。對于你們所受的打擊為師不知道其中的細節,可人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才能更清楚的看到一些東西。”
“這些,都無需去在意,當有一天你光芒萬丈時,整個世界都將會為你讓路。習武之人,仁者無敵也好,霸者無敵也罷。都需要自身有強橫的實力,只有這樣才能讓所有人都無法再忽視你。”
說到這里,長空無忌停了下來。兩人也有所領悟,精神煥發,重新燃起了斗志。對著長空無忌拜道:
“師傅的話,弟子銘記于心,謝師傅的細心教導。”
感情上的事長空無忌自己都不明白,自然也不會從感情入手,給自己的兩個徒弟解惑。何況在他看來感情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事,尤其是跟利益扯上關系后。
人生若是只如初見,那該多好!
可是人生又怎么會只如初見,所以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缺寂寞的人。
就如他長空無忌,就如天刀宋缺。
回到房間后,長空無忌一改懶散的常態,讓衛貞貞以為自己的老爺是錯藥了。寇仲已經心生爭霸之路,那做師傅的當然要支持一下。
長空無忌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寫兵書,他不是兵法大家。可他有著常人沒有的天然優勢,他是后來人,后世所用的戰法皆是經過了無數人的總結。
只用了十天,他就完成了自己的著作。薄薄的一本冊子上寥寥數千字,一共分為三篇,分別是練兵篇,用兵篇和謀略篇。
練兵篇講的不多,主要寫的是練兵的方法。寫的最多的方面是軍紀,說明了令行禁止的重要性。
用兵篇內容多一點,除了各個兵種的優劣勢和破解之法。他還把各個兵種協同作戰的好處具體說明了,在弓兵的運用上,提出了三段射的戰法。
謀略篇的內容最少,可也是最重要的。他除了把孫子兵法的三十六舉例說明以外,還特別強調了天時地利人和的重要性。
寫完之后,長空無忌直接拿著去找宋缺去了。能不能用讓兵法大家宋缺一看便知,還有就是他打算讓宋缺去教寇仲,不但是刀法,包括兵法。
宋缺看后用難以自信的語氣問道:
“這真的是小友所著?”
長空無忌撇了宋缺一眼說道:
“老家伙,你就直接說能不能用?”
宋缺沉默了一會說道:
“實難相信,這樣的一本兵書會出自一個道士之手。這本書在江湖人中眼中一文不值,可對于出身將門的人來說,是萬金不換的至寶。”
長空無忌知道了能用,自己的一番心血總算是沒有白費。直接對著宋缺說道:
“送給你宋家了,但是有一個條件。”
宋缺被震驚到了,這也太隨意了吧!他想要可也擔心長空無忌提出他無法接受的條件,問道:
“兵書無價,可若是條件太苛刻,老夫可不會答應。”
長空無忌笑道:
“你多慮了,我的條件很簡單,傳我徒弟兩手刀法,另外給他講講排兵布陣。”
宋缺喊道:
“這就是你所說的一個條件,莫不是以為老夫真的老糊涂了。這分明是兩個條件,既然你能寫出這本驚世駭俗的兵書,為什么不自己教?”
長空無忌的臉上仍是帶著笑意說道:
“何必這么認真呢?貧道是江湖人,雖無心稱霸,但也不想踏足戰場。一將功成萬骨枯,貧道不否認殺了很多人,可屠戮普通的士卒非貧道所愿。”
每個人的追求都不同,但像長空無忌這樣一直能堅守本心的不多。所以宋缺不再在這個問題上追問了,如果寇仲真的是可造之才,宋缺倒不介意傳他刀法。
他的天刀八式不能后繼無人!宋師道的天資不能說差,可天刀八式,宋師道只是學到了形,沒有學到其中的意。
宋缺換了一種口氣說道:
“除了把你徒弟扔給老夫,你也是來辭行的吧?”
長空無忌點點頭,相比安逸的宋家,還是充滿了血腥味的江湖對長空無忌更有吸引力,他的強者之路不能中斷在了宋家。在宋缺的銳眼下他也瞞不過,也沒有打算不告而別。
看到長空無忌點頭,宋缺用帶著不甘的語氣說道:
“你有沒有覺得還有什么事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