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啰嗦哎”
從lisa那里接過信封,金智秀身軀一晃沖進了廁所。
關上門的時候,她靠在門上,迫不及待的將信封放到鼻尖處用力的嗅了一下。
有一股無法言說,卻能讓肌膚的毛孔都得到了舒展的香味從鼻孔里鉆入,迅速的流往身體的各處。
沒錯的,這是櫻花的味道,也是瀧一身上的香味。
每次聞著的時候,金智秀都會想到那個夜晚自己像只乖順的貓被他抱在懷里睡覺的畫面。
真的很想再體驗一次他那溫暖結實的胸膛。
一次又一次的聞著信封上的氣味,那個時候,金智秀的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每一次瀧一從櫻花國寄信過來,按照他的說法在寫完信將信紙塞進信封,貼上櫻花花瓣或是貼紙時,他會在信封的表面噴灑上香水。
香水是加賀屋的女傭們利用院落里飄落的櫻花花瓣,以手工研磨的形式制作出來的。
在市場上賣出了極高的價格。
并且因為純度極高,一直飽受年輕女性的歡迎。
時隔一周的時間,終于又受到了夢寐以求的信。
打開信封之前金智秀想到,每次收到信件的前一晚自己都會夢到他、
夢境的內容雖是不同,但大體上都是近距離感受到瀧一的內心世界變化。
那個夢...那些在夢里看到的他彷徨的模樣早已數度來去于自己的夢中,他總是在已然頹傾的都市中徘徊,似是在尋找著什么。
三年三班,那是曾經他就讀京都內某一所小學的班級。
坐在馬桶蓋上,金智秀瞥向窗外,視線也許移動的話便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
那張紅色的桌子,那個叫“名井南”的女生。
還有就是,信封的右下角寫著“寄出地:全州”......
“全州?”金智秀驚訝的抬起手捂住嘴巴,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油然而生。
他來了韓國嗎?又或者說櫻花國那里有叫“全州”的地方嗎?
不...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金智秀咬著嘴唇,前所未有的激動化成了炙熱的眼淚彌漫在瞳膜之上。
他一定來了韓國,只是由于自己所不知道的原因,先去了全州而已。
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金智秀粗暴的用手擦干凈臉上的淚花。
她打開信封,里面除了有一紙書信之外,還夾帶著一張照片。
照片上定格的內容很簡單,卻在看到的時候讓她心臟跳動的次數急速上升。
那是金浦機場外的一張遠景。
只是用手機拍攝的話也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但問題在于,手機拍攝下來的照片,想要清洗下來的話就必須要到附近的照相館,將手機內存里的圖片拷貝到電腦上,然后通過機器打印出來。
這前前后后的過程不算繁瑣,但需要很長的時間等待。
假如想要讓拍攝下來的照片以最快的速度但勝在這個世界上的話......
拍立得!
金智秀無比確信的想到了這個,她眼里的瀧一有著攝影這一個看起來“無足輕重”的業余愛好,但因為出過攝影集以及參加過櫻花國的諸多攝影大賽,所以他的身邊總是會帶著看起來價格昂貴的相機。
在加賀屋的時候,她曾經有幸在后院訓練場內的倉庫中看到了被整整齊齊擺放在架子上的相機。
有些已經年代久遠但因為被妥善保管好,以及傭人們會經常過來擦拭上面的灰塵的緣故,即使當場拿出來也是可以使用的。
信封里的照片是不久前拍攝的,照片右下角橙黃色的數字讓金智秀有了一股“想念想要見到的人,終于有了距離自己很近”的悸動。
這種悸動的心情一直持續到了傍晚時分練習結束之后,才稍稍得到了緩解。
Lisa遵守了與她立下的承諾,沒有將這件事告訴Jennie和樸彩英兩人。
但金智秀也為此付出了一個名牌包包的代價,盡管這對于她而言是小菜一碟。
不過,心中開始認定了“下次Taki桑寄來的信件我一定要成為第一個拿到手的人”這樣的念頭。
從練習室出來的期間,金智秀繞道去了一趟門衛處。
位于YG大門外與停車場路線交界處的地方,在那里她見到了負責收取信件和做來人登記的門衛歐巴,金智秀向他告知了“以后有這個人的信,除了我不許交給其他人。”
憑借著外貌的優勢以及軟綿綿的幾聲撒嬌,門衛歐巴恍恍惚惚的答應了她的要求。
之后,她通過狹窄的樓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信放在了低矮的客廳桌子上。
在決定認真的品讀這封信上的內容之前,金智秀覺得自己需要做一件事情。
最近一個月,在lisa的影響下金智秀愛上了冥想這一奇特的精神層次的運動。
每當心情需要平復下來的時候,她會像一位智者一樣端坐在床上或是沙發間,兩手捏著蘭花指依靠在左右大腿的膝蓋處。
雖然冥想并未有說明必須要做出這樣的姿勢,但為了確保那種神圣的氣氛能夠降臨在自己的身上,當下的金智秀便選擇這樣做了。
只是這一次,效果微乎其微。
端坐在沙發上期間,她冥想了一個小時。
期間金智秀努力的通過平穩的呼吸讓自己全身心的都投入在與世界融為一體的空靈感內,然而不到五秒鐘的停頓她就會睜開眼睛將視線移向桌面。
“果然還是不行嗎?”
果斷的在下一秒鐘選擇了放棄,金智秀跳下了沙發,赤著雙腳來到桌前。
每次收到瀧一寄來的信件時,她都有過不要看它一直留著,一直等到再次相見的那天回來之后,再全部打開一次性看完的念頭。
然而這樣的意志力卻敗在了每次都會非常強烈的好奇心上。
這一次與以往的相同,在信中瀧一仍是以近況的報告為主。
關于學校圖書館的管理員工作已經全部辭去,學生會還有和他有所關聯的社團一一通過了此前遞交上去的退社申請。
不過校方卻經過討論決定將瀧一的照片掛在了歷任校學生會會長這一面光榮墻上,這舉動充分說明了校方認可了這些年他對學生會以及全校學生的管教治理方面的工作。
在瀧一任職期間,東京大學的師生關系迎來了前所未有的和諧。
各個社團之間的沖突概率被降到了1個點以下,與外界學生團體發生的暴力沖突雖是時有發生,但一旦他介入處理總是會被很和諧的畫上句點。
法學系的導師對于他提前申請畢業得到批準這件事,表現出了強烈的自豪。
但同樣對于他的離去感到了惋惜與不舍,依照瀧一在信件中的說法,倘若沒有這一場提前畢業申請書的上交,原定計劃里他需要輔助國語系的導師翻譯幾部華國小說作品,以求促進兩國文學界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