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消息傳到余凡耳中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后。
而且還是從表弟余林那邊傳回來的消息。
據他說，這兩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整個集鎮上突然就開始了賣起了大山雞，而且是家家戶戶都在賣。
最可恨的是，價格還比余凡家的便宜。
僅這一項，一下子就將余凡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土雞市場給沖擊得七零八落。
眼瞅著兩天下來，總共賣了不到以前的五分之一。余林這才急眼了，趕忙給余凡打電話，告訴他這一情況。
余凡聽后，也是沒轍，只能讓表弟先穩住，其他的讓他來想辦法。
掛斷電話后，余凡這才連忙出去打聽了一圈。
不久后就是黑著臉回到了家中。
母親張淑群剛好喂完雞出門，看到余凡臉色不好，道：“咋了？”
余凡剛想將情況給老媽說，電話卻在這個時候好死不會死的打了進來。
一瞅電話，居然是個陌生號碼。
“喂？”余凡不耐煩道。
“余凡？”對方不太確定道。
“是我！”
“我是謝志發。”
草！
余凡心中一股怒火藤的就燃了起來，哪壺不開你提哪壺，正要找你丫算賬呢，結果你這就撞槍口上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余凡沒給他好臉色。
可哪知道聽到余凡的火爆的口氣，對方卻是絲毫沒有動怒，反倒是故意道：“喲，這誰招惹你了啊，這么大的火氣。”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余凡不想和他繞彎子了，索性直接道：“有你這么做生意的么，居然還打價格爛賬！”
謝志發：“我啊，還是比較有良心，就是見不得有人謀取暴利，所以才這么一出。怎么？你有意見？有意見你就提啊，反正我也不改。”
說完后，更是當著余凡的面就嘲笑了起來。
“你……”余凡被氣得差點掛了電話。
至此，謝志發徹底得罪了余凡，還是沒得商量那種。
同時，余凡也是心中發狠：別讓老子緩過神來，要不然把你龜兒子腦袋摁在地上摩擦！
說著余凡就直接掛了電話，不想和他叨叨。
哪知道這邊剛掛，那邊瞬間又打了過來，再掛，再打。
“你TM到底有完沒完？”
饒是余凡脾氣夠好了，可也架不住這貨這么給折騰。
“請你把合作社的車還回來，那是集體財產，歸合作社擁有，而不是你余凡的，”謝志發如是提到。
嗯？自己居然忘了這茬。
不過規矩就是規矩，余凡也沒好和他在這方面撕逼，索性答應到下午就還。
同時就在掛斷電話后，余凡第一時間就將他電話給拉成了黑名單，不想再接他的電話。
還車可以，可車子的保險，車子的油，余凡必須收回來，這是他的底線。
好在，最后謝志發不知道是真財大氣粗，還是覺得已經是占了便宜，居然破天荒的沒再這方面和余凡多做糾纏，并且現場就給了余凡大幾千元。
最后搞得余凡竟像是“反派”似得。
至此，余凡的第一個計劃算是徹底擱淺。
下午三點，余凡家中，在歸還了汽車后，余凡首次召集了唐聰和江云這兩貨，打算來一次深度洽談。
談話內容都想好了，論大山村二隊余麥麥的奶粉錢出處！
“你就把雞攤子這么拱手讓人了？”唐聰剛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質疑：“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這么容易服輸。”
余凡模棱兩可的回答道：“這不是馬上要搞魚湯了嘛，哪兒還有時間搞雞攤子，有人愿意要，我給他就成。”
嘴上雖然是這么一說，可是心中卻是早就盤算起來。
他家的雞賣20元一斤，那可是有道理的，畢竟是經過他改造過的，哪怕賣30都不為過。
而別看現在謝志發才賣18元一斤，比他還少了2元，如果真要較真的話，他這18元其實偏高了，已經超過了貨物本身價值。
當初余凡給江云這貨的雞定價15元一斤，不就是這個道理么。
所以，余凡在等，在等謝志發栽跟頭那一天。
那時候就是他全面接盤的一天。
因此趁著這個閑暇的時間，他還不如搞搞其他的，畢竟他的魚湯一天租金可是上千元啊，那可都是錢啊，耽擱一天就是丟一千塊，這么一千一千的丟，家里有礦估計都頂不住啊。
隨后余凡將場地和造船的事情給他兩一會說，結果這兩貨居然同時對造船來了興致。
原本還打算選場地的，結果被唐聰一頓鄙視，既然都打算造船了，那就干脆再玩大點，直接造一個水上基地。
哪兒舒服就劃到哪兒去，豈不是更痛快？
“對啊，”余凡也是反應過來。
與其找不好固定的看守點，還不如將看守點直接放到水上。
這么一來也能夠打那些盜魚的措手不及，白天看到還在岸東口，晚上就能劃到岸西口。
虛虛實實，讓他們拿不準余凡到底在哪兒，防不勝防！
“不過，這么大的工程要干到哪年去了？”余凡擔憂道。
“要不，我把家里的工程隊拉過來？”唐聰試探道。
“這可以么？”江云不太懂。
最后，還是唐聰鐵了心道：“MD，不行也得行，我這就去，山上的船和基地你們就別管了，讓我來。”
余凡江云對視一眼，沒再繼續。
……
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的。
合作和以及謝志發的一系列操作，很快還是傳到張淑群耳朵里。
為了證實這個消息，張淑群伙同著林二嬸幾個中年婦女竟是直接就跑到了謝志發家中，他們可不像余凡那么扭扭捏捏。
結果人還沒到，遠遠的就看到謝志發門口立了一個招牌。
收土雞13元/斤，地址：葫蘆灣淺灘。
而他家里面卻是大門緊閉。
看到這眾人趕緊又是朝著葫蘆灣跑去。
好在這次沒有再撲個空。
可是就是，這人吧，像是多的有點過分了。
三輪車、電瓶車、摩托車、“拖板鞋”……在葫蘆灣淺灘外擱了一大堆。
里面，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伐木聲音和吆喝聲。
遠遠地，張淑群就像是到了菜市場似得，熱鬧的一塌糊涂。
走進門一看。
霍！
原來是施工隊在趕制房子，那一排排已經打好的立樁，讓這個地方已經初具雛形了。
一個活生生的養雞場拔地而起。
而旁邊，臨時柵欄里面，好幾千只雞，鋪滿了整個山邊，看起來都讓人頭皮發麻。
張淑群想要找的謝志發此時不在，就連唐秀她都沒看到。
可當她剛一踏進大門后，旁邊一個小伙子就問她是不是要賣雞。
張淑群打了個哈哈，答應他是的。
小伙子這就來了興致，巴拉巴拉的介紹一堆：因為這邊剛起步的緣故，為了擴充數量，所以來者不拒，統一按照13元/一斤收。但是……當日只會結算一半兒現金，剩下的要過段時間結，雙方也算相互給個信任。
張淑群一聽介紹，心底立馬就是一咯噔。
如果當初她遇到這個政策的話，她應該也是會賣雞的吧。
畢竟這么一來，那成本可是回來個七七八八了的啊，剩下沒收到的僅僅是利潤而已。
“難怪這里這么多人啊。”
看著后面牽著線趕來的眾人，張淑群總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