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問下你拿來干嘛嗎？”
最后余凡還是趨于對他的關心，問了這么一句話。畢竟曹建強也算是他的朋友，他也不想他腦子一熱然后給買一堆雞回去砸在手里了。
況且余凡要是沒記錯的話，他家是開食堂的，期初他過來找余凡就是給食堂尋找貨源的。
這要是把五十塊一斤的雞拿到食堂去賣的話，估計他得虧得褲衩子都沒。
基于這種情況，余凡這才順口問了一句。
“實不相瞞，我家里除了食堂外，還開了很多餐廳，甚至還有星級賓館。所以嘗到你這個雞的味道時，我覺得我們或許能夠進行更深度的合作。”
說完后，曹建強一臉希冀的看著余凡，似乎是在等著余凡在給他回話。
可等了半天以后，也沒見余凡同意，胖著這才又繼續道：“當然，價格問題你不用擔心，你盡管提，到時候我會幫你跟家里面爭取的。”
“這樣啊，”余凡原本的一點猶豫起來也是被他輕易化解。
現在唯一的問題應該就是運輸問題。
可當余凡提出這個問題以后，曹建強竟是直接一拍胸脯道：“運輸問題包在我身上，只需要你第一次帶個路就行，至于以后的運輸也不需要你再出面，你直接點貨出貨就行，我讓他們來山里拉。”
余凡一連說了幾個顧及，都是被他完美化解，似乎為了得到這個雞，曹建強也是拿出了十足的誠意。
最后，兩人又溝通了一些細節后，這才又將重頭戲回到了價格上面來。
單價到底賣多少合適。
“你家的雞你說吧，我說不合適，”曹建強大大咧咧道。
見他這么爽快，余凡在推辭就顯得過了，索性也是大方道：“我們這，在鎮上我賣的土雞都是20元一斤，而‘野雞’我賣的是50一斤，所以我想……”
“那土雞我給25，‘野雞’我給60，你看咋樣？”
“啊？”
余凡被他的邏輯瞬間搞懵，原本他還想降價的，因為別人畢竟是一次性懟貨啊，怎么著，余凡也應該給點優惠的啊。
哪知道這胖子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竟是還幫著漲價。
有這么砍價的嗎，讓余凡也是一臉懵逼。
“這樣的，我尋思著，以后你的雞能不能就只賣給我，所以我才給這個價，”胖子解釋道。
“可我鎮上已經鋪開了啊，而且招牌都已經掛上了，這……”
看到余凡的為難。
胖子想了想，又才道：“這邊你賣散戶我不管，你該怎么賣還怎么賣，我只是說你賣外面大客戶的話，能不能就只賣給我，我一個人給承包了。”
這樣啊，余凡松了一口氣。
這邊已經開發好的渠道，他當然沒有理由放棄。而外銷方面，既然胖子已經答應他有多少要多少，其實他也沒必要繼續找渠道往外銷售了啊。
想到這，余凡也就徑直答應了他。
至此，余凡合作社算是初步穩定下來，具體每個月給胖子送多少貨過去，還要的他回去確定以后才能知道。
反正用他的話來說，以后余凡的雞，他全給包了，有多少要多少，讓他可著勁兒的養就行。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說著余凡竟是主動端起了一杯啤酒，然后給曹建強敬了起來。
可這邊才喝了兩杯，就見旁邊劉夢朝著羅嬌小聲嘀咕起來：“啊，這要是喝醉了咋辦？到時候誰帶麥麥啊。”
“這不在正好么，”羅嬌一臉希冀，然后朝著麥麥道：“晚上和姐姐睡好不好，姐姐帶你看星星。”
“好，”余麥麥一邊啃著雞爪子，一邊模糊不清道。
對于她來說，只要老爸在可視范圍內，而且老爸沒有阻止自己干什么的情況下，那么一切都不是問題。
“喏，聽到了吧，”羅嬌朝著劉夢努了努嘴。
而此時的胖子也正在和余凡聊著女兒的話題。
“你平時在家誰帶麥麥啊，”胖子喝了一大口啤酒后問道。
“我自己唄，偶爾我媽他們也能幫忙帶帶。”
“幸福啊，還有人幫著帶孩子，”胖子一臉生無可戀道：“我就不行了，我家各個都忙，平時接個孩子都還得是保姆去，就更別說自個兒帶了，難啊。”
“那這么對孩子好么？”余凡問道：“感覺你都沒啥時間陪著她了。”
“可不是么，最近半年感覺她都不需我們似的了，越來越獨立了，看得我和她媽都快愁死了。”
“哈哈，恰恰相反，我們兩差不多剛好是兩個極端，余麥麥最近是老想粘著我，一刻也丟不開啊，”余凡笑了笑，這才又接著道：“真不知道哪個才是好啊。”
“都不太好吧。”
旁邊劉夢突然插了一句，道：“自己帶容易溺愛，容易與社會脫節；而完全放學校又容易疏遠孩子，不利于感情培養。所以最好還是能夠白天上學，晚上陪著她最好。”
說著，劉夢這才又看著麥麥道：“其實可以的話，我都建議麥麥多去上學的，里面同齡孩子多、環境也好，還有好多好多的玩具，能夠有利于孩子的成長。”
啊？
怎么說著說著，就說道了麥麥身上去了。
不過聽到對麥麥有好處，余凡還是多問了一句：“麥麥這么小都可以上幼兒園么？”
“可以，可以，”旁邊羅嬌可著勁兒的點頭。
主要是因為她就是幼兒園的老師，她說麥麥能上，那她估計應該會特殊照顧吧。
按照正常來說，余凡知道，上幼兒園可是要三歲左右去了。
而三歲之前的，那都是上的過渡班，和幼兒園類似，不過又是類似于托管的一類課堂，余麥麥以前上的就是這種。
“好，那我和家里人商量下，合適的話，我看把麥麥送過來適應一段時間吧，”余凡道。
“那行，到時候拿戶口本來就行，我帶你去登記。”
咯噔~~~
一絲不好的預感爬滿余凡的心間。
戶口本！戶籍！
余麥麥的戶口可還不在這邊啊，還在前妻的戶口本上，戶籍也是掛在之前那套房子上的。
這可要咋整？
想了想后，余凡還是打算等這段時間過后，得想辦法將戶口遷移回來才行，也是為了以后上學啥的也方便。
可轉念一想，想到又要和她聯系后，余凡又是沒由來的一陣煩躁，連帶著喝著啤酒都沒味兒了。
“鬧心啊！”
……
第二天上午，曹建強讓余凡給他裝了一大堆樣品后，開著車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他還要回去讓大廚試試。
雖說昨天試了試余凡的手藝，感覺到雞還不錯。可野路子畢竟是野路子，怎么能和專業的星級廚師相比？所以他還得讓大廚來試試，看看用這個雞的食材到底能夠做出多美味的菜肴，也好對其定價。
而其他人，在胖子走后也都是相繼離開，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一夜的放松過后，人生又像是回到了原有的軌跡，變得平靜起來。
唯一讓余凡糾結的是，他到底要不要打那個電話，提余麥麥戶籍轉過來的事兒。
千算萬算，原本以為一輩子不會聯系了，結果卻忘了這一茬，屬實有點讓余凡尷尬。
一上午他都在糾結這個問題。
就像現在，他都已經拿著電話站在那十分鐘了，可屏幕上的那個號碼依然沒有撥出去。
最后，余凡還是嘆了一口氣，將手機上的號碼刪掉。
然后找出了微信中那個已經好幾個月沒聯系過的頭像，給對方發了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