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更多的，還是潛意識以為這是一個很有逼格的工作。拯救世界、超能力、殺人、艷遇……有很多青春期少年可以想象的空間。
但事實上呢？
坐在車上的幾個人有些沉默的望著窗外。
外邊是不停旋轉的滿眼綠樹，齊文超說這段路是盤山公路，會很暈，暈車的人可以吃一粒面前被座口袋里的暈車藥。
“服務還是挺周到的。”盧睿群自我安慰著。
“不過我覺得不太好，一家優秀的企業，是不會承接太多這種雜七雜八的廣告，這樣只會讓顧客的消費體驗降低，哪怕只是一點點。”
李慕斯持不同意見。
“那不好說，可能是你家站的太高走的是高端路線。說不準午馬神行走得就是那種廉價團購……”阿德反駁著。
“也是……”李慕斯撓撓頭，也覺得阿德說的有道理，隨即接著說“你們說，午馬殿能搞一個午馬神行的副業，其他殿呢？”
“丑牛殿施工隊？”一群人開始腦洞大開，覺得這個話題好像有點意思。
“卯兔殿私人醫院！”
“寅虎殿殺手組織！”盧睿群滿臉激動。
“切，大哥，你想點實際的。”
“殺手組織不實際嗎？”盧睿群眨巴著眼。
“我覺得開動物園挺合適的。”阿德接了一句“動物們老老實實的，說不定還能延伸個動物馬戲團的副業。”
“牛批！”盧睿群甘拜下風。
幾個人激烈的討論著十二殿可能從事的副業，越說越激動，然后就引起了整車人的高昂興致。
這次監督們倒是沒有插嘴，任由著他們天馬行空的想象。但只要問到他們，他們還是會如實的回答。畢竟等新人們早晚都要畢業，然后和十二殿的副業接軌。
但很快，白求安他們就沒了討論的興致。
因為當下的盤山公路，當真是一點都不含糊。說盤山，就沒有一條直路，從頭到尾整車人都感覺在轉啊轉啊……
尤其是白求安這種暈車患者，就更要命了。
整個人萎靡不振的靠在李慕斯肩頭，眼珠微微上移，露出大半眼白，還時不時做出嘔吐狀。然后有黑色塑料袋的提手掛在白求安兩只耳朵上，嘴巴正下面，剛好是口袋。
“求安，你真的這么暈車嗎？”
李慕斯一臉不忍，“你可別吐我衣服上啊。”
“咱們不是兄弟嗎？”白求安有氣無力的說著。
“那你幫我洗衣服……”白求安剛說了個可字，就聽見李慕斯大喘氣似的后半句“內褲、襪子？”
白求安不說話，雙手挽住李慕斯的胳膊。
而兩人前面，阿德面色平靜的提著個裝有異味液狀物的袋子。身旁坐著孫延喜，時不時看他一眼。
“要不……你也靠我肩上？”不知道阿德第幾次彎下腰，孫延喜才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阿德吐完，抬頭。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秒，然后各自扭了過去。
又盤了不知道多少圈，白求安就和李慕斯互相頭靠著頭，如出一轍的配置。而前面孫延喜和阿德，也是“摒棄前嫌”相互“依偎”在一起。
至于盧睿群，白求安已經沒有力氣再去看一眼花花世界了。只是大口吸一下車里的空氣，他就有種想把腸子都給吐出來的感覺。
“齊監督，什么時候到家啊。”李慕斯有氣無力的喊著。
“著什么急，瞧你那熊樣子，就你們現在這個模樣、狀態！將來怎么去屠神！”齊文超抓住機會，化身高中老師的說辭教訓著他們。
你還別說，真的很爽呢！
齊文超精神抖擻，甚至嘴角忍不住蕩漾起一絲笑意。
然后瞥見了半死不活的白求安。
嘿嘿！
“特別是你白求安！不要總覺得自己已經很行了，什么新人王、殺人王、a級神性、跑過……啊，做人，特別是新人……更更特別的是咱們十二殿的新人！”
“你要永遠保持一個謙虛上進的心，努力找出自己的短板，然后把它抓起來……當然，更重要的還是鍛煉自己的強項，把強項變成一把你手上最鋒利的刀！戳進神侍的神源里！”
齊文超長篇大論放絮絮叨叨，讓白求安覺得如果這家伙走仕途的話，沒準還能前途似錦的混個封疆大員什么的。
至于他說什么，就好像校長講話一樣。白求安是半個字都沒聽見。
很久很久……新人們覺得過了有一個世紀。長途客車才停下，白求安模糊的看見齊文超帶著一隊隊監督員下車，然后每個人提著五把長條狀的被包裹的堅硬物上了車。
就那么一瞬間，所有人都坐了起來。
“齊監督這是什么啊？”有人兩眼放光，事實上所有人的眼神就像是一群聞見了肉味的餓狼。
哪怕他們之前已經在測試中握到過夢寐以求的東西，但虛幻的終究是虛幻的。那絲毫不能抵消他們此刻的欲望。
就想每個男人都幻想著拿起沖鋒槍，十二殿的新人們更渴望眼神犀利的拔出骸刀的那一刻。
“骸刀！”
齊文超簡單的兩個字，讓整個車廂徹底炸開了鍋。鬼哭狼嚎聲四起，就連一向沉穩的阿德和孫延喜都忍不住站起身，往齊文超那邊湊近一些。
更甚者，比如盧睿群……扶著前座來了個俄挺俯臥撐外加小空間內的三百六十度空翻。
齊文超并沒有故弄玄虛，或許是因為他們也經歷過這個時候。骸刀被逐個發到新人手里。
白求安握著骸刀，手有些顫抖。
如果沒有見識過巷子里的殺戮，操場上的屠神之戰……還有他們日以夜繼的艱苦訓練，是很難想象到他們此刻的心情。
黑色薄紗般的刀套，是那種很順滑，會忍不住讓你擼下來感覺。好吧，白求安承認是他太渴望骸刀了。
骸刀本身并不算重，至少沒有白求安想象中來的重。他們往日用來訓練的鐵棍和刀似乎要比手中的骸刀要重的多。
迅速鋒利，想必是十二殿追求的……也可能是單純的沒錢也不好說。
白求安現在已經學會站在十二殿的“立場”去考慮問題了。不靠譜的，正常人認為絕對不可能的那種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