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我嗎?”
那人雙手捧著血淋淋的人頭,在手里輕輕晃動著。
白求安沒回話,皺著眉。聲音確實有點耳熟,但他認識的人里可沒有像眼前這個家伙這么變態的。
“看來你是真的不認識啊。”
那人的語氣也聽不出到底是個什么感情,下一刻只見像手撕紙板一般,頭顱被那人一點點撕成兩半。
各種混合物四濺,惡心的畫面還有刺鼻的氣味。讓白求安不由地屏住呼吸。
“何辰?!”
白求安瞳孔一縮。
他差點都要以為這個神學研究社社長已經死了。自從生肖神從天而降的那一刻起,何辰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無論是在江北大基地統計的名單里,還是白求安朝人打聽。何辰似乎完完全全消失在了這個世上。
但想想也對,一個父母被白求安親手殺了的孩子。既然無力報仇那就只能遠走他鄉尋找機會,又或者渾渾噩噩也可能沒心沒肺的過完一生。
但現在……
白求安的眼神愈發冰冷,原本跳動的心臟也開始趨于平穩。
“不錯的眼神。”
何辰不以為然。
“你就像那種里的主角一樣天賦異稟,遇到這種生死局面,總會出人意料的冷靜。我聽得見你的心跳……冷的讓我感覺匪夷所思。”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夸過我。”
“難道你的戰友們都是瞎子嗎?還是說嫉妒……”
“為什么不說是信任呢?”白求安反駁道。
“你真這么認為?”
何辰捏著兩瓣頭骨,當著白求安的面一點點揉碎。
繼續說“拿起武器的你和平時的你完全就是兩個人。”
“我可以把這理解成你的稱贊嗎?”
“當然……或許你也可以把這理解成是一種示好。”
“這說法似乎有點意思。”
白求安心中思緒萬千,他不知道何辰是不是失心瘋了,面對一個親手殺死他父母的人能夠如此淡定。
還是說失心瘋的家伙,在自導自演一出惡趣味報復的前戲。
“我父母死了。”
骨屑混合著濃稠惡心的液體從何辰手指尖一點點的滑落。
“是我殺的。”
白求安很大方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但他們已經不是人了。”
“不不不……”何辰擺擺手“他們不是你殺的。”
白求安眉頭緊蹙,不明白何辰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可是親手殺死的何辰父母,怎么忽然在何辰嘴里又變了呢。
“他們早在碰見你之前,就已經被人殺了。”
“那我看見的又是什么?”
“障眼法?不對,或許用你們的話該說是神咒!神的法術。”
何辰的臉上不見一點憂傷,讓白求安覺得何辰一定是出了問題。不過也是,誰碰見這種事都不會保持正常。
真的保持正常的家伙才會是最古怪的人。
這么一想,白求安又覺得眼前的何辰其實挺正常的。
但想起何辰剛剛說的障眼法神咒……
白求安有點難以接受,他很難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東西會是假的,特別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哪怕他知道,十二殿這種神奇的地方總會出現這種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神咒。但真正碰見的時候,依舊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
或許就像眼下的江北,仍舊在適應著和突然好似從神話幻想中降臨的神邸展開生死大戰。
“所以你找我來到底是干什么的?”
白求安現在腦子一團漿糊,他已經不確定何辰到底是不是來殺他的了。但唯一可以知道的信息就是,眼前的何辰不再是以前白求安認識的那一個何辰了。
而是一個……很可能可以輕易殺死白求安的恐怖人物。
但是白求安不知道何辰到底從那里得到的這股力量。
“合作。”
“合作?”
白求安眉頭緊鎖。
“對,你給我提供一些幫助。但同樣的你也需要給我一些幫助。這樣的解釋夠直白嗎?”
何辰笑瞇瞇的,但哪怕他隨意的站在那,對于白求安來說都如同洪水猛獸一般。
“我拒絕。”
白求安沒有任何猶豫。
“或許你該聽我說完,因為我說的可能和你想的有很大的出入。”
何辰頓了一下,然后微微抬頭望向了天空之中。
白求安順著何辰的目光看向天空。
那里除了一座雄偉的神之門戶和一位雕塑般站在那里的生肖神之外,其他什么都沒有。
“比如殺死一位神?”
“我記得……你應該是江北大神學研究社的社長,也是整個大學城這一塊兒的頭頭。”
白求安不太相信何辰的話。
“你也說了,我只是神學研究社。研究神學并不一定是為了追隨祂不是嗎?”
“更何況是一個高高在上捉弄凡人的神,那是不會有人會去追隨的。”
“或許你該跟我講一個故事。”白求安依舊不相信。
“還是先說說我開的條件吧,或許你聽完條件就無所謂我的目的了呢?”
白求安洗耳恭聽。
“我去整合大學城內所有神徒神使的勢力,并且把他們的動向以及和神的接觸通通都告訴你。又或者關于神侍的動向。”
白求安深深的看了眼何辰,何辰最后一句話的信息量極大。
“你如何得到神侍的動向?”
“總會有人會和神進行交流,所以才會在神徒中出現了一個神使的角色。強大只是賦予的饋贈,交流才是他們得到饋贈的理由。”
白求安當然知道這些,但何辰知道那就很不尋常了。
繼續不動聲色,說“那我需要做什么。”
“殺死祂們。”
“什么?”
白求安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殺了我頭頂上站著的那個神。”
“你應該知道你在說什么吧。”
“當然。”
何辰神色平靜。
“我做不到,我打不過那家伙。”
白求安如實回答,哪怕他真的永遠不會被殺不死,但也絕沒有可能可以耗死那位生肖神。
“無論用什么方法,也不管是不是你。”
“圖什么?”
白求安費解。
“你的理解能力真的很差,我剛剛已經說過了。”
“那就再說一遍吧,祂殺了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