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影見多,看來剛剛白求安他們來的不是時候,正巧趕上了火拼才會讓那輛房車遭受無妄之災。
行人大多手里都會拿著各式刀具防身,多是水果刀和菜刀。
相較之下殺傷力有限,但勝在有個心理寄托。
而白求安手里的骸刀就嚇人多了,一看就是某個勢力的高手。尋常小混混也用不起這種做工精良的長刀。
隨便拉住一人,白求安只能無視對方快要哭出來的委屈面孔,說“認得盧睿群嗎?”
說話間,白求安的眼神在男人身上打量著。
男人拼命搖頭。
一把奪過男人手里發亮的手機,白求安嘖嘖嘴。
“你們廣港現在是只有本地手機才有信號還是……”
“都有,只不過限時,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還有……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男人有問必答,十分利索。
白求安的手機路上就沒電了,也懶得找地方充。更何況沿途也有些自家情報點,比起網上的訊息針對性和真實性都不在一個層次上。
“那還蠻太平的嘛。”
看來廣港這邊仍舊是以內部斗爭為主,神侍還沒有打進來。不然供電和信號不可能這么穩定。
男人想嗤笑,但忍住了。
太平個屁啊!
借著男人的手機,白求安登到他們當地的論壇上。
《太大會招人,心狠手辣,有殺人經驗者優先。》
《青狐幫招人,美女福利眾多,有殺人經驗者優先。》
白求安看著這清一色的招人帖子,一時間有些汗顏。
安師那邊雖然也是如此,但都在暗地里。像廣港這邊赤果果的發帖子招聘,他還是頭一次見著。
估摸在白求安走過的地方,廣港應該是獨一份。
《震驚!人杰會放話,要一統廣港!》
白求安看著下面幾萬條的評論,好奇的點了進去。
“盧睿群真是年輕氣盛啊,還沒站穩腳跟就撂狠話了。”
“還是太年輕,這下子群起而攻之估摸這兩天人杰會就沒了。”
“樓上那兄弟還真說對了,聽我那大舅哥的弟弟的朋友說,人杰會這兩天估計就沒了。”
“真的假的,大佬再透露點唄。”
“再說點,板凳已備好。”
“假的吧,我都報名要加人杰會了,快講講啊。”
白求安眉頭緊蹙,這條消息之后過了很久才找到后續。
“小道消息,一共十七家勢力已經暗中聯合,如今已經殺入人杰會勢力范圍。”
這條消息距離現在,二十分鐘。
“人杰會在哪?”
白求安聲音冰冷。這人先前說不知道盧睿群無非就是不想惹是生非。以人杰會現在在廣港的名氣,可以說無人不知了。
單看論壇熱度就知道這個人杰會到底有多么的萬眾矚目。
“這邊一直走下去,見到打仗的就是人杰會的地盤了。”男人看著白求安手中的骸刀,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白求安把手機還回去,面無表情的回頭看向簡記三人。
“你們也聽到了,我兄弟似乎遇到了些麻煩。”
“你們自己開車去你們那個臨海的家,一路上注意點還是很安全的。”
白求安說完,也不等簡記他們回話,就徑直朝著人杰會的方向跑去。
簡雅眼巴巴的看著白求安的背影,果斷、毫無留戀……
盡管她心中清楚,但仍然感到一陣心痛。
“哎……閨女,這種人物你就不要多想了。”至此,簡記才開口勸說。
真的傍上又如何,估計整天都是提心吊膽的日子。
也幸好自己路上沒有鬼迷心竅,不然現在后悔都來不及。這人就算再能打,十幾家勢力圍攻人杰會,該死還是會死的。
一陣唏噓,簡記也沒有猶豫,拉上女兒老婆往自家車上趕。
想要早早離開這是非之地,省的被白求安牽連。
這邊白求安奪了一輛摩托車,冰冷的眼神讓車主原本到了嗓子眼的罵聲硬生生吞了下去。
手中那把沾血的砍刀也沒敢舉起來。他總覺自己只要舉刀,這條小命怕是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白求安一腳油門直接轟了出去。
他不太會騎,但只要會直行就成了。
盡可能的保存體力,心中回想著一切有用的信息。
十幾家聯合勢力,頭上都綁著紅繩。盧睿群這邊的人手大都都是青年,而且手里都是清一色的仿骸刀。
依照局勢,人杰會戰力初衷,但人手想比十幾家聯手卻遠遠不如。
但盧睿群不是那種沒腦子的人,不然人杰會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發展到如此規模。
那么盧睿群這次敢這么放話自然有他的底氣。
那源自于什么呢?
一場精心謀劃的請君入甕?不太可能,沒準會被人將計就計的黑吃黑。這些人的底線和信用是在不敢恭維。
既然如此,那盧睿群的底氣就只有自己私藏兵力或者和當地生肖殿或者屠神世家又或是紅磚老兵有關系了。
但白求安該去還是要去的,哪怕心中有了思緒,但最怕的就是萬一。
盧睿是粗中有細,但難免會有“被迫”和“不得不如此”的時候。
車速已經飚到頂峰,白求安卻是左手握著加重版的骸刀。
從酉雞殿一直往廣港的這一路上,白求安有心鍛煉左手。
想要把左右兩只手都練成慣手,也有藏一手當個殺手锏騙一騙敵人的意思。
藏一只慣手,再藏一把獄鳳。
與強敵短兵相接時,那一瞬間的兩個突如其來就足夠白求安逆轉頹勢甚至轉瞬將人斬殺了。
沿途再沒有比白求安還要瘋狂的車輛,事實上如今這世道敢開車、能開車上路的已經少了很多了。
大多數都是烏龜爬似的,生怕油門大了驚擾了哪位“大哥”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可白求安不怕這些,一腳油門讓整條街為之側目。
再看看白求安去的方向,一個個心中已然有無數個故事成型。
之余,還有對白求安身份的猜測還有一種踹踹不安的慶幸。
一路暢通無阻,白求安終于聽見也看見了那已經血流成河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