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哪?我送送你們。”白求安仍舊沒有著手安頓他們的打算。
魯秀芳張張嘴,卻被一旁的簡記拉住。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對于這點人情世故還是懂的。
“手里還有些閑錢,想著在京城買下一間房子。”
“了解個京城如今的地價?”
白求安一挑眉,百家盟成立之后,京城的寸土寸金就更加名副其實了,哪怕擴建了一部分,也仍舊貴的嚇人。
“了解過。”簡記點點頭,兩個人都沒問究竟有多少錢的話題。
“有看中的地方嗎?”
“不知道白先生有沒有推薦?”心情平復之后,簡記再看此刻白求安的平靜,就不會認為這是一個愣頭青了。
在廣港有人脈的年輕人在京城就沒有了?
簡記這輩子雖然爬的不算多高,但終究還是見過些手眼通天的人物。雖然白求安年輕了些,但只看那殺人不眨眼的本身就知道這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對京城其實也沒那么了解,反正戰場遺址那邊就別去了。如果財力足夠,自然是越往市中心去就越安全。”
城門口的亂象其實也只能算是例外,京城大部分地區在生肖殿和百家盟的可以操作下,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工作秩序。
雖然遠不如從前,但比起三不管來說,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多謝白先生指點了。”
簡記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一咬牙開口道“簡某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白先生答應。”
“說來聽聽。”白求安看了眼簡雅,心中大概有些猜測。
“簡某實在是廢物,護不住小女周全,所以希望白先生能把小女帶在身邊,讓其侍奉左右。只求白先生護她平安。”
簡記言語間死死攥著拳頭,心中憋屈可想而知。
白求安的回答更加果斷“不好意思,我已經有老婆了。”
雖然剛訂婚,但稱老婆應該也對吧。
老婆……嘿嘿嘿……
白求安忽然傻樂了一下,但一閃而過。
不過這可瞞不過簡記和一直關注著白求安的簡雅。
當聽見白求安說自己有老婆的時候,簡雅覺得好像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曾幾何時,自己朝思暮想著那個在半道上碰見的年輕人。果敢帥氣,只要在他身邊,就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心安。
當然這亂世重重,在人心背后的推波助瀾才是讓簡雅對這個只是相處過不常日子的年輕人掛念極深。
可惜日思慕想,最終兩人重逢之際……卻是一番讓人心碎的場景。
“您……夫人一定是位美人吧。”
簡雅臉色慘淡的開口。
“當然。”
白求安沒有給女孩留下半點幻想,他又不是種文的豬腳,見一個收一個。
還準備說些什么,車就被人攔下了。
吱……
白求安停下,眼神淡定的看著周圍兇神惡煞的家伙。
“來的還挺快。”
“白先生……”簡記看著心驚膽戰。
這些可都是百家盟的高手啊。
“你們在車上等會兒。”
白求安說著就自顧自的開門下車。
對面領頭的,一身扎眼的花襯衫,帶的墨鏡滑落到鼻尖,露出了一雙稍顯輕佻的眼睛。
這鮑家人都這么輕佻?
白求安眉頭微皺,心中如是想著。
“敢問兄弟是哪家的?”
流星鮑家在下二十四家里位置不高不低,但頭頂上的大人物終究是太多了。所以出手之前,還是要摸清楚對手底細。
可世家臉面也不能丟啊,這東西有時候可比命重要。
所以鮑常硬著頭皮帶著自家高手趕到了現場。
當然,還是慢了些,看到了城門口傳來的情報。一個操著外地口音,心狠手辣的白姓年輕人。
愣頭青還是過江龍?
“白家。”白求安隨口說道。
鮑常的心思細膩,和穿著打扮大相徑庭,早年也曾走南闖北的跑遍世界,最為熟絡的就是會說十幾種地方方言和八國外語。
因此眉頭微皺道“聽口音兄弟是中原那邊的人?”
白求安冷冷的瞥了眼“打不打,我可沒工夫跟你扯皮。”
鮑常臉上的笑容稍顯僵硬,但還是忍住那口惡氣又問了一句“敢問白兄弟這次來京城是做什么的?”
“旅游。”
鮑常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哪怕問不出底細,今天也要硬著頭皮上了。不然帶出來這么多人被人家云里霧里的一句話就給嚇得灰溜溜跑了之后這京城里還有沒有他們流星鮑家說話的份兒了?
更何況,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大佬好巧不巧的撞到自家門前頭。
京城里那些惹不起的公子哥,早在鮑常腦子里刻下來了。甚至于京城以外,如今各地豐盛鵲起的年輕俊杰,他鮑常也是千方百計的找到資料印在腦子里。
反正絕對沒有眼前這一號就是了。
“小兄弟,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既然做了事,那就要承擔后果啊。”鮑常此話一出,可謂徹底定了殺心。
身后一行十余人,被鮑常一個揮手就要沖上來。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叫嚷。
“別打了,我跟你們走好不好。”
是簡雅淚流滿面的下了車,身邊簡記和魯秀芳死命的拽著女兒,可終究沒什么作用。
“別殺白求安。”
在簡雅看來,白求安就算再強,哪怕曾經在去廣港的路上教訓了許多小混混。可他面前的這些可是京城的龐然大物啊。
更何況還有這么多高手圍攻,白求安怎么可能活下來。
白求安愕然回頭,沒想到一路失神的女孩突然會來這么一出。
忽然就覺得有些好笑,無奈的抓了抓頭發朝后捋了捋“現在這事兒已經和你沒關系了,那個精蟲上腦的胖子不是已經死了嘛。”
簡雅才驀然記起此事,臉色慘白。
“放心吧丫頭,這事兒我會處理好的。”
簡雅突然這么一出讓白求安心中改了注意,或許該讓韓箐卿那邊找間相對穩定的屋子委婉的租給一家三口。
這般想著白求安還記得當初還讓睿群照顧一下這家人呢,興許是忘了吧。
白求安撓撓頭,虧的當初沒和他們拍胸脯說什么保證,不然這人可就丟大了。
身后這邊十余個鮑家高手只是愣了一下,回頭看鮑常沒有任何表示,便再度沖向了白求安。
白求安站在原地,一手按在腰間。
興許有點拔刀術的影子吧。
泛白的刀光在眾人眼前一閃而過,快到了他們也只能看到一刀光而已。
傾斜的刀身從腰間一直蔓延到最近一人的脖頸。互成犄角的三人被白求安一刀切開。
而身軀分離之際,白求安整個人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對面一路十余人,白求安人影朝前,刀光在兩側炸開。
最后停在了鮑常身前,一米八多的白求安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男人。
“喂,還有人嗎?”
“啊?啊……”
鮑常往后退了一步,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年輕面孔。腿上突然一軟,一屁股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上。
“兄弟,有事可以商量,沒必要打打殺殺的。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們是京城百家盟的人,前身是財閥,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和氣生財啊!”
鮑常的嘴像是連珠炮一樣嘚嘚嘚蹦出一大堆來,興許是生怕說慢了條件白求安會一刀砍下他的頭吧。
說實話知道現在他才看清楚白求安身后那一地血淋淋的尸體。
咕嚕……
都死了啊,都死了啊!
“我不缺錢啊。”
白求安聲音中多了些調侃的意味。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先不說他身為儲王一個月可以拿多少神源又是怎么個有價無市的算法。
單說他媳婦兒家里的錢,那就是下輩子也花不完的數目。
嘿嘿,他媳婦,他媳婦,哼!
想著開心的事兒,白求安原本隨手抬起的刀最終停在了鮑常的脖子上。
“不分青紅皂白……”
白求安說了半句,便戛然而止,喃喃道“說這些有個屁用啊。”
“我叫白求安,不知道的就滾回去花錢朝上面打聽打聽。實在打聽不到而且還不服氣,就再帶著人來找我。
我這段時間就在京城,但下次可不會像這回一樣了。”
白求安皺著眉頭,鼻尖有一股尿騷味撲面而來。
“知道了,知道了。”鮑常拼命的點頭,最后改坐為跪,給白求安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還是磕在了有味道的液體里。
這位為了活命,當真是半點也不將就了。
看著一溜煙跑路的鮑常,白求安又將視線投向了周圍。
不少吃瓜群眾稀稀落落的聚在遠方,當然還有些膽大包天的湊在近處。
“還要讓我趕人不成?”
近處的人紛紛陪笑,甚至都沒敢自報家門就各自離開了。
地上躺著的那些尸體可不是外邊的小嘍啰。那可都是流星鮑家靜心培養的戰士,少說也是e級戰力起步的精銳。
可就是這么一群高手,被眼前這個年輕人切瓜砍菜一般的給剁成了兩半。
未來幾天里,關于這個年輕人的消息,在某個圈子里應該不會少。
做完了一切,白求安才回頭看向目光同樣有些呆滯的簡家三口。如今這世道為數不多的好處,就是人們對死人流血這種事早已經習以為常。
所以三人看見著滿地尸體倒也不至于走不動道。
“我說吧,不用擔心的。上車!”
白求安大手一揮,三人一語不發的默默上車。
坐在車上,白求安透過后視鏡看向三人惶恐的表情,寬慰道“放心吧,如果那個鮑家有點能耐,就不會找你們的麻煩。”
“我突然記起朋友給我推薦的一處住所,你們要是不嫌棄我這就帶你們去看看。”
“好好好,全聽白先生的安排。”魯秀芳連忙點頭,生怕晚了一秒白求安就反悔了一樣。
白求安微微一笑,魯秀芳和白媽屬于一類人,中年婦女們好像都有點自己的小聰明。
車子停在一處學生公寓前,當然它現在肯定不是學生公寓。而是出租給京城內那些身份不上不下的外地人。
公寓屬于韓家的產業,所以白求安有印象。
門口,韓箐卿給白求安拉開了車門。
一行四人陸續下車。
韓箐卿很敏銳的把眼神投向了簡雅,旋即就收回目光。
“我現在才發現,你的女人緣很好啊。”韓箐卿在白求安耳邊悄聲說了一句。
“優秀的男人嘛,沒辦法。”
白求安自戀的甩了甩頭發,旋即轉頭看向三人“這是學生公寓的管事,也是我的朋友。
價錢是半點不能便宜,但能有買房的機會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韓箐卿聽見白求安言語,已然心中有數。
語氣不冷不淡道“三位如果身上沒有個七位數,就不要想在這里常駐了。”
饒是簡記早有準備,也忍不住倒吸涼氣。
“放心,錢還是有些的。”
簡記咬咬牙,臉色難看。倒也看不出這個昔日的小老板到底有多少錢。估摸這也是這位小老板能存活至今還有家底的原因所在吧。
白求安不再開口,剩下的讓韓箐卿手底下的人去做就好了。
兩個人看著前面三人的背影,女孩又八卦道“我敢打賭,那女孩一定喜歡你。”
“那又如何。”
白求安面無表情,壓根不吃這一套。
“還真沒打算在外面養金絲雀啊。”韓箐卿一臉失落。
“就算養,也不可能養你這樣的。”白求安陰陽怪氣道。
韓箐卿長得很漂亮,但也要看和誰比。
主觀上遠不及他媳婦,客觀上和藍白露相差甚遠。
“那藍白露呢?”韓箐卿很有自知之明的問道。
這兩年她陸續斷了某些心思,再加上坐上了韓家家主的位子,因而和白求安說起話來也自然了許多。
“對啊,那姑娘最近在干什么?”白求安突然記起一直沒問藍白露的狀況,就隨口問了句。
“想練技法,有個自保能力。”
“這選擇倒也不錯,他這樣的姑娘總會麻煩纏身。”白求安深以為然。
“這姑娘天賦好的嚇人。”
“多嚇人?”白求安隨口問了句。
韓箐卿看了眼白求安,臉上的興奮勁兒就沒了“其實也沒多嚇人吧。”
“興許是從小過的心驚膽戰,所以對危險有著格外的敏感。打起架來打不打得贏不好說,但自保的能力會比一般人要強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