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白求安,你要冷靜……”
白求安自言自語,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咔!
脈動被白求安當場捏爆。
滴滴滴……
白求安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曉……”白求安本以為是陳曉嬋,沒想到是虞定海。
“白求安,你現在在哪?”
“虞隊,你現在幫我個忙。我……”白求安還來不及開口,電話那頭的虞定海似乎比他更急。
“別去牛頭山,出事了。”
“是出事了,陳曉嬋不見了!”
“陳曉蟬?你那個同學……現在別管這些……”
“你叫我怎么不管她!她人失蹤了,手機被扔在了一處草叢里,你叫我不管她?”
“你先冷靜一下,冷靜……”
“我知道我要冷靜,可我冷靜不了!我想殺人!我想殺人!”
白求安咬著牙吼著,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野獸,隨時都可能朝著出現在眼前的目標出手。
“你不是在安師遍地都是人嗎?幫我個忙,幫我找到她,找到她我什么都聽你的。”
電話那頭似乎沉默了一下。
“現在所有人都在戰斗。”
“那些都不重要!”白求安咆哮著。
可電話直接被虞定海掛了。
白求安咆哮了半天,才發現那邊已經把電話掛了。他像一個無助的孩子,雙眼無神漫無目的的看著,好像在尋找。
最后又打了過去。
“我錯了……”
“如果陳曉嬋消失的原因是對方要她的命,那么她現在已經死了。如果是求財,那么得到錢之前陳曉嬋一定會安然無恙。如果是別的什么目的,那么更是如此。”
虞定海的聲音冷漠到了極點,就好像放出一刀穿過老周,最大效率的殺死那個四翼神侍一樣。
“可我怕她被……”
“那你有什么辦法?你找不到人,而我們也沒空去找,你現在要做的……是聽我的指揮早點解決牛頭山的問題,然后我們會發動安師的所有人去找。”
“明白嗎?”
“明白,我這就上……”
“不,你的職責是守好你當下的那條街。任何從山上下來的東西,還是想要上山的。不管是人或者物除非是見到了我本人,否則一律格殺勿論。”
“好。”
虞定海直接掛了電話。
白求安自己都沒有發現,他一直在潛意識里飄了,認為自己是十二殿里某些大人物的“掌上明珠”,以為自己在虞定海心里會是特殊的存在。
以為自己就像小說里的豬腳,一怒之下世界都會圍著自己轉。
然后虞定海掛了自己的電話,像是一座巨大的冰山,徹底粉碎了白求安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那股人性中潛在的幻想。
他現在只能老老實實的守在著,等著虞定海所說的一切塵埃落地。
白求安面朝牛頭山,身后萬家燈火闔家歡樂,飯店里推杯換盞溫馨熱鬧。街道上幾乎沒有人煙,而身前通往牛頭山的斜坡更是只有兩排路燈守候。
獄鳳已然出鞘,白求安像一個衛兵站在道路中央。
忽然有一陣風吹過,也沒有多冷。可白求安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撐著骸刀,總算沒有徹底趴下。
此刻的白求安像是一個找不著媽媽的小孩子,傻傻的站在路邊,看著周圍陌生的人陌生的景。不知道要怎么辦……
不知道多久,斜坡上走下來一個披著花紋斗篷的人。離近了白求安才看清楚那花紋其實是一只巨大的彩色神牛。
威猛神圣,又充滿了生氣。
“你是我要等的人嗎?”
那人抬起頭,是一個年邁的老頭。
白求安甚至沒有回答,緩緩站起來,擦干了臉上的眼淚,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老頭一步步走進自己。
而對面的老頭,卻直接無視了白求安手中的骸刀,滿臉慈祥和藹的笑容。
“看來不是啊。”
老人站在白求安五步之外,似乎是老眼昏花了。
“是你們干的嗎?”
白求安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心中壓抑的怒火像是沸騰的水,讓壺蓋不停地跳動。
太巧合了,陳曉嬋一失蹤牛頭山就出事。一個正常人很難不把兩件事結合在一起。
不,身為十二殿的一員,其實世上很多稀奇古怪的神秘事件都可以用他們所熟知的知識去解釋。
“你指什么?”
白求安深吸了一口氣,并沒有回答老頭的話。前踏步,白求安直接沖了過去。
獄鳳在夜色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寒芒,尖嘯的空氣回旋于獄鳳的刀刃兩側,猙獰面孔的白求安其實已經徹底瘋狂了。
白求安并沒有因為對方的年齡而留有任何的余力。相反,白求安甚至打算一刀把眼前的老頭砍成肉泥。
眼看骸刀就要斬斷老頭的脖子,誰知那畫著牛神的斗篷突然間被老頭撒了出來。
又好像一頭靈活的山貂纏繞在獄鳳之上。
鋒芒遮蔽,但白求安e級的身體素質在盛怒下的全盛一擊也絕非一個穿著古怪披風的老頭可以抵擋。
飄蕩的斗篷有一瞬間遮住了白求安的眼簾,下一刻黑色驟然褪去。那原本看上去精瘦的老頭竟然變的渾身肌肉,絲毫不遜色于電視上那些健美先生。
還不等白求安還手,那老頭一把握住了被斗篷包裹的獄鳳。凌空而起一記高鞭腿呼嘯而至。
可白求安在老頭騰空而起的一瞬間就已經做出了反應,雙手握刀直接橫向前推,刀柄底部直接擋在了老頭高鞭腿的路徑之上。
雄壯有力的大腿直接砸在了獄鳳底部凸起的機關處,頓時劃破了老頭的小腿。可還不等白求安高興,身后就有一個酒瓶猛地砸在了白求安的后腦勺上。
白求安腦袋一沉,險些昏死過去。
還好在紅磚被敲悶棍習慣了,后腦勺的抗擊打能力遠非常人,但最讓白求安震驚的是剛剛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身后有個醉漢靠了過來。
“哪來的小混蛋,竟然欺負老人家?”
肥胖的中年醉漢步伐不穩,而且這記酒瓶看似兇狠實際上并沒有超過普通人的范疇。或許真是見義勇為?
但此刻的白求安眼中只有這個老頭,他已經把所有的一切歸結于眼前這個看似慈祥的老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