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逐鹿縣這一趟,李良收獲頗豐,不僅確認了地球的生命脈絡真實存在,還找到了黃河之水被鎮壓的痕跡,世界上類似于水晶棺的東西恐怕不是一個兩個。
這已經不能說是讓黃河兩岸的百姓死絕了,這根本是斷了地球眾生前進的道路。
然而李良目的終究是在于尋找地球上沒有超凡領域的原因,并非要跟某些幕后的存在死磕,整個星球的面積何其廣,像是水晶棺這種陣眼又有多少?他沒那閑工夫把時間浪費在身外之事上。
返回青陽之后,只要李良找出青陽市當地的能量脈絡節點他就會收手,至于其他地方的節點是否被人為鎮壓,李良沒有干預的想法,天之道當是順其自然,除非是關乎到仙凡蛻變的大事,否則他不會插手。
“曼曼。”
歡樂時光過得快,轉眼間三天的游玩就要結束了,李家一行六人收拾好背包,來到村口等年年開車回來接他們,在等年年的時候,幾人說說笑笑,一片輕松愉快的氣氛。
就連李良也露出了笑容。
曼曼對李良的心理依賴更甚于把她撫養長大的祖母,一度超過了她母親,而她最關心的人也是李良,因此在李良笑出來的時候,她就跟裝了偵測雷達似的回頭看來。
原本曼曼以為這個笑是給她的,結果當她看來的時候,李良斂去笑容狐疑的看著她:“干啥?”
“哼……”曼曼氣呼呼看向了別處。
這個脾氣又臭又硬的死良蛋兒,從來不懂如何溫柔對待一位淑女,吝嗇的連個禮貌微笑也不肯給她露出來,總是對她繃著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臭臉,真以為她會吃這一套?曼曼心里小聲BB著,你個死良蛋兒,也不睜大眼睛看看,我曼曼是這么沒出息的女孩子嗎!
我是。
幾人在村口等待了許久,這時,遠處一輛蹦蹦車開了過來。
“我眼神兒不好,雙陽,你看那輛車上的是不是年年?”蘇琴晃了晃李雙陽。
李雙陽瞇著眼睛:“我瞧瞧……”
一家人還在張望著遠處時,李良已是暗暗搖頭,年年的車怕是等不到的,如果他沒算錯,當地的官方組織已經行動了起來,這個時候應該正在對河床的水晶棺采取措施。
人類在不破壞陣眼的前提下,那頭僵尸不會在白天現身,而它更不可能放任人類破壞脈絡節點的陣眼,估計這會兒雙方正在爆發第一次沖突,李良完全可以想象到魃沖進人群大開殺戒的畫面。
老百姓喜歡看熱鬧,然而不是什么熱鬧都可以去看的,年年遲到很正常,哪怕他永遠留在了那里李良都不奇怪,畢竟有些熱鬧看著看著就會倒了血霉。
“沒人送我們了,我們自己往大路走吧。”李良提議道。
其他人還想等年年的蹦蹦,可是再耽誤下去他們真會誤了返回青陽的長途車,想到五六公里的路程,關鍵還帶著東西,一家人頓時對年年的遲到滿口怨言,最后還是不得不提上背包和袋子徒步趕路。
六個人沿著腳下這條鄉間土路,走了好久也沒見一輛可以搭的順風車,這一路上,李良時而回頭望向身后的逐鹿縣,似乎很不舍得這里的風景。
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沒什么牽掛,那李良會一定會留下,打完那場還未分出生死的決斗,他遺憾的想著,父母和二老走在前面,暢談著祖國的大好河山,曼曼一口氣跑出老遠,轉過身來蹦蹦跳跳的沖李良招手。
李良旋即加快腳步追上了他們。
不再留戀身后。
一個多小時路程說遠不遠,累是真的累人,幸好一家人腳程快,趕到G***國道休息站時,返回青陽的長途車已經到達了這里,車上的乘客和司機正在休息站活動,要是他們稍微晚個十來分鐘估計就趕不上了。
李雙陽氣喘吁吁的扛著行李上了車,在與司機交接完后,蘇琴上前幫他把幾袋子東西往車上搬,衣物、漁具、土特產等等,六個人上了車,來的時候曼曼還沒感覺有什么不對,回去的時候曼曼發現這輛車上好多人。
好些上完廁所的乘客怕被搶走好位子,早早回到了車里,占著自己的座位,現在車上已經沒多少空位了,空著的位置前后左右散亂在各處,沒辦法坐成連排,于是李雙陽安排二老坐在最后一排,他和蘇琴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窗的兩個連座,兩個孩子分別坐他們腿上。
擠一擠吧,眼睛一閉,兩個小時就湊合過去了。
事實上李雙陽低估了這輛小巴的湊合程度。
陸陸續續有人上了這輛車,明明車上的位置都坐滿了,上來的乘客看沒座位了,遺憾之余就坐到地上,狹小的車廂越來越擠,誰知司機竟然還不肯走,又等了二十分鐘,直到這輛小巴連人站的空間都沒有了司機才到門口,大聲喊著著一二三的口號,吆喝還沒上車的乘客繼續往里面擁。
剛開始乘客們算是比較克制,都是吃過苦的人,大家擠一擠就過去了,誰也沒吭聲,結果不知道哪個瓜皮放了個屁,又響又臭,屁聲還帶著稀屎崩褲子里的悠長余韻,當時門口就有幾個乘客跳了出去。
乘客們夾雜著五湖四海的方言,一個個都在車里面口吐芬芳,具體說的是什么李良也沒聽懂,總之肯定不是什么好話,他掀開窗簾,把窗戶拉開了一條縫,外界空氣頓時吹了進來。
“良蛋兒,窗戶開大點。”
“開大了沒用,這樣就剛好。”
直到司機覺得再沒乘客上車了小巴才發動,駛離休息站,朝著青陽開去,長途小巴載客限制為十九人,可是這一車少說也有三十個乘客了,車廂內擠得滿滿當當。
小巴從休息站出發,穿過黃河大橋繼續向西,行駛兩個小時便會途徑青陽市,這個年代基本沒有什么娛樂項目,長途車上只有靠睡覺來打發時間,哪怕沒有困意也得睡,不然枯坐幾個小時人是會傻掉的。
至于小巴司機則是認真的開著車,超載這么多乘客風險是與收益并存的,他愛錢不假,當然他也怕惹禍,所以在開車的過程中,小巴司機始終睜大眼睛,不敢絲毫馬虎,轉彎時就跟走鋼絲一樣小心翼翼,唯恐翻車。
長途小巴呼呼開上了黃河大橋。
開車時光是自己小心也不行,有些不長眼的還會主動撞到別人,特別是這輛小巴嚴重超載,小巴本身剎車能力在這種噸位下效果大減,稍微出個意外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司機兩手握著方向盤,視線來回觀察兩邊車道。
突然間小巴司機看到一個黑漆漆的玩意兒從橋底下爬上來,蹲在了前方五十米外的石墩子上。
小巴繼續在橋面上行駛,司機驚愕的目光不斷在它與路面之間徘徊,隨著距離不斷接近,司機終于看清楚了這是什么鬼東西。
體型高大,身材枯瘦,渾身長滿了黑紅色的血肉角質,這頭怪物長著一張骷髏臉,腦袋光禿禿的,雙眼只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它一張畸形的大嘴居然占據了整個頭顱的二分之一,口中長滿了帶著倒刺的獠牙,活像一只長著鯰魚頭的畸形巨人。
就在雙方交錯而過的一剎那。
司機看到這頭怪物猛然朝著他的小巴飛撲了過來。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