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院舞臺廢墟。
此處早已沒有了文曲星的蹤影,只有一道清冷的身影立于空中,迅速包圍而來的士兵見他微閉著雙眸,雖然并未注視在場的任何人,這些士兵卻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陽火金光勾勒的五角星正在他眉心處耀耀生輝。
“剛剛發生了什么……”
“他不是被那孩子打死了嗎?為什么又……”
為什么又活了過來?是的,普通人無法理解,為何被李良打崩了的太白金星又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之前眾人只是隱約看到一抹星光從太白金星體內飛出,似乎是射入了鐘勤的眉心,不等大家采取措施,他們就看到剛剛的鐘勤搖身變成了太白金星!
這位武神難道還能無限重生不成?
“臣以為。”
太白金星緩緩睜開眼睛,目露金光的雙眸望向廢墟,視線仿佛落向了遙遠西方的某個存在,他保持著敬意,沉聲道:“于此時向一位外域金仙開戰,實屬不智,且不論臣是否具有毀其肉身之能,即使金仙肉身毀滅,其陽神亦非我等凡物可應之。”
這位剛剛接替傳承的新武神正在向靈顯帝稟報,由于是用命牌交流,誰也無法得知命牌另一邊的存在向鐘勤說了什么,這時李良從外面街道跳進了劇院殘垣,站在墻頭上打量著鐘勤的外表。
光從外貌來看,鐘勤的外形變得與太白金星一模一樣,衣著、發色、五官、配飾,完全活成了太白金星的模樣,就連他的內在,也在不斷往太白金星的陽火金光轉變。
“嘖。”
李良觀察了一會兒太白金星的轉化過程,很快就對這種老套的傳承方式失去了興趣,他跳下斷墻,快速沖向廢墟中的太白金星。
真正的武者通過交手即可感知到對手的心意,從之前的戰斗中,盡管太白金星給了李良很大的壓力,但他卻能感覺到那時的太白金星只是一具傀儡。
直到他與太白金星即將分出勝負的一刻。
遠方某個存在就像是害怕太白金星會失敗,害怕會被李良趁機奪走太白金星的傳承陽火,于是就在雙方即將分出生死的剎那,緊急抽走了公孫離的“神”,也即是陽神的傳承陽火,某個存在關鍵時刻掐斷了公孫離的力量來源,然后就把失去價值的公孫離扔廢品一樣扔給了李良。
今晚,打敗了公孫離的不是李良,而是一個不肯信任他的無能昏君,李良不喜歡這種人,所以他當然不會讓這種無能的昏君如愿以償,趁著太白金星的陽火還未完全與鐘勤融合,他墊步俯沖,沿著廢墟一路閃掠飛奔。
“陽火可不是小孩子能碰的玩具,還是我來替你保管吧。”李良奮起沖向鐘勤。
他作勢一拳砸向鐘勤的面門,結果剛抬右臂,卻是臨時抬腳踢起了地上一塊混凝土,照著鐘勤的胸口射了過去,果不其然,鐘勤體表泛起純凈的陽火金光,迎面朝著混凝土籠罩了過來,太白金星的戰斗本能第一時間對這塊暗器做出了反擊。
然而李良卻在陽火吞沒混凝土的一刻,側身單手搭地,身體劃過一道圓弧繞到了鐘勤側后方,緊跟著翻起一個筋斗,在半空中猿化鹿,以雙膝撞向鐘勤的后腦。
“不能被他摸到!”
太白金星的戰斗本能告訴鐘勤,絕對不能讓李良接觸他的魂體,否則只要一瞬間,李良就能打散他全身能量,高等生命對于凡物的壓制就是如此不講道理,恰似食物鏈之間的絕對壓制。
可惜鐘勤剛剛獲得太白金星的傳承,一身本領還未融會貫通,甚至于原本自由的個體意識還與命牌的傀儡控制產生了沖突,顯得略微笨拙,因此鐘勤別說反擊,他躲都躲的很倉促,完全不似公孫離的飄逸自如。
地上仙肉身強勁無匹,擁有毀滅性的爆發力,比速度,新上手的鐘勤還真不一定拼的過李良,眼看李良貼身緊追了過來,慌忙中,鐘勤改變魂體結構,立刻從現實世界升維跳躍進了四維空間。
眼睜睜看到公孫離在倒飛中憑空消失,李良猛地一個急剎車,折身躍向了高處,他抱著二樓的承重圓柱,小心戒備著環視四周,以防太白金星突然從某個位置現身給自己來一下狠的。
“以為躲在太虛界我就摸不到你了?”李良表面上警惕著周圍的動靜,實則心中十分平靜。
由于雙方的情報不對等,天庭并不知道李良有天眼,可以看到四維空間的投影,更不知道李良的神通七感可以依靠生物電來感知任何即將到來的攻擊,此時李良就像個釣魚的老翁,裝作渾然不知鐘勤在何處。
鐘勤在四維空間暗暗觀察著李良。
眼看鐘勤沒有馬上還擊,李良跳下二樓,四處騰挪位置,到處尋找鐘勤的身影,幾次騰挪之中他不著痕跡的向鐘勤那邊靠近過去,當他發現鐘勤似乎察覺到不對勁時,又立即一個轉身看向了別處,將他的后背敞敞亮亮的暴露給了鐘勤。
“雖然你們沒有提過這場決斗的理由,不過我想我大概能猜得到你們的統治者在害怕什么。”李良假裝繼續尋找鐘勤,同時嘴上不忘說道:“在他的眼中,我相當于一個三級文明的外星侵略者,因為我的到來,動搖了你們生存下去的根基。”
“但是我目前還沒有表現出匹配三級文明的破壞力,所以你們想趁我成長起來把我這個威脅扼殺掉,寧可殺錯,不敢放過。”
“三級文明或者外星人之類的詞,這也是我在書上學到的,你們可能聽不習慣,不過沒關系,你們只需要明白一點就行了。”
“我不是第一次被全世界針對。”地球上的原住民還是顯得太懵懂了些,對于外域的威脅一知半解,不知如何處理外域訪客,首先原居民自己都無法凝成一股繩,有些是像天庭一樣寧可殺錯不敢放過,有些是像民間官方一樣唯利是圖,還有的純粹是抱著美好的愿望,一廂情愿相信外來文明會與地球文明和諧共處。
所幸李良代表的不是一個文明。
他只代表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