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一杯。”虬首仙端起酒壺。
陳長生拿起酒壺與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酒,略微有點失望,“和尚本以為,你截教就算是敗了,心中的傲氣依然在,沒想到卻是如此光景,這般頹廢,也罷。”
“貧僧來此無非便是告訴與你,烏雞國國王的劫難已滿你可以離去了。”
虬首仙低頭不語,自顧自的喝著清酒,并沒有多說什么,陳長生微微嘆了一口氣,只嘆英雄氣短,可惜,可悲,可嘆。
陳長生邁步欲要離開此地,虬首仙依舊喝著清酒不做聲色,直到陳長生走到后花園的門檻,虬首仙忽然道,
“和尚你說我要是用我這一身大羅金仙的修為斷了一國氣運,可否讓佛門斷一指。”
虬首仙輕描淡寫,但陳長生心頭卻是一顫,不過陳長生嘴角卻出現了一絲笑意,不怕你翻天覆地,就怕你毫無斗志。
“你別忘記,你現在的身份是道士,如此做,影響更大是道門而非是佛門。”
“道門?”虬首仙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我截教已經覆滅了,道門生死與我又有何關。”
陳長生低頭不語,虬首仙說的并沒有錯,截教已經被闡教和人教覆滅了。
“你如此做雖能動搖佛門與道門,但也只是讓他們動了動而已,就好像從九牛身上拔下一根毫毛,雖會痛,但卻無傷大雅。”陳長生搖了搖頭,并不支持虬首仙的決定。
“不過,你若有心思,留著你這大羅之軀,未必不能動搖佛門。”
“和尚,你前世的記憶并沒有回來,并不知道佛門有多么的詭異和恐怖,入了佛門想要反抗都難,你看我頭上的金箍,這就是佛門控制護教神獸的手段。”虬首仙顯化出頭上的金箍說道。
陳長生有些意外,沒想到大羅金仙這等修為,佛門都有手段控制。
陳長生盯著虬首仙的金箍看了看,這禁錮雖強,但并不足以控制這大羅金仙,只是佛門的壓力太過恐怖,讓虬首仙生不出抵抗的心思,故此,虬首仙才會被金箍所束縛,不然佛門有著金箍豈不是說天下大羅皆可控制。
“你可知道畫地為牢?”陳長生忽然問道。
“自然知道。”虬首仙點了點頭。
“不,你不知道。”陳長生搖了搖頭,“所謂畫地為牢,不過是一個迷障而已,它并非是以大法力演化的神通,只是無上大能隨手畫了一個圈,而里面因為懼怕大能而不敢出來罷了。”
虬首仙聽到了陳長生的話,有些茫然,他是知道畫地為牢的,這乃是道門的一門神通而已,并不是多么高深,但陳長生這一種說法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虬首仙好像有了一絲明悟,但這心中的恐懼又豈是那么容易擺脫的,虬首仙掙扎了好久。
陳長生看不下去了,厲聲說道:“虬首仙,你可別忘了,你是誰的弟子,誰是你的老師,當初你截教弟子面對四尊都絲毫不怵,如今你是在怕什么?”
虬首仙混沌的眼睛之中出現了一道亮光,“對,我可是通天教主,靈寶天尊的弟子,我怕什么?”
虬首仙的眼睛重新明亮了起來,然后抬起手,便將頭上的金箍拿了下來。
“多謝道友指點。”虬首仙也不在裝醉,正色道。
“無妨。”陳長生搖了搖頭,“如今道友可有心情與我談談了。”
“榮幸之至。”虬首仙笑著說道,如今他身上的枷鎖已經全然退去,無比的輕松。
“其實,貧僧過來,無非也就是為了烏雞國國王而來,如今他劫難已滿,貧僧是來請你退去的。”陳長生笑著說道。
“如此,倒是易事,不過貧道覺得道友的目的不僅僅是這個吧!”虬首仙笑著說道。
“人老為妖,這些活久見的人,都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陳長生心中暗道,不過為了自己的目的,陳長生并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目的,“貧僧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便是想要道友重新會佛門,告知你師兄弟破解這金箍的方法。”
虬首仙微微一愣,“道友之謀不可謂不大啊!”
虬首仙還以為陳長生是要借他們截教之手覆滅佛教,不過虬首仙確實是想多了,單單在佛門的截教勢力根本不可能覆滅佛教,截教更多的人是在天庭受封神榜限制,在佛門的勢力極小,最多只能讓佛門動搖一下而已,不過佛門內部亂起來了,那么他們也就沒有那么多的精力來管自己了。
不過陳長生并沒有打算解釋,隨便虬首仙怎么想,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便可以。
虬首仙見陳長生默不作聲,便說道:“不需要道友要求,如今貧道有了如此手段,那么必定會助我師門的弟兄們脫離苦海。”
“如此甚好,不過道友要小心長耳定光仙。”陳長生提醒道。
“那個小人,貧道一定要讓他后悔,如果不是當初他的背叛,吾師未必會敗,就算是敗也不會敗得那么徹底。”虬首仙聽到長耳定光仙,火氣不是一般的大。
“道兄還是小心為妙,那長耳定光仙可不簡單,就連
圣人都敢算計,有多么恐怖,你便知道了。”陳長生還是提醒道,怕虬首仙意氣用事。
“多謝道友提醒,貧道記住了。”虬首仙又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不能和長耳定光仙硬碰硬了。
“如此貧僧便告辭了,道兄不忘記烏雞國的事情。”陳長生告辭虬首仙,離開了后花園。
陳長生離開后,一個道人,背負著一把寶劍,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好不飄逸,虬首仙看到這個道人,紅了眼框。
回到廂房,烏雞國國王便激動的站了起來,陳長生笑著說道:“國王不必擔心,事情已經貧僧已經辦妥了,只待你回朝了,只是希望國王回朝之后,不要與王后有芥蒂才好。”
“圣僧說的話,我相信,本王又豈會與王后會有芥蒂。”國王保證到。
“好!”陳長生點了點頭,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這時小空性走進來了,還帶著午膳。空性進入廂房以后發現了多出來一個人并沒有多問,不問,是他自保的手段,這世界上知道的越少的人活得越久。
“正好,我小徒弟不在,他的碗筷可以給你用。”陳長生笑著說道。
國王三年沒吃過東西,這一頓齋飯他吃的格外的香甜。
吃完飯,陳長生又講起了佛經,國王也在場,國王的天賦也不錯,從陳長生的經書里面聽出了許多的東西,收獲頗豐。
而空性的表現卻讓國王很是驚訝,空性周身梵音陣陣,極其的空靈,國王畢竟是國王見多識廣,見過不少的高僧,但異象和小空性沒得比,反倒是這小空性更像是得道高僧。
“怎么覺得這小沙彌有點熟悉啊!?”國王看著小空性陷入了沉思,
“嗯!當初本王來寺中遇到的那掃地僧,便是如此,不過可惜那老僧沒多久就圓寂了,這孩子應該是他唯一的傳人吧!”
陳長生講了一會兒,又講了半卷經書,不過也沒有繼續,便停了下來,自己講經是有目的的,小沙彌悟性雖然不錯,但還是個孩子,不能太著急了。
見小空性還在消化之中,陳長生看向國王,“國王覺得貧僧講的如何?”
“圣僧不愧為得道高僧,佛法高深,佛陀在世也不過如此,更讓寡人佩服的是,圣僧的佛法有著一種出塵的氣質,并非悲憫蒼生,而是有著眾生之相,此處就寡人之見,佛陀亦不如你。”國王說道。
陳長生有點意外,沒想到國王的眼力這么好,居然看到了這一層,這國王要不是一國之王,而去修行,單憑他這眼力成就想來也不會低到哪里去。
不過陳長生還是笑著說道:“國王,謬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