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的手里有一碗冒著熱氣的湯。“如果你想起來,我可以幫你。但織霧者們說你最好躺下。”
“我再躺下去就真起不來了,游學者。”納薩諾斯只是隨便抱怨了一句。但是周卓的回答讓他感到驚訝。
“我想也是,你已經躺了快兩個星期了。”
“兩個星期?”凋零者睜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怎么會?”
他盯著自己的右手,動了動手指。他的眼睛看到它們動了,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所感覺。周卓沒有撒謊。感官離自己的身體十分遙遠,這是長時間意識沉睡的表現。
游學者看著他發呆的樣子。“我明白你有太多事情想要了解。所以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那天在魔古山寶庫發生了什么。”
“從頭開始說。”納薩諾斯瞇著眼睛注視著他。
周卓點了下頭。“那天在納拉克煞引擎,是我最先醒過來。”
果然!凋零者心想,周卓和希爾瓦娜斯也和他一樣,都昏了過去。
“希爾瓦娜斯和你都躺在地上。幸虧外面尋找鐘杵的影蹤派武僧沒有離開。我找到他們,把你們兩個帶回了白虎寺。結果你一直沒有蘇醒的跡象。希爾瓦娜斯在那之后的第三天就醒了。”
“那她人呢?”直覺告訴納薩諾斯,女精靈人并不在白虎寺。他所在的房間沒有希爾瓦娜斯的氣味。
“一個星期前,她收到一封來自卡桑瑯叢林的信件,急匆匆地離開了,走之前還再三拜托影蹤派要照顧你。”
納薩諾斯免不了有些失落,但好在希爾瓦娜斯并與大礙。他還擔心在魔古山寶庫,他們暈過去后會遭遇危險。
“她一定有什么要緊事。卡桑瑯叢林?一定和聯盟部落的戰事有關。”
周卓將湯遞給納薩諾斯,坐在地上,用手捋了捋下巴。
“嗯……恐怕不止是牽扯到聯盟和部落,還跟熊貓人有關。”他又向前坐了坐,壓低聲音繼續道:“圣鐘已經被毀了。部落大酋長企圖利用它改造自己的戰士,卻被暴風城的王子破壞了計劃。那位王子手里拿著祥和鐘杵。”
“什么?地獄咆哮?改造他的戰士?我知道聯盟和部落都在爭奪圣鐘,但敲響圣鐘的鐘杵怎么會在那個獸人的手里?難道在魔古山寶庫里面我們沒能找到?”
“找是找到了,但是帶回寺院的第二天就被偷了。部落的間諜潛入了白虎寺。”
納薩諾斯試著擠出一絲笑容。“聽上去真是胡扯,部落怎么會知道敲響圣鐘的鐘杵會在白虎寺?”
周卓聳了聳肩。“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祝踏嵐掌門派人經過調查后才發現,原來是加爾魯什抓住了一名了解寶庫的魔古族戰士,從他口中得知了情報。”
“魔古族!真是百密一疏。”
游學者又湊過身來,低聲說道:“不過好在加爾魯什的陰謀沒有得逞。聽說因為圣鐘的事,部落內部現在很不團結。地獄咆哮和巨魔領袖沃金之間充滿了矛盾。牛頭人酋長貝恩也對大酋長不滿。而一開始找到圣鐘的人是暗夜精靈,卡多雷原本準備將其運往達納蘇斯。誰想到地獄咆哮竟然利用達拉然的奪日者,策劃襲擊了暗夜精靈的家園,導致辛多雷被誤會。”
盡管面容僵硬,納薩諾斯還是艱難地擠出了一道愁眉。他心里真的不希望周卓的話是真的,否則奧蕾莉亞將不可能在這場戰爭中置身事外。
“看起來我錯過了很多好戲。這樣看來,達拉然那邊怕是也不太平吧。”
“聽說大法師艾薩斯暫時被拘禁了。”周卓接過空碗,凋零者已經將湯全部喝了下去。“奎爾薩拉斯正在和達拉然交涉,并且聲稱辛多雷并不知情圣鐘的消息。”
“地獄咆哮沒有站出來主動承擔責任嗎?”納薩諾斯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加爾魯什在成為大酋長后就不再是那個光明磊落的戰歌遠征軍統帥了。
“他什么都沒做。”周卓晃了晃頭,目光散漫。
納薩諾斯笑了起來。“那么他就犯了個大錯。”
游學者的眉毛抖了抖,發出疑問的目光。
“他并不了解奎爾薩拉斯的攝政王。他以為奧蕾莉亞什么也不會做,只能替他背下黑鍋。可是,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奧蕾莉亞比巨魔的暗影獵手更加危險。”
“你是說辛多雷的統治者會有所行動。”
“為什么不呢?加爾魯什利用圣鐘的陰謀一旦挫敗,就意味著他失去了徹底解決卡桑瑯叢林戰事的機會。戰局又會陷入膠著,現在他無暇顧及其他地方,正是采取行動的最佳時機。”
“只希望她不會在潘達利亞上挑起戰火。”周卓的表情耷拉了下去。
我希望她不會參與進來。納薩諾斯稍稍閉上眼睛,但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將會落空。奧蕾莉亞估計已經開始行動了,而他也要做好準備去完成自己的計劃。
“周卓,你有整個潘達利亞的地圖嗎?”
“當然。”游學者從腰包里取出一張完整的毛皮。整個潘達利亞都被他用筆畫了出來。
納薩諾斯仔細查找。實際上這張地圖上面畫的文筆脈絡他已經看過很多遍了,早已熟爛于心。但卻沒有畫出他想要找的地點幻象中他所在地方。
“周卓,潘達利亞的全貌不止于此吧。”
“這話何意?”
“魔古帝王雷神,他的宮殿。似乎并不在這張地圖上。”
強烈的震驚如閃電一樣擊中了周卓,雖然雷神早已不在,但他的身體還是忍不住顫抖了幾下。他說道:“不,那些可怕的記憶被秘密封存了起來,任何古籍上都沒有記載。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當然看到了納拉克煞引擎給我看到的東西。”
游學者稍微松了口氣。“我只夢到魔古族奪取并改造了泰坦的科技,并用它來壯大帝國。”
納薩諾斯把頭靠在枕頭上,他和周卓看見的東西完全不同,那么希爾瓦娜斯呢?她又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