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溪消化了藥勁,面色紅潤,汗水如雨滴匯成小溪,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疲憊的感覺,反而覺得神清氣爽。渾身的血肉都像是經過了淬煉。
陸溪感嘆淬體液的強大,如果舊時代有這種東西,只怕自己也能拿世界冠軍了。
回去的路上經過競技場,抱著去看看的心態,陸溪走了進去。
所謂競技場就是舊時代的足球場,草坪被鏟去,鋪上了黑色的合金,普通的地面經不住這幫變異人類的折騰。
標準足球場,被分割成六個三十米見方的擂臺。擂臺全都被占據,場邊就是醫務室。
熙熙攘攘,每一塊場地邊都圍著觀摩的人群。
陸溪感覺自己像是一條魚,游在噴泉水池中,到處都是靈氣的波瀾與細小亂流。
異能飛來飛去,煞是好看。
在這種靈氣紊亂的環境中,難以判斷釋放異能引起的靈氣波動。預判對方動作需要耗費更大的精力。
陸溪有些難受,如果挑戰當天也是這種混亂環境的話,勝率恐怕又要調低一成。
不利條件+1。
他一邊思考對策,一邊在競技場內閑逛,看著擂臺上你來我往的戰斗。
陸溪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場上戰斗的人打法都很激進,近戰武修拳拳到肉,全然沒有防御的意識。遠程攻擊型的修行者也是同樣,被近身了就肉搏,先要剛一波才會拉開距離。
總之就是各種不服,挑戰可以輸,但是絕對不能慫。
陸溪咋舌,一個個年紀輕輕的怎么都苦大仇深的,這是受過多少摧殘才變成這樣。
尊崇強者,崇尚榮譽的社會導向,修行道路上嚴苛的淘汰制度,多方面的因素,讓這個時代的學生充滿了血性和斗志。
希望程青東也是這么一副平頭哥的性格,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是莽。
……
陸溪愁眉緊鎖,事情并不樂觀。
在觀摩他人挑戰的過程中,他發現了一個熟人。
林逸清冷冷站在擂臺上。
對手是一個手持巨刃的女生,身材高大,異常強壯,胳膊比陸溪的大腿還要粗。一柄大刀被她舞出了短劍的感覺。
這應該是一個武修。依靠靈氣強化身體的骨骼肌肉,能夠爆發巨大的能量,力大無窮,肉身強悍無比,稱為武修。武修以肉體力量和格斗技巧作為戰斗的主要方式,但是對異能的依賴一點也不亞于靈修。
裁判一聲哨向。
高大女生手持巨刃突進,左腳一點,就躍出幾個身位,如此龐大的身軀卻輕盈地像一只貓。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林逸清就被拉近了距離,眼看就要被納入了巨刃劈砍的范圍之內身。
雖然知道林逸清強悍的近戰能力,但是處在利刃狂舞之下,陸溪還是為她提了一口氣。
快躲開啊。
林逸清的一根冰凌已經成型,射向狂奔而來的持刀女生。
高大女生異常敏捷,她向左輕移一步,疾射而出的冰凌被輕易躲過,速度不減。
一塊平整的冰面出現在她前進的路徑上,腳底打滑,雖然很快便穩住了身體,沒有摔倒。但突進的身形還是一滯。速度一旦慢下來,再提上去就很難了,一往無前的那口氣泄掉,沖擊力便小了大半。
林逸清手指一點,地面上冰凌叢生,持刀女生的雙腳被凍結在地面。陸溪一聲驚嘆,又是冰環。
高大女生雙腳用力,剛爭奪冰環的束縛。就被一片夾雜著細小冰片的白霧糊在了臉上。陸溪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再接冰錐。
林逸清抬起左手,一根冰箭射出,命中剛剛掙脫白霧恢復視野的持刀女生。
大局已定。
可憐的武修女生,連林逸清的身體都沒有碰到,就輸掉了挑戰。而林逸清竟然一步都沒有移動。
陸溪見識過林逸清的戰斗,雖然是主修異能的靈修,但是她的身手也異常矯健,身形敏捷,能夠從強大的怪物觸手中,切下變異老鼠的尾巴。
可是在這次決斗中,林逸清卻完全不依靠自己的敏捷和速度。像是站樁一樣,呆立在原地,僅僅依靠異能的精妙運用與技能銜接戰勝了敵人。
她似乎是限制自身的行動力,像是刻意在訓練異能的運用。
“聽說林學姐的靈能等級又提升了,現在應該在準備異能的進階了。”
“真是天才啊,話說林學姐這次要是進階成功,就是四階靈修了吧。”
“是啊,二十歲的四階靈修,簡直是聞所未聞,知識不知道她這次能否進階成功。”
“學姐怎么可能進階失敗,她前兩次進階可是連輔助藥劑都沒有使用。”
……
陸溪驚嘆,這林逸清的修為提升好快啊,記得前幾天除四害活動時,她的靈能等級還是三級巔峰,這就升到四級了。難道她真是個天才,修為一直提升,難怪神秘詛咒沒有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
結束一場挑戰,林逸清馬上選擇開始下一場。
又是站樁式地釋放異能,運用技能的銜接,一步未動戰勝對手。
一場接一場地戰斗,林逸清不曾邁出一步,也未讓任何對手擊中自己。
從勝利走向勝利,林逸清都沒有往擂臺下看一眼,酷到沒朋友。
“林學姐對寒冰系異能的運用真是爐火純青了。”
“還用你說?如果不是為了進階準備,學姐只靠格斗技巧也能戰勝這些對手的。修行天才你以為是白給的嗎?”
臺下一片吹捧的聲音,聽得陸溪一臉神往,這才叫帥啊,什么時候,自己在擂臺上也能這樣閑庭信步,信手拈來啊。
林逸清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白毛巾,擦了擦沒有出汗的額頭。她沒有繼續戰斗,挑戰的對手已經全部擊敗,收拾行裝準備離開。
圍觀眾人似乎有些意猶未盡,但也沒有人敢于上前挑戰,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林逸清扎著方便戰斗的高馬尾,背著背包離開。
像是上完自習的普通女生,完全不像是經歷過十幾場戰斗的樣子。
陸溪卻覺得她有些不太對勁,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