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買嗎？”
王易小心翼翼地看著眾人。
“你想賣多少？”楚葉問。
“多少都賣！”
王易咬牙，一天時間的能量全力一擊，卻不傷王文杰分毫，已經讓他嚴重懷疑人生。
在他看來，自己雖然可以積攢更多的時間能量，但別人的實力也在突飛猛進。在他的時間能量需要花錢積攢的情況下，誰提升更快一點難以預料。
他現在，只想試試能不能賣掉自己的時間，搖身一變成為富豪。
這樣才是最簡單的發財途徑。
“不買你的！”楚葉卻搖了搖頭，目光移向王文杰。
“沒問題，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里面不愁沒有目標。”王文杰看懂了他的眼神。
“為什么不買我的？”
王易反而急了，這幫家伙帶著幾箱現金過來，是拿自己尋開心的嗎？
十萬一天啊！
他愿意先賣個億萬富翁出來。
要是嫌價格太貴，打個八折也能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
“等你眼界高了，就會明白為什么不買你的。走吧，免費幫你打開局面，而且還有好處給你。”
楚葉拍了拍他肩膀，并未解釋太多。
聽到免費幫自己打開局面，而且還有好處，王易不那么心急了，忙不迭點頭。
“上車上車，老姜，去絮井村。”
王文杰一邊把現金裝回后備箱，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
眾人又轉道前往絮井村。
等到村口，那里等著個開著摩托車的年輕人。
王文杰打了聲招呼，對方開始在前面帶路。
繞過村子，進到一家加工廠內。
停車場內，停著不少車子，高中低檔都有。
下了車，在那年輕人的帶領下，眾人來到后面那座廠房。
推開大門，里面豁然開朗。
一個足有兩千平米的地下賭場映入眼簾。
里面，牌九、二十一點、輪盤……應有盡有。
數以百計的人圍在賭桌旁，忘乎所以的下注。不少人雙眼通紅，看起來像是一宿沒睡。
“有沒興趣玩幾把？”
王文杰看向眾人。
眾人皆是搖頭，危機四伏的時期，哪有興趣玩這個。
王易倒是有點興趣，卻沒敢開口。
王文杰來到服務臺，刷了十萬，拿到一個裝滿了一千籌碼的托盤。
隨后帶著眾人在里面閑逛起來。
很快，他就找到目標。
那是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年輕人。
他身上的西裝，已經皺巴巴的。臉上滿是油漬，雙眼通紅，顯然已經是鏖戰一夜沒停。
身前，就只剩下幾個一百的籌碼。
“這人一看就知道有個不錯的職業，而且沒受過什么挫折。來這種地方，或許是第一次、第二次。結果，一不小心就輸紅了眼，完全沒辦法收手。”
王文杰小聲解釋了一句，丟下眾人在外圍，自己帶著籌碼托盤湊了上前。
那是一張輪盤賭桌，桌上堆滿了各種顏色和面值的籌碼。
王文杰來到年輕人的身旁，隨手就拿起幾個一千的籌碼丟了出去。
年輕人則是猶猶豫豫，剩下的幾個籌碼一直到最后才咬牙放了下去。
輪盤轉動，珠子翻滾，一路慢慢悠悠的停在了36號。
雙數。
年輕人面如死灰。
輸光了。
耗時一天一夜，存款輸光，能借的親戚朋友都借了一遍，網上能秒到賬的貸款也全部借完。
他的心情，就像寒冬的冰窟，涼得透徹。
“看你人模狗樣的，輸光了？”旁邊，王文杰忽然問了一句，他漫不經心的把十幾個籌碼丟了出去。
年輕人感覺全身空空蕩蕩，一股難以言喻的落寞和空虛涌上心頭，哪有精神理會王文杰的問話。
“很囂張啊！我的話也敢不理，欠揍？”
王文杰抓了十幾個籌碼丟到年輕人的面前：“給自己一巴掌，道歉。”
年輕人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王文杰，眼中有憤怒，也有希望。
楚葉幾人則是默然不語，心中為這年輕人感到有些悲哀。
“道不道歉？”王文杰滿臉的不耐煩。
“對不起！”
年輕人終究還是低聲喊了一句，伸手在臉上拍了一下。
“乖！”
王文杰一副惡少嘴臉，拍了拍對方的臉蛋，便把注意力移向輪盤。
年輕人也重拾希望，繼續再戰。
可惜，霉運當頭，而且已經輸紅了眼的人，想要翻盤的幾率注定了微乎其微。
越是想贏，越是容易輸。
才十幾分鐘，那十個多面值一千的籌碼就輸得一干二凈。
“又輸光了？”
王文杰隨口問了一句。
年輕人默默點頭，目光看著他面前的托盤，欲言又止。
“借錢別開口，賭桌上不借，別壞了我運氣。”
王文杰像打發叫花子一樣，隨手抓了幾個籌碼丟給了他。
年輕人連忙道謝。
可惜，沒多久就輸得一干二凈。
年輕人再看王文杰，才發現他也已經輸得所剩無幾。
王文杰站了起來，他也跟著起身。
王文杰往著門外走去，他也忍不住跟了過去。
“想借錢？”王文杰停了下來，看著他。
年輕人點頭。
“你還賴上我了？”
王文杰拍了拍他的臉龐，笑了起來：“行，跟我來！”
說著，徑直走出大門。
年輕人大喜，趕忙跟上。
楚葉四人，這才跟在后面一起出去。
來到停車處，王文杰打開后備箱，把三個大箱子打開。
看著一疊疊的現金，年輕人遭受到了和王易一樣的視覺沖擊。
“想要多少？”王文杰問。
年輕人不知道怎么說。
他當然想全要，卻也知道，萍水相逢，人家就算是土豪，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借那么多錢給他。
“你輸了多少？”王文杰問道。
“四十多萬……”年輕人臉色慘白。
王文杰朝著王易勾了勾手指，等到王易把光團放出來，這才看向對方：“這光團可以在你同意之后吸取時間，一天一千塊，一年三十六萬，你想賣多少？是賣，不是借。”
年輕人目瞪口呆。
他的第一個念頭是跑，這事太詭異了，讓他心中惶恐忐忑。
可雙腿，卻怎么也無法挪開。
他需要錢。
猶豫再三，他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力開口：“我賣一年。”
“量大從優，給你算五十萬，給個賬號，我先把錢轉給你！”
王文杰很干脆地拿出手機，等到對方報出賬號，把五十萬轉了過去。
對方在確定錢已經到賬之后，忐忑不安的把手放入到光團中，按王易的指示，在心中不斷默念愿意被吸走一年的時間。
再讓王易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王文杰招呼眾人上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王文杰開口道：“王易，就剛才那人的自制力，哪怕幡然醒悟，不敢再賭了，以后一遇到缺錢的時候，肯定也會忍不住找你賣時間。做人留一線，別太狠了。時間能換錢，這種用看不見的東西換看得見的好處，很多人做了第一次就會上癮，會忍不住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知道，我也怕吸著吸著把人給吸死，我會預先跟出售時間的人談好，總出售的時間最多不能超過三年。”
王易點頭，他只想發財，不想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王文杰點頭不語。
“謝謝！”王易忽然看向楚葉，王文杰的話，讓他有點明白楚葉之前為什么拒絕再買他的時間。
楚葉擺了擺手：“那六十幾天算是你的利潤，三百天給我們留著，如果要去蠻荒世界什么的，給我提前打個招呼，沒問題吧？”
“沒問題！”王易趕忙點頭。
“事成之后還有好處。”楚葉又補充了一句。
王易眉開眼笑，對他而言，六十多天的時間在手，已經是好處非凡了。
有這六十多天的時間，還有一個老顧客人選，足以讓他慢慢把雪球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