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似乎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被抓個現行。
所以,當那人落到四人面前的時候,面上還是一副滿不相信的表情,似乎并不認為自己就這么一下子便落到了如此的田地。
似乎,很凄慘的田地。
他望著四個人,這四個人同樣也望著他。
五雙眼睛就這么對視著,顯得有些沉寂。
“你是何人,這風鈴鎮的事情,是你做的嗎?”過了好一會兒,那鄭萬秋終于問出了這么一句屁話。
這句話讓那人感到很不屑,微微的揚了揚頭,把腦袋偏到了一邊。
“你――!”
鄭萬秋感到十分沒有面子,目光不由自主的掃了在一旁的何紅纖一眼,見她的面上閃動著淡淡的笑意,仿佛在嘲笑自己一般。
莫名的火氣就在這一笑之間沖上了他的頭頂,腳一抬,就朝著地上的那人踢了過去。
“咚――!”的一聲響,隨后,劇痛的感覺便由他的腳延至了全身。
剛才心頭雖然惱火,但是他還是有理智,只是想要找回面子,給那人一個教訓而已,沒有想著要把那人踢死,所以這一腳并沒有用全力,所幸,沒有用盡全力。
他的腳并沒有踢到那人,而是被孔焯伸出來的一只腳給截住了。
腳對腳。鄭萬秋只不過是化神期的修為,哪里能夠拼得過身體已經經過了數次奇遇洗禮的孔焯呢,這一腳宛如踢在了精鋼上一般。鄭萬秋差一點忍不住地痛叫起來。
咧著嘴,把腳收了回去,一臉怒意的望向孔焯。
同樣的,目光在移向孔焯之后,又有意無意的掃了一旁的何紅纖一眼。
可是孔焯并沒有理會他,對他的怒意視而不見,迎著他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淡然一笑。
“別動!”
“你――!”
“啪――!”
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隨后,一片寂靜。
何紅纖的本就纖細的身體被孔焯一巴掌給扇出去好幾丈遠。身子在空中一展,穩穩地站在地上,手捂著臉,一臉錯愕的看著孔焯,大眼睛中透著極度的虛幻與不解。
鄭萬秋與周子仁,還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那名俘虜,同時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孔焯。不知道他發了什么瘋,為什么要給何紅纖一巴掌。
何紅纖自己也呆了,孔焯出手之前沒有一絲手預兆,當她感到勁風凌體時,這一巴掌已經煽了下來。
一巴掌。把她完全打懵了。
“你做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反應過來,尖叫了一聲,左手捂著臉,右手腕一翻,劍光陡現。
“丁當當,當――!”
幾聲清脆的金鐵交擊聲之后,何紅纖的身形再一次向后疾退。
而其他三人根本就沒有看清兩人剛才的交手過程。
劍尖輕輕地下擺。何紅纖面色肅然,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清冷之氣,與之前那巧笑倩兮,帶著勾魂蕩魄之意的狀態截然不同。
“何必呢。何苦呢?!”面上仍然是一副懶洋洋的笑意,劍也很隨意的抓在手中。
“你為什么打我!”身上的氣息愈發地陰冷起來,何紅纖似乎也冷靜了下來,至少是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在她問話的同時,孔焯感到了鄭萬秋與周子仁兩人也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唉――!”
孔焯搖頭一嘆。抬眼望了兩人一眼。又看看何紅纖,“你是笨呢。還是蠢呢,我打你,自然是看出了你的不對勁的地方了,這個,還有多問嗎?”
聲音雖輕,卻如重錘一般的擂在了何紅纖的心中,她眼中精芒一閃,身子微微一閃,仿佛就要動時,卻停了下來,面上閃過一縷驚容,一抹異色。
孔焯站在那里,看似隨意,可是全身地氣勢卻在不知不覺間凝在一處,淵岳峙,再無一絲的破綻。
網,已然結成!
苦笑泛起,何紅纖終于還是動了。
身子微微一頓,強行向后退去,銀白色的真元若隱若現,將孔焯布下的重力網強行撕裂開來。
孔焯面色一變。
這是什么?
銀白色地真元充滿著邪異無比的力道,如利刀一般的,切開了孔焯布下的重重磁網。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說在龍臺仙杏會上時,自己的網只是能夠網住天下虛境以下地所有修行者地話,那么,現在這張網,卻足以網住所有的虛境修行者了。
可是現在,卻被這何紅纖那古怪地銀白色的真元輕松的破掉了。
他自然會意外。
當然,僅僅是意外而已。
何紅纖破開重力網,身體向后疾弛。
孔焯眉間微微一動,身體以一種難以言語的迅捷,將手中的劍遞了出去,封住了何紅纖所有的退路。
“哼!”何紅纖冷哼一聲,氣勢頓時一變,如三九寒冬一般冷徹刺骨的真元強襲而來。
孔焯面色再變。
退避三舍
何紅纖的借此之機,高高躍起,身體化為一道銀色的流光,朝北而去。
孔焯停住身子,望著那遠處的銀色流光,笑了笑,卻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這是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事情!”
事發突然,兩人的動作又快。你來我往的換了幾招,不過是幾息地功夫而已,雙方都不敢大意,也都沒有摸清對方的底,一旁的三人自然也是一頭霧水。
那被抓的人心下想著,剛才他們還是一路的,怎么一照面就打起來了?
鄭萬秋與周子仁同樣的糊涂,他們不明白為什么孔焯會突然出手煽了那何紅纖一巴掌,更不明白為什么何紅纖沒有糾纏著孔焯與他理論,而是突然離開。
兩人現在都是一頭的霧水。古怪的看著孔焯,目光中不免帶著幾絲敵意,等待著孔焯的解釋,同時也都暗暗的做好了戒備,防著孔焯再向他們出手。
“你們,難道沒有發覺什么不對地地方嗎?”
發覺到不對的地方?
兩人面上的惑色更深,同時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那個女人對你們使了媚術!”孔焯道,面色顯得有些陰郁,“再仔細的想一想!”
聽孔焯這么一說,兩人悚然而驚,回想剛才。的確,那何紅纖的一顰一笑,一行一止,仿佛都在向他們暗示著什么一般,不知不覺間,兩人都將何紅纖看成了這世上最美的女子,甚至都想著等到此間事情結束之后,便立刻托師門向何紅纖求親。這可是絕對不正常地事情。
“事情,的確是有些奇怪啊!”
過了好一會兒,鄭萬秋方才悠悠的道,“剛才還不覺得。但是聽到孔道友這么一說,倒是很明顯了,我與周道友剛才似乎都著了那何紅纖的道兒了!”
周子仁同樣的點點頭,一臉地汗顏之色,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是擺著手。連連道,“汗顏。汗顏!”
“汗顏到是不必了,這個女人的媚功太過高深,若不是我吃過月宗的一次虧的話,指不定連我也我也饒進去了,兩人剛才在沒有出手,這定力已經是超乎尋常了,又何必自責呢?”
短短的一番話,便將臟水潑到了月宗的身上,又不著痕跡的捧了兩人一下,兩人雖然有些丟面子,但是孔焯這話卻聽著舒服,再想想孔焯在剛才表現出來的實力,相互看了一眼,同時都笑了起來,之前地一些不愉快,早已經被丟到了腦后。
火燒的很旺。
柴枝上架著一只大鍋,也不知道里面擺了些什么樣的佐料,大鍋泛著乳白色的沫子,咕嚕咕嚕地煮著,散著著陣陣怪異的濃香。
旁力的一棵樹上,掛著一只剛剛洗剝干凈的肥羊,孔焯站在邊上,手上拿著一把小刀,手動如飛,把那肥羊切成一小片,一小片,比紙還薄的,晶瑩剔透地肉片,很快,這些肉片便積了好幾大盤子。
這孔焯又笑呵呵地把這幾個盤子端到那火堆的邊上,在周子仁與鄭萬秋地面前,一人放了一個。
“來,不要客氣,嘗嘗這肉的味道,應該不錯!”
“孔兄弟太客氣了,太客氣了――!”鄭萬秋與周子仁同時笑了起來,短短的一會兒功夫,這孔道友便變成了孔兄弟,之前種種,似乎早已經到了九霄云外。
至于孔焯抓到了那人,兩人卻也都不問了,也不審了,反正人被孔焯禁制著,跑是跑不了的,就給他擱在一旁,兩人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管不顧,任憑著孔焯來處理了。
“來,孔兄弟,我敬你一杯!”鄭萬秋舉起了手中的杯子,遞到孔焯的面前,“今天若不是孔兄弟在的話,我們兩人不是變成這腐尸的口中之食,便是成了那妖女的盤中之餐了,大恩不言謝,我先干為敬!”
孔焯苦笑,也喝了,酒是他師父好的東西,可不是他的長項。
不過這羊肉的味道的確是不錯的,吃了還想吃。
“孔兄弟啊,來,我也敬你一杯,若不是你――!”
“好了好了,兩位,別敬了,我怕了你們了!”幾碗酒下肚之后,孔焯便感覺到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連連擺手,“兩位的好意在下是心領了,不過我的確是不勝酒力啊,你們慢慢喝,我就不奉陪了!”說著,孔焯把兩個酒壇子放到兩人的面前,自己抱了一大碗肉站了起來。
兩人原本還待再敬的時候,卻發現他行走的方向,俱都把手中的酒收了回去。
“來,吃一點吧!”孔焯走到被自己抓住的那人身邊,把手中的碗送到他的面前,手微微向上一揮,解開了他的禁制。
那人被他縛的久了,禁制松開之后,活動了一下發麻的四肢,看了看面前的那碗肉和一小壺酒,又看了看孔焯。
“你就不怕我跑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配著還算清秀的面容,或許是被禁的久了,目光中帶著一股子濃濃的疲意,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模樣。
“你跑不了!”孔焯笑道,“我在這里,你要是能跑得掉的話,我就跟你姓,對了,你姓什么啊?”
這話說的,雖然有些不正經,可是不經意間卻透著強大的自信,不料那人卻古怪一笑,語中帶刺的道,“既然如此,那剛才那女的為什么會跑掉呢?”
聲音雖輕,傳的卻也不近,在他說完這句話后,鄭萬秋與周子仁兩人的動作明顯一滯,耳尖微動,都在那兒凝神聽著呢。
“她不一樣,她的實力比你強的不止是一籌,我沒有把握攔住她!”孔焯也不介意,灑然道。
那人顯得有些意外。
“哦,難道,那個女子的實力還要比你這更強不成,我看她也是三代弟子,據說三代弟子中,你這位羅孚之虎是第一人啊!”
“這馬屁不像馬屁,嘲諷不像嘲諷的話說的你不累啊!”孔焯不以為意的一笑,“而且,似乎現在應該是我問你而不是你問我才對!”
“你以為你能問出什么來嗎?”
“問不問得出是一回事,問不問是另外一回事,一個是能力問題,另外一個是態度問題,不管問不問的出,樣子,總是要做一做的,所以,該問的,還是得問!”
孔焯笑著道,“我看你也不是那種為什么什么所謂的大義而犧牲自己的人,那么,為什么要到這里來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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