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妖,指的乃是花草魚蟲,山禽野獸之類的生物開了靈智,擁有了智慧,這些東西統稱為妖。
傳說中,妖這種生物的存在時間要比人類還長,比人類長,自然是要比修行者長了,傳說中,在遠古洪荒時期,整個世界都是妖的天下,所謂的人類,不過是他們口中的食物與奴役的工具而已,傳說中,人類。從本質上講,乃是一個擁有著大法力地妖創造出來的,傳說中,還是傳說中,所有的關于妖的故事,大都在傳說中。
妖,已是久不現人間了。
所以。他們只是傳說。
當然。這個世界上還都是有妖的,否則修行者們,該如何斬妖除魔呢?
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妖,大多都是一些剛剛開了靈智的小妖罷了,他們甚至都沒有弄懂真正地修行法門,只是憑著本能在修煉,靈智極其低下,所以做起事情來。沒有什么據點緒與節制,往往是仗著天生地一些神通,在普通人中橫行肆虐,然后被聞訊趕來的修行者消滅,血肉與精元,徒然成為修行者用以增長修為的工具,元神被煉化,或化為劍魄。或用來煉丹,不一而足。
比如孔焯之前殺掉的那個白蟒,便是一個例子。
這些妖,只是散妖,只是小妖。只是不成氣侯的妖,只是,沒有化形的妖。
化了形的妖,被稱之為大妖!
所謂化形,便是妖怪脫了原本的獸身。化為人形。這種妖,被稱之為大妖。
而想要化形。想在成為大妖,有兩個基本條件,第一是靈智地條件,第二是修為上的條件,一個大妖想要化形,必須體悟這個世間的基本規則,領悟到最適合自己的修煉方法,這就要求,至少要有普通人的智慧,而事實上,一個大妖的智慧,是遠超普通人的,在修為方面,單以人類的修行力量分級標準而言,至少應該是虛境以上,這也就是說,任何一個化了形地大妖,都有著虛境以上的實力。
智慧超群,修為強悍,才有可能被稱之為大妖。
修行界,已經有數千年沒有遇上一個大妖了。
而現在,孔焯面對的,便是一個大妖,甚至,是比大妖更加麻煩的存在。
聯想到這個大妖與何紅纖相似的銀色真元,孔焯懷疑,他遇到地并不是普通的大妖,而是傳說中的另外一級存在,妖族。
相比單個的大妖而言,妖族是一個更廣泛的概念。
所謂地妖族,事實是與人類這個詞語并稱地。
妖族,便和人類一般,是一個族群,一個龐大的族群。
他們起初是由遠古洪荒時期最初地大妖們有機的組合在一起,便如最為原始的人群一般,慢慢的形成了一個穩定的社會,和人類一樣,他們也有制度,也有家庭,也在傳宗接代,也在繁衍生息,也形成了文明。
妖的文明,妖族。
這是一個早已經消失在時間長河里的古老文明,歷史,已經不可考了,在人類的典藉里,甚至在修行界最為古老的典藉里,也只是隱然間提到過曾經出現過這樣的一個輝煌而強大的文明,但那也只是一筆帶過而已。
在人類的文明長河里,也曾經有過妖族出現的蹤影。
但是那時的妖族比起最為古老的妖族而言,不過是笑話而已,那些妖族不過只是幾十個大妖聚集在一起而已,但正是這些數量稀少的妖族,給整個修行界乃至于整個人類帶來的沖擊卻是巨大的。
在修行界有記載的歷史上,數十個大門派的消亡,數次人間的浩劫,都是由這些殘存的妖族所帶來的,那些消亡的大門派比起現在的六大門派來,要更強大,實力更雄厚,但是就在這數十個,甚至十數個大妖所組成的妖族的沖擊下消亡了,甚至連一絲的僥幸都沒有。
正是因為大妖的強大,所以,在現在的修行界才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自然界有大妖生成的跡象,便會不計代價,全力撲殺,這就是所謂的降妖。
所幸!
所幸,自然界要生成一個大妖是一件非常偶然與困難的事情,而已經成為氣候的妖族卻有一個最大的弱點,繁殖能力不強。
妖族的結合,便如同修士的雙修一般,也可以生兒育女,但是由于不同的大妖都是由不同的生物進化而來,種族之間種種不同導致了兩個大妖結合之后,生兒育女變得非常困難。往往要歷經數百年的時間方能受孕,留下下一代來。
人丁不旺。
哪里像是人類,號稱萬物之靈,一窩一窩地生,生出來的大多數還都能修行,能夠領悟一些力量,雖然力量不是很大。甚至很弱小。但是勝在人多,蟻多咬死象。
所以,慢慢的,那些個殘存的妖族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清除掉了,這個世界也變得清靜了。
但是關于大妖與妖族的恐怖記憶,卻是牢牢的留在了修行者地腦海中,一代一代地傳了下來。
當年,醉劍莫休與孔焯說妖族與大妖的事情時。孔焯只當是故事來聽,那個時候,他還在想,恐怕窮自己一生,也不會遇到如此傳奇的事情吧,卻不料,不過是十來年的功夫,自己竟然會碰到了真正的大妖。真正的妖族,而且,這個妖族的大妖,正在與自己放對。
妖族身體的強悍程度遠遠地超過了他的預料之外,比自己現在的身體也差不了多少。手上的那柄仙劍砍在他的身上,傷害并不是很大,事實上,并沒有多少傷害,因為妖族的恢復力是驚人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砍了個小口子。流了一點小血,不過是眨眼的工夫便愈合了。孔焯那忙里偷閑地目光甚至連這愈合的過程都沒有看清楚。
身邊的這銀白色的身影低聲的咆哮著,一只爪子拿著彎刀,一只爪子地爪尖閃動著妖異的利光,配合無間。
孔焯的劍光閃動,緊守門戶,防的倒也是有模有樣,仍那爪子再利,彎刀再強,卻也無法攻破孔焯的防御。
“就這點實力嗎?恐怕不可能吧!”孔焯心中暗想,一個大妖化了形,是變成人地模樣了,可是一般情況下,本身地實力在人形的時候只能發揮六成而已,現在,這個家伙地人形體被自己給毀了,被迫的現出原身,可是展現出來的實力卻是與之前相差無幾,也就是說,它還在保存著實力。
或者,他也看出我在保存實力了!
孔焯的目光一冷,手中的劍劃出九朵劍花,劍光閃動,將這妖怪逼開,自己卻退到十丈之外。
“住手,別打了,我有話講!”
那怪聽了,也停了下來,略退二步,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盯著孔焯,露出憤恨與驚異的目光。
“我說,你誰啊你,我得罪你了啊?”孔焯一臉不滿之色,很是疑惑的看著面前這個直立的狼形怪物,“無緣無故的跑來與我打架,好玩嗎?”
那妖低嘶一聲,目光閃動之間,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但是看到孔焯面上那絲玩味的惱意,卻并沒有把想要說的話說出來。
“我聽說你的實力在修行界三代弟子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所以想要過來試一試你的深淺!”那狼怪道,同時左手一展,剛才被孔焯一劍封喉的那具身體隨著他的動作飛到了他的身邊,與他的狼身融在一起,幾息之后,這狼怪又變成了剛剛出現時的麻衣漢子的形象,只是身上的那件麻衣,破損了很多,僅僅是能夠遮住重要的部位,而喉劍被孔焯剛才點穿的那個洞,卻也是慢慢的恢復了。
“我不是傻瓜,你也不是笨蛋,我問你,只是想要證實我的猜測而已,你既然不回答,那么,我便當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哼!”這狼妖冷哼了聲卻是不再說話。
孔焯面上的笑容更盛了,“現在的情況擺在這里,你想要殺我是不可能的,而我也殺不了你,這樣打下去毫無意義,講和如何?”
“你就那么有信心!”
“我知道你還有手段沒有使出來,同樣,我也有自己的手段,除非你想拼個兩敗俱傷!”孔焯道,“問題是,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今天你的行動并不在你們的計劃之內,只是一次偶然的意外導致的你想要為某人出一口氣而已,打了這么久,你的心也靜了,氣也出了,便到此為止吧,如何?”你是正道修士,我是妖怪,難道你不想要降妖除魔嗎?”
“凡事總要量力而行。我殺不了你,也攔不了你,又何必多費這些無用功呢,有時間的話,倒不如多睡一會兒,養足精神修煉,豈不美哉?”
聽了孔焯這話。那狼怪也不禁笑了起來。這個家伙果然如傳說中的一般憊懶,只是不知這樣地家伙是如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擁有這么高的修為的,倒也算得上是一個異數。
“我叫白狼!”這人說道,將手中的彎刀掛到腰間,“這一次,我們都沒有準備好,下次再打過吧!”
“如此甚好!”孔焯笑道,他的確也沒有在這里與這妖怪打生打死的心情。見這叫白狼地妖怪倒也挺識趣地,心情自然大好,面上的笑容也更加的溫和了,“那就,不送了,慢走啊!”
白狼四下看了一眼,目光慢悠悠的移到了鄭萬秋與周子仁的身上,森冷的目光讓兩人渾身不禁一震。下意識的,將求助的目光投到了孔焯地身上。
孔焯無奈一笑,“白狼兄,還有事嗎?”
“沒事!”白狼道,“沒事兒了!”說話間。身體的周圍開始閃動起了白色的冰晶,在一陣寒風之后,消失的無影無蹤,如同從來沒有來過一般,只是地上的裂痕上與周圍的打斗的殘跡表明。剛才這里。經過了一場還算是激烈的爭斗。
“兩位兄弟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周子仁連聲道。看著身旁地鄭萬秋面上露出的疑惑之色,緊緊的拉了他一把,“我們沒事兒,倒是孔兄弟,你怎么樣,剛才那么激烈,你沒有受傷吧?”
孔焯只是笑笑,隨后,仿佛腿軟了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開始大口的喘息了起來。
鄭萬秋與周子仁兩人的面色俱是一變,同時走上前去,臉上充滿了關切之意。
“孔兄弟,你沒事兒吧?”
“哎喲我地媽啊,總算是把他給蒙走了!”在兩人上前的同時,清晰的看到孔焯的面色一瞬間變得煞白了起來,一縷血絲自嘴角溢了出來。
“孔兄弟,你……你受傷了……!”鄭萬秋一臉驚惶之色的道。
“咳……!”孔焯輕咳了一聲,當然,不可避免地,有那么一兩滴血給咳了出來,“沒……沒事兒,我……我沒事兒……,我們……我們快離開這……這里,要是……要是他再回來地話,就……就麻煩了!”
孔焯斷斷續續的道,話語中透著幾絲緊張地語氣,這句話說完之后,眼睛一翻,便直直的倒了下去,仿佛沒有直覺一般。
“這……!”鄭萬秋與周子仁兩人相視一眼,鄭萬秋再也沒有多說,便將孔焯背到了背上,“周兄,我們快走吧!”
“嗯!”周子仁點了點頭,也不耽擱,便與那鄭萬秋兩人帶著孔焯,架劍光而去。
而在他們消失不久,那白狼的身影再一次的出現了,望著三人消失的方向,目光流轉間,終于露出了一絲笑意。
“裝的倒是挺像,不過,倒也是一個狡猾的家伙!”
這一覺睡的極好。
差不多一直睡到了月宗的宗門紫云山,只是差了一晚而已。
這一路上可是把鄭萬秋與周子仁兩人累的夠嗆,帶著一個人御劍,可比自己御劍困難了百倍。
所以,兩人足足用了五天,方才到達。
孔焯也睡了五天,哦,不,是暈了五天。
直到快要到了紫云山的那天晚上,方才醒了過來。
這精神頭也不是太好啊,不過在調息休養了一會兒之后,總算是能夠自己御劍了,可把那兩人給高興壞了。
當然了,這五天的時間里,他也沒有總是睡著,在大部分的時間里,他的大腦都是在飛速的運轉著,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在腦子里面過了一遍,試圖從種種跡象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以便應對。
倒是,也有一些收獲,現在他所要做的。便是回到紫云山上去核實一下,看看其他執行任務小組的情況以及月宗地應對,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孔師兄,前面便到紫云山了,你再堅持一會兒!”
“放心吧,我還沒有傷到那個地步!”孔焯故作豪爽的答道,面色已是雪白。卻一副強撐著的模樣。很是讓人好笑。
這是一個局。
之前孔焯身入其中,又遇著了一些事端,因此不及細想。
現在這清靜下來,閉目思忖,倒是有了一些心得。
得出的結論就是,這是一個布好了的局。
不算很精妙,卻有一絲陽謀的味道。
目地是消耗正道修行門派地力量。
之前,孔焯也曾經想過。不過當時他只是想到了第一層,所以心中存在一些疑問。
對方想要消耗正道修行者的實力,可是各修行門派只派這么幾個人過去,便是全陷在那十幾個魔門據點里了,全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現在,再往深里面一層再想想。
事情卻不是那樣的簡單。
第一次去的的確全都是修行門派中最杰出的三代弟子,三代弟子加上一個虛境高手,力量太弱。便是把他們全都消滅了,也達不到削弱正道修行門派的目地。
問題在于,這些三代弟子都代表著各大門派的未來,如果要是陷了進去的話,各門派和三宗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自然。還是要派人去查探的。
最杰出的三代弟子都已經陷進去了,那么去的自然就是派中的中堅力量了,而作為六大門派和三宗,這一次地聯合行動是由他們首倡的,無論是從情理上。還是道義上。他們也都得負責任,更何況陷進去的還有三宗的長老們。
如果這一撥人再陷進去呢?
這就不好說了。
這個局最精妙的一點就在于魔門有十數個據點。這樣一來地話,正道門派與三宗便是想要集中力量也是很困難的事情了。
集中力量攻其一點勢必要牽涉到先救誰后救誰的問題。
這世道,誰也不見得比誰貴重,憑什么先救你的弟子不救我的弟子?
想到這一點,孔焯不禁苦笑了起來。
這么一推測下來,孔焯是越想越對,越想越清楚,越想越心寒,聯系到在風鈴鎮地事情,他甚至慢慢地,連整個局的脈絡與細節都一一地給推算了出來。
而與此同時,紫云山的宗門內,正陷入一場激辯之中。
孔焯第一步的推測得到了證實,當時在場的一共十八個魔門據點,除了方月兒這一組之外,全都沒有回來。
而方月兒他們,也是在折損了兩人之后,方才勉強逃離的。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解釋,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首先發難的是李元化,他可不是一個客氣的人,孔焯沒有按照預定的計劃回來,讓他很擔
孔焯的實力雖強,但是畢竟只是一個三代弟子,經驗嚴重不足,而且還帶著三個累贅,萬一要是遇到個什么危險的事情,有一個想不開的,為了救那三個累贅把自己給陷進去的話,那就太虧了。
咱羅孚可從來不干這么虧本的買賣。
所以他當場就發作了。
“是你們月宗把我們各門各派的弟子集中到一起的,我們是信任你們月宗,你們三宗,方才把門中最杰出的弟子調過來的,我們把他們調過來,是為了讓他們有機會鍛煉能力,便是吃了些苦,受了些罪也是無大礙的,可是我們不是讓他們來送死的!”
李元化這話說的很重,不過卻讓人無法反駁,相反的,得到了在場的幾乎所有門派掌教的支持。
這事兒太大了,這些個小門小派培養一兩個人才出來也不容易,也不知道費了多少機心,弄了多少靈花呢,現在好了,月宗句話,全都沒有。放在誰的身上都不行啊,所以在幾天前,這聽到消息的各門各派地掌教全都到了紫云山,吵吵鬧鬧的已經有好幾天了,而方月兒的回歸,讓紫云山上不安的情緒達到了高潮。
與孔焯這邊不同,她那邊卻是極驚險的。差一點就陷在了那里。被四名虛境修行者圍攻,最后方月兒無奈之下,使出樹界降臨之術,拖了一些時間,方才逃了出來,饒是這樣,還搭上了兩條性命。
所以,現在這李元化一發難。自然是應者如云。
“景夫人,你看這事兒該如何解決呢?”李元化發了好一通牢騷,似乎是把自己心中的不滿情緒發泄了個痛快,方才抬頭問道。
景夫人,卻是在上首并排的三人中坐在中間地那一位宮裝美女。
日月星三宗,星宗地宗主。
無論是地位還是修為,卻是極高的。
此時聽這李元化大呼小叫,甚是無禮的模樣。心中甚是不悅,眉宇微皺。
“李瘋子,此事我三宗自是會給大家一個交待,只是現在事情尚未完全清楚,你便在此亂嚷。實在是有失體統,若是再在此胡鬧的話,我便將你打將出去!”
李元化面色一塞,看著景夫人面上的寒霜,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退回到了凌伽上人的身邊。有些悻然的咕噥了幾句,卻是再也不敢喧嘩了。廳內一時之間也安靜了下來。
便在此時,場內一些修為高深地修士面色俱是一動,卻是孔焯三人駕著劍光,來到眾人面前。
除了孔焯有一些心理準備之外,鄭萬秋與周子仁兩人俱是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大的陣仗,修行界中,凡是叫得上名號的門派掌教幾乎都來了,其中不乏一些數百年難得一見的長老修士。
“弟子孔焯(鄭萬秋、周子仁)拜見掌教,三人降下劍光,第一件事情便是拜見自己門派的掌教。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包括凌伽上人在內的三位掌教這個時候可都是同樣的一個心思,人沒事兒就好。
隨后,三人又依足了禮數見過了三宗宗主,各門各派的前輩,光是這禮數一項,便費了小半個時辰。
只是孔焯并沒有什么特別地想法,在見禮的過程中,他倒是看到了方月兒,雖然方月兒的狀態不是太好,不過人沒事,他倒是放心了。
這心情一輕松,整個人也覺得舒服了起來。
面上的笑容也愈發的溫和了。
這一道道禮行了下來之后,便入了正題,畢竟這廳里面幾百號人都在等著呢,想知道孔焯他們這一行去遇到地是什么事情,特別是其中流影派的掌教,何紅纖與他們三人卻是一起的,現在三人回來了,唯獨這何紅纖沒有回來,心中自然是急不可耐了。
“孔師侄,我那不成器的弟子與你是一道的,你們都回來了,怎么未見到她地蹤影,難道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一提到何紅纖,鄭萬秋與周子仁地面色俱是變了,見兩人的神色不對,流影派地掌教的面色更是難看了起來。
“孔師侄,我那徒兒,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此事,說來話長啊!”孔焯輕嘆一聲,清了清嗓子,便將他們這一行人一路之上的遭遇一一的道出,當然了,這番敘述采用的乃是春秋筆法,關于自己一心躲懶的事情自然是不會說的,至于自己放跑了那叫做花錯的魔門廢人則解釋為發現周圍有魔門高手窺伺,為防不測,才將他放跑的,這倒也說的通,因為根據方月兒他們的遭遇,在那魔門的據點之中,除了一名魔門廢人之外,的確還有好幾名魔門的虛境高手,在一旁,目的就是為了把這一群人一網打盡,及至說到那何紅纖使用媚術迷惑他們三人。
流影派的掌教聽了面色大變,想要開口相斥孔焯血口噴人之時,卻又聽到那何紅纖被孔焯驚走之時所露出來的怪異真元,臉上不禁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變得異常難看了起來。
及至孔焯說到那白狼現身,終于引起了一陣騷動。
大妖,久不出世。一出世,必有大劫,這在各門各派的典藉中自然是有詳細記載的,所以,當他們一聽說有大妖出世,而且還很可能是妖族地時候,自然是震驚無比。一個個的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到了流影派的掌教身上。
那流影派的掌教面色鐵青。青的都發亮了,卻也是無可奈何。
后來又聽到孔焯與那白狼一戰,受了重傷,但是卻驚走了這名大妖,看著孔焯的目光中便熱切了很多。
不說龍臺仙杏會上地表現,單說以一人之力,驚走了一名大妖,雖然受了傷。但是考慮到孔焯地年紀,這樣的表現,卻是只能以驚艷兩個字形容了。
凌伽上人與李元化的面上更是堆滿了極得意的笑容,一副與有榮蔫的模樣。
聽到孔焯說自己受傷,兩人卻都不放在心上。
他們都明白,自從這小王八蛋看了誅仙劍圖之后,這修為啊,恐怕已經到達了道境。這所謂的受傷一說,多半是他裝出來的,看他這說話的神情氣態,哪里有半點受傷地模樣,那慘白的面容。恐怕有九成九是自己用真元給逼出來的。
不過呢,話又說回來了,不客是不是裝的,這派內的弟子受傷,作為長老與掌教總是得關心一下子吧。表面的功夫。總是要作足的吧。
所以,凌伽上人開始一臉關切的問了起來。“孔焯,你地傷情如何,可還要緊!”
“弟子不礙事了!”孔焯微微欠身,“多虧了鄭師兄與周師兄,一路把弟子駝了回來,若非如此,弟子的這條命說不定就丟在南荒了,二位師兄,還請受小弟一禮!”
說話間,便朝兩人行了一禮。
兩人同時一慌,連道不敢,言道此次南荒之行,若非孔焯在場的話,自己兩人恐怕連命都交待了,哪里還能站在這里與孔焯說三道四的。
三人又是一陣推托。
“如此說來,流影派的何紅纖乃是魔門中人了!”坐在上首地三人中,景夫人左邊的那邊中年男子開口了,“她與魔門有勾結,所以才會對你們三人施展魅惑之術,可對?”
“弟子不這么看!”孔焯道,朝著那人微微一禮,“弟子以為,那何紅纖并非魔門中人,而是與那白狼一路,俱是大妖!”
“何以見得?”
“何紅纖的真元十分怪異,于寒意中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煞意,這樣的真元,絕非普通人能夠擁有地!”孔焯侃侃地道,“而弟子在與那白狼的交手時,發現那白狼地真元卻是與何紅纖同出一脈,最主要的是,這白狼的出現很是突兀,而且一出來,便找弟子的麻煩,不似是計劃好的,倒似是明白了何紅纖在弟子手上吃虧而來找場子一般!”
“只是他沒有料到你的實力會這么強,強到了足以與他抗衡的地步,所以他才無功而返!”
“明宗主過獎了!”孔焯一臉慚愧的對著那男子道,“不是弟子能夠與他抗衡,而是他被弟子唬弄了過去,著實僥幸!”
“若是你沒有實力的話,便是想要唬弄他也是做不到的!”一旁的景夫人笑道,“照你的意思,那何紅纖是妖族,與那白狼卻是一路,對否?”
“是的,弟子就是這么想的!”
“嗯,那魔門的那幾個隱藏著的高手呢,他們沒有出手嗎?”
“沒有!”孔焯道。
“這倒是奇怪了,為什么他們會任由你把那魔門廢人擒住而不出手呢?”居于下首的路抗開口道。
“這個嘛,弟子倒是不解了,如果路師叔好奇的話,不妨去直接問問!”孔焯語中夾槍帶棍,毫不客氣的把這路抗的話給封了回去。
路抗面色一變,還待說些什么,卻被坐在上首的另外一人用眼色止住了。
這人卻正是月宗的現任宗主,也就是被孔焯的師父莫休打斷了一條腿的家伙。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人精,孔焯與路抗之間的火藥味兒自然是瞞不過他們的,這會兒子看著情勢有些微妙,俱都不言語了,場面頓時一靜。
“好了,今日就到這兒吧!”這個時候,景夫人開口了,神情一肅,“孔焯能回來這是一件好事兒,但是帶回來的消息卻并不樂觀,幾千年了,妖族終于又重現人間,若是魔門的妖人與這妖族勾結在一起的話,事情就麻煩了,現在議也議不出什么來,天色也不早了,各位先回去休息吧,事情究竟該如何,到時候,恐怕還要借重各位掌教的大力支持!”
一番話便這么定調了。
眾人聽了也覺得在禮,今天孔焯帶來的消息太過震驚,他們也需要回去消化消化,所以一個個的都打了個招呼之后,各自回去。
而孔焯自然也跟在了凌伽上人與李元化的身后,回到了羅孚所屬的那個院子中,再一將細細的把此行的細節全部講給兩位師伯知曉,至于自己的分析與猜測,他卻是沒有多說,這兩人都是老狐貍,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講什么,他們也能推個八九不離十。
“說說你的想法吧!”
兩人聽完孔焯的陳述之后,沉吟了一會兒,面色漸漸變得肅然了起來,凌伽上人抬頭問道。
“弟子,倒是沒什么好的想法,一切但憑兩位師伯吩附!”孔焯恭敬而不失禮的道。
凌伽上人聽了,面現苦笑之色,“你這小子,最大的缺點就是藏拙,有什么事情都悶在心里,自己心里面跟個明鏡兒似的,說說吧,你的看法!”
孔焯無奈的苦笑一聲,道,“弟子其實也沒有什么好的想法,只是覺得這是枯影宗的一個局而已,以這十幾個魔門據點為基點,消磨正道修行門派的實力!”
“消磨我正道的實力,談何容易,別說是他枯影宗,便是合魔門之力,恐怕也不行吧,難道他就不怕我們傾巢而出,把他們徹底的消滅,正道門派,加上三宗,別說是分成了十八個據點,便是分成一百八十個,我們也有實力一擊而下!”
“問題是我們不敢妄動!”孔焯苦笑道,“在弟子回來之前,或許我們還可以有所作為,但是在弟子帶回了妖族出現的消息之后,想來便是三宗的宗主,也需要深思了!”
“嗯!”凌伽上人長嘆了一口氣,右手輕輕的扣了扣幾上的茶杯,“你認為,魔門與這個新出現的妖族已經勾結在一起了嗎?”
“如果讓弟子說的話,弟子認為沒有!”孔焯道,“相反,這次的事情不僅僅是打了我們正道修行門派一個措手不及,甚至還壞了妖族的計劃!”
“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