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后，方正安排人把會議室打掃了干凈。
他自己則整理報販子所提的建議，其中不乏有非常中肯的意見，也正是他所想的。
這段時間，張曉曉大不多時間跟著王建設在外面跑客戶，回到報社之后，張曉曉最多在辦公室待個三五分鐘，然后就去王建設辦公室了。
儼然，王建設的辦公室成了張曉曉的第二辦公點。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張優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畢竟，他可是王建設的小舅子，他親姐姐還在報社工作，張曉曉就明目張膽的往王建設辦公室跑，這不是欺負人嗎？
對于這種事情，方正不敢摻和，弄不好就是一場丑劇、鬧劇。
不過，他覺得早晚有一天會爆發的。
自從張曉曉出現在報社之后，王建設的精神狀態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以前的時候，王建設經常繃著臉，常常對著下屬發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現在，王建設每天眉開眼笑，還經常對著大家開玩笑，還要讓大家勞逸結合。
以前，每周六下午開會，他必須到場，并親自調度。
最近，連續兩個周末下午沒有出現，而是讓楊軍和方正分別調度各自的部門。
據了解，周六中午，王建設經常宴請客戶，并常常帶上張曉曉，然后，二人一個下午都不會出現。
對于報社大部門員工而言，他們并沒有多想，但是，并不代表有好事者多想。
于是，一些小道消息便傳了出來。
無論是王建設還是張曉曉，竟然一如既往，好像根本就沒在意那些風言風語。
直到年底放假前兩天，辦公室主任張玉秀提出離職的時候，才讓這件事變得復雜了起來。
張玉秀是王建設的老婆，早不離職，玩不離職，偏偏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有點不尋常。
張玉秀的意思是，年底了，家里很多衛生需要打掃，工作和家庭不能兼顧，只能照顧一邊。
可是，往年的時候，張玉秀卻沒提出這個說法。
再者，每年打掃衛生，張玉秀都是直接雇傭保潔去打掃，根本不用自己動手。
尤其是，張玉秀離職，還非常正式的走了一個流程。
正式這個流程，讓不少人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王建設呢，直接簽了字，說是讓張玉秀早些回家準備點年貨，并好好收拾收拾家。
至于張玉秀之前的工作，則由新來的張明秀代替。
張明秀？
當時聽到這個名字后，方正便立刻找到了張優秀。
張優秀倒是實在，直接告訴方正，說張明秀是他大姐。
頓時，方正覺得這里面的關系更加復雜了。
如果沒有張曉曉出現，張明秀代替張玉秀，說明王建設對外人不放心，想用自家人。
可是，在張曉曉與王建設關系火熱的時候，也在張玉秀離職的時候，張明秀突然來了。
這是不是說明，張玉秀不想搞得太尷尬，主動退出，但是，她又不放心，才把自己的大姐張明秀弄來盯著？
尤其是，張明秀只有初中文化水平，根本沒有學過財會知識，連最基本的表格、文檔使用都不會，打字還得一指禪，又怎么可能待在辦公室這種關鍵位置上？
結果不言自明。
對于這件人事更替，更多人的人選擇了沉默，有人不關心，有人看不懂，有人看懂卻不說。
總之，這就像是埋了一條導火線，隨時有可能被點燃。
眼見就要到了春節，報社給外地員工提前放了兩天假。
至于本市員工及主管一級，則提前放一天假。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大家都在忙活過年的事情，報社工作也不是很多，大家難得有個清閑的時刻。
方正提前組織了發行部和品牌推廣部兩個部門，吃了一次飯。
由于張曉曉名義上還是品牌推廣部的主管，方正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的，所以，只能叫上了張曉曉。
在吃飯之前，不少人還到方正的辦公室遛達遛達，旁敲側擊的問問張曉曉晚上是不是一起去。
方正自然知道那些人的心思，沒人想讓張曉曉出現。
因為，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張曉曉喜歡在酒桌上對人指指點點，說誰的工作做得不好，誰的業績差了，總之，令人非常尷尬。
方正其實也不想讓張曉曉出現，在他看來，下班后的聚會，就不要談什么工作，好好吃喝就行了。
但是，他現在身為報社領導，自然不能太自私，便通知了張曉曉。
令他欣喜的是，張曉曉居然說晚上沒空，晚上要和總編去陪客戶。
聽到這個消息，方正還真是松了一口氣，他沒有提前告訴下面的人。
直到下班出發時，他才把這個消息發到了部門微信群里面。
他的原話是：張曉曉主管因為工作原因，無法參加晚上的聚會，非常可惜。以后再找機會一起聚聚。
發完這個消息時，方正通過車內后視鏡看了看后面那輛車，只見后面那輛車晃動了起來，開車的楊明興奮的按了好幾聲喇叭。
頓時，微信區內活躍了起來。
“唉，太可惜了，兩個部門聚會，沒有張主管，真遺憾。”
“我們是一個團隊，缺少了張主管還能是一個團隊嗎？”
“張主管真是敬業，晚上還要加班陪客戶，是我們的榜樣。”
“我建議大家吃飯的時候，吃得慢一點，等一等，說不定張主管忙完后再趕過來呢……”
一堆人對張曉曉沒能參加聚會，表示可惜和遺憾。
方正邊開車邊搖頭，看來張曉曉已經成了這幫人的公敵。
既然張曉曉沒有出現，大家在聚會的時候自然是十分盡興。
方正這個人，比較隨和、和善，又能喝點酒，所以深得人心。
大家在吃飯的時候，紛紛敬酒，聊天，開一些有意思的玩笑。
一個小時后，就當大家吃喝的最盡興的時候，方正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張曉曉的。
方正猜測張曉曉應該是打電話表示無法參加聚會的歉意，于是，他示意大家安靜，打開了免提。
張曉曉的第一句話就是：“正哥，你們在哪個房間？我和王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