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茶一般,當如沸水一樣的困難翻滾來襲,有的反抗爭斗漂浮水面,有的屈服躲避沉埋杯底。初沏之茶色綠味香,茶經久泡色淡味寡,吃茶品味道,看人知真心。
李永彬換掉泡久的茶葉,換上了新茶,又添滿了滾燙的沸水,杯中新景一如往前。
“聽說你們正大最近業績挺好的,你厲害啊。”李永彬很小心的問,兩眼瞅著杯中的茶葉浮沉。
“還行吧,比起你們往年的業績那還差得遠,聽人說你們公司最近變動挺大的。”梁文生假惺惺的關心著,但從表面根本看不出來他的心思。
“你還不知道吧,我被轉成線路上的了,公司的事參與的就少了。”
“恭喜啊,李兄,這不就是升職了啊,原來有好消息啊,恭喜恭喜啊。”梁文生故意道喜,順便拿出一盒煙,最近很流行的一種細煙,過濾嘴上帶有爆珠的,給李永彬遞過去一根。
李永彬拿在手里仔細的盯著這根煙看了半晌,然后問:“這是什么煙,怎么沒見過這種細煙,看著挺別致啊。”
梁文生抽出一根吸煙叼在嘴里,又想到梁文生剛說過的話,在過濾嘴上使勁捏了一下,有輕微砰的一聲,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然后他用打火機點燃,慢慢吸了一口,又緩緩從嘴里吐出來,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這煙是最新出的一款,過濾嘴里帶有爆珠,爆珠香煙是目前受年輕人喜愛的香煙之一,因口感比普通香煙更豐富,更香潤;尼古丁的含量比較少,對人體的危害更小一些,使吸煙者得到更為舒適的體驗從而被大家所喜愛;也因為包裝更精致好看,從而使更多女生也喜歡,爆珠有很多種口味,水蜜桃、薄荷、陳皮、茶香、巧克力等口味,要抽煙的時候捏完爆珠再抽,味道很香醇,很順口,不嗆喉。”梁文生很享受的吸了一口煙,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
“哎呀,梁兄居然對煙這么精通,佩服佩服。”李永彬笑著看梁文生,“我不怎么抽煙,也嘗不出什么味道,只知道再貴的煙都是用一塊錢的打火機點燃,不管什么味的煙都是有害健康。”
“這抽煙還是有講究的,抽煙抽的不是煙草的味道,而是借抽煙吐出心中難以言說的情緒,這爆珠煙能改變人的情緒,變成各種口味,讓生活的變得更加有趣。”梁文生用食指和中指夾著煙,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李總,要是心中不痛快,就多抽抽各種味道的水果煙,對你有很大的好處。”
李永彬突然想說什么,又閉口不言了,只見屋內煙霧繚繞,恍如隔世。
窗外的冬陽光澤萬物,耀不刺眼,壬俊和東子、木堯站在光禿禿的樹枝下,表情凝重,尤其是木堯面如死灰,抬頭望著高空。
“木堯,你可要想好,都訂過婚了,十萬彩禮都給人家了,你可別瞎折騰。”東子給壬俊擠眼睛,“搞不好別把十萬塊錢打了水漂,一毛錢也得不到。”
“那你讓我怎么辦,我爸媽催著讓我問張小蘭結婚的日子,她就說今年不結婚,而且我們好久都沒見面了。給她打電話不接,發微信也不回,我這是能結婚的節奏嗎?”天氣冷,木堯兩手插兜,“她連見我都不想見,我怎么跟她說結婚的事。”
“你們這種情況多久了,都訂婚了,怎么可能這樣啊,你們沒同居嗎?好多人不都是訂了婚先同居,提前適應婚后的生活,等感覺合適了就結婚了,想你們這樣分開,怎么可能溝通交流。”壬俊接過話問道。
“一個多月了,我聯系她好幾次,她不接也不回,我索性也跟她不聯系了,她也不跟我聯系。”木堯嘆了一口氣,“之前也跟你說過,張小蘭曾經提過說我們不合適,但就是沒說破要離婚,所以我們就一直僵持著,這算是什么啊。”
“我靠,張小蘭不先提出離婚那是因為她要是先說了,十萬彩禮要全部退回。”東子氣沖沖的瞪大眼睛,“張小蘭是要等木堯先提出來,木堯要是先說了,至少他們還能扣下一部分彩禮。”
“我知道他們很愛錢,賬算得精,這如意算盤打到我頭上來了。”木堯氣憤的掏出一根煙叼在嘴里,“那我還要告訴他們,一分錢都別想從我身上拿走。”
“別沖動,不是錢不錢的事,你要想辦法和張小蘭好好談談,實在不行你去問她姐啊。”壬俊唏噓了很久,“你和她姐好好說說,你說說你的真實想法,就是想好好生活過日子,讓她姐問問張小蘭的心思,如果想法都一樣,那就確定結婚的日子,如果想法不一樣,那就是張小蘭的不對,事情不就好解決了嘛。”
“對啊,這樣也行啊,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下去,對誰都不好,還把你耗著,訂了婚的結不了婚,想找新的還退不了婚沒別把你耽擱了啊。”東子也覺得這個辦法好。
“她姐是護士,工作忙,而且離了婚,一個人帶著娃,都不容易,我怎么能去麻煩人家。”木堯想想就頭疼,真不知道怎么辦,“我有時候還想著張小蘭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是不是和她姐離婚有關系,會讓她恐懼結婚,才跟我這樣子。”
“我覺得有可能,她姐失敗的婚姻,讓她體會不到結婚之后的樂趣,看到都是她姐離婚后的悲劇。”東子抿著嘴,點著頭,“你還是好好找張小蘭聊聊吧,聊完之后再說。”
“木堯,不是我說你,自從你們訂婚以后,你有組織過兩家人吃過飯嗎?結婚不是你和她的事,而是兩家人的事,兩家不認識的人要扯上關系,需要你去調和維系,你說你都做什么了。”壬俊指責著木堯,乜斜著他,“要記住事在人為,有因必有果。”
“你說的好,張小蘭他們家人都在農村里,不在市里,要相聚在一起,談何容易。”木堯反駁道,“我們訂婚了,我想去她上班的地方找她,她不讓我去。我想讓她下班來我這里,她也不來,你說說我哪有機會。”
“哎……你這談的是什么婚,訂了婚了,不和你見面是個什么事兒。”東子來回踱步,“實在不行重新找算了,糾結啥啊。”
“我是想好了,聽你們的再去和她談一回,她要是沒什么改變,哪怕是折幾萬塊錢,也要把婚退了。”木堯咬著煙后面的過濾嘴,“她不說我先說,說完了各走各的,誰也不耽擱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