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的夜晚還有些悶熱,比起距這里五百公里的朔方縣,省城的溫度要高一大截。
這座坐落在祖國秦嶺南麓的西北大城,有著它天然的地理優勢和悠久的歷史底蘊。
徐銘在這里待了四年,此刻和洛錦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徐銘也有幾分感慨。
“你該不會要永遠這么跟著我吧?”
從兩人見面到現在,洛錦幾乎沒有離開過徐銘半步,這種被看守的感覺非常不好。
“你想的倒美,永遠這么跟著你,你還不得樂死。”
白了一眼徐銘,洛錦撩了撩自己那披肩的黑發,露出一絲嫵媚。
“你上大學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徐銘開口,雖然兩人是同一所大學的,但是卻不是同一個專業。不過洛錦的大名他倒是經常聽到,那個時候,除了枯燥無味的學習生涯,也就是研究哪個學妹學姐比較漂亮了。
洛錦在文學藝術與傳播學院,據說已經達到了院花的級別,反正當時徐銘是沒有太過在意,只不過在室友的口口傳播下,他想不知道也不行。
“怎么?你想追我?”
沒想到徐銘話題轉移的這么快,洛錦瞅了一眼徐銘,戲虐說道。
“你想多了,我是在想,除非你有很多人追,不然的話,怎么會能一直保持著這種自我良好的感覺。”
徐銘的話頓時讓洛錦臉色拉了下來,她沒有想到徐銘居然是這個意思。
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徐銘的話算是說中了她的內心想法。
何止是大學,從小到大,她向來都是眾星拱月的存在。可是沒有想到,在徐銘這么一個普通的小縣城出來的窮小子眼中,她居然沒有絲毫吸引力。
偏偏這么個人,他父親還非要讓她將之拉攏到自己的陣營當中。
“你……活該你沒有女朋友。”
洛錦真想扭頭就走,可是想到那么做反而合了徐銘的心意,氣呼呼的差點罵出臟話。
“呃!讓你失望了,我有女朋友。”
徐銘前行的腳步一頓,神色有些黯然,不過還是開口。
“切,吹牛誰不會,這么些天,我可是沒有見到過。”
有些自得,洛錦自然不會覺得徐銘說的是真的。
像徐銘這種鋼鐵直男,有女朋友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就算有,也一定是一個拿不出手的,自己完全沒有絲毫壓力。
不過想到這里,洛錦又有些異樣,她為什么要有壓力,她和徐銘又沒有什么。
越想越亂,最后氣不過,洛錦狠狠的剁了一腳地面。
“你沒有見過不代表我沒有,不過現在的確是沒有了。”
徐銘想到曾經的朦朧情感,加上現在自己的處境,忽然有些傷感。
“啊?她把你甩了?”
洛錦一下子來了精神,八卦是每個女孩的天性。
“算是吧,她,死了。”
沒有隱瞞,沒有對洛錦有任何隱瞞,徐銘眼角有些濕潤。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能給我說說么?”
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辦,別看打起架來絲毫不手軟的洛錦,遇到這種情況也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
“那是去年冬天,我們去西藏阿壩區的一處山區里做科研。”
徐銘扭頭,洛錦看到徐銘眼角的濕潤,忽然不敢直視徐銘的眼神。
徐銘看到洛錦這個樣子,莫名其妙不知道觸動了他腦海中的哪根弦,忘乎所以,不由自主就講起來那初戀綻放隕落的那一刻。
初秋的省城還是一片綠意盎然,洛錦和徐銘走在省城的街道上。
洛錦神色認真的聽著,徐銘的嘴唇輕啟,輕聲訴說著去年的一件讓他終身難忘的事情。
西藏阿壩區的一處雪山峰群中,一行五人緩緩前行。
陽歷一月中旬,正值寒冬季節,五人行走在茫茫的白色雪山中,已經有些疲倦。
在天地都是一片白色的環境中,很容易使人產生眩暈感。
徐銘就是這五人中的一個,由于身體素質不錯,他走在第一個位置。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這里幾座雪山中的一座,名叫阿佳拉峰。
阿佳拉,藏語里的意思是一種尊稱,意思是大姐。
徐銘的初戀對象就是徐銘的學姐,比徐銘大一歲。本來那一次的科研項目是他們這一級的項目,可是徐銘的學姐應夕語卻執意要他去。
好在領隊的老師跟應夕語的關系非常不錯,就破例同意了她的請求。
“你看,我們的目的地是阿佳拉,能叫這個名字,那里一定非常美麗。”
在阿佳拉雪山腳下,應夕語指著面前雪白美麗的阿佳拉雪山,臉蛋紅撲撲的對著徐銘說。
應夕語那一汪美目早已經將徐銘看的熱血澎湃,在這零下二十多度的環境中,徐銘早已經忘記寒冷。
“可惜我們這一次的任務不是登山,等以后有時間,我們可以來登一次,這次就當是探路了。”
徐銘點頭,從來沒有見過雪山的他,第一次到這個環境中,也被深深的震撼著。
得益于從小生長在黃土高坡,他倒是沒有產生高原反應。
“同學們,加把勁,我們的目的地是阿佳拉雪山腳下的一處區域,再爬一百米就差不多了。”
隨行的領隊周老師打斷了他們兩的心馳神往,四名學生抬頭,看看那個頭不算很高的阿佳拉雪山,都信心十足。
他們都是第一次爬雪山,滿滿的沖勁。
周老師也沒有給眾人潑涼水,他們這一次的科研目的地環境并不惡劣,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
加上這一次科研的海拔相對喜馬拉雅山脈的整體海拔,并不算高,他們經常進行一些高原反應訓練,他相信這四人都能夠應付得了。
五人由徐銘領頭,周老師殿后,像大雁一般,排成一條長線一直向上爬去。
說是海拔一百米,但他們并不是垂直向上,在這積雪覆蓋的雪山中行走,也非常艱難。
還好徐銘跟著爺爺出過不少次野外,有著豐富的經驗,加上這里的雪覆蓋的并不是很厚,所以他們行進的倒也非常迅速。
在野外行走,徐銘有一套非常實用的獨家秘笈。
那是他隨他爺爺外出考古多次,他爺爺一次次給教給他的。
徐銘的話說到這里,忽然身體一震,眼睛里閃現出一片光彩,轉身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