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簡單的交代了一番臥虎峰的事,叮囑流蘇留意李梓虞,又叮囑大嘴看好流蘇后,蛤蟆便離開了九元山脈。
其實流蘇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蛤蟆心中也有數。
臥虎峰中,蛤蟆本來就只完全信任大嘴和黑心虎,撐死再加一個傲笙。
黑心虎現在被血貴妃下了手段,傲笙又天天待在蛤蟆給其修的湖中,除了吃喝睡就是修煉了。
她身為蛤蟆的第一個手下,蛤蟆還是比較照顧她的,雖然她啥都不做,但丹藥資源什么的分給她的也不少,現在好像也快要有個八十年道行了,距離化形也不是特別遠了。
等她化形了,應該也可堪一用。
因為這些原因,蛤蟆離開后,能交付大任的也只有大嘴了。
大嘴在臥虎峰中威望不低,還有著臭臭的輔佐。
遇到什么麻煩的事,還有楚憐他們照應,所以蛤蟆也放心。
至于店鋪如何經營的事,就交給楚憐她們操辦了,黃梓韻只需要看著店鋪,算好蛤蟆的那一份就可以了,這些賬面上的事,修士都比較精通的。
前往楚國的路上,蛤蟆乘坐的依舊是那頂外形為黑色小轎的上品飛行法器。
只不過駕駛法器的由原本的黑心虎變為韓逆了。
黑心虎靜靜的坐在轎外的韓逆身邊,閉目養神。
按理說,黑心虎是應該坐在轎內的,但因為他身上有血貴妃留下的手段,蛤蟆看到他就覺得有些別扭。
再加上這些年他有些刻意回避蛤蟆,索性就讓他與韓逆一起坐在轎外好了。
而蛤蟆則獨自坐于轎中,喝上兩口靈酒,翻上一翻記載楚國各種奇聞異事的書籍,倒也有幾分愜意。
有的時候,修煉的久了,趁著趕路放松一下也不錯。
用鐵千目的話來講,這叫勞逸結合。
因為以前在中元城的一些事,蛤蟆對鐵千目的感官并不好,鐵千目看蛤蟆也舒服不到哪去。
但自從蛤蟆聲名鵲起后,鐵千目就沒少來和蛤蟆套近乎。
蛤蟆倒也來者不拒,一來二去的,現在與他也算個酒肉道友。
鐵千目告訴蛤蟆,妖怪應該有個自己的愛好,這樣修煉的道路上才不至于太過枯燥寂寞。
可蛤蟆的愛好只有兩個,一個是看記載著奇聞異事的書,這點很容易滿足。
另一個就是偷聽凡人的小秘密,觀察凡人的人生百態了,這能帶給蛤蟆一種掌控一切的滿足感。
雖說聽起來有些自欺欺人,但蛤蟆就是喜歡那種感覺。
所以蛤蟆就一直在想,要不要在臥虎峰養一些凡人。
劃給他們一些地,周圍布上迷陣,最好是讓凡人不知道這是座妖山,讓他們以為天下就這么大。
讓他們在里面繁衍生息,自己閑了沒事就去暗中觀察一番,滿足自己的愛好,倒也不錯。
正當蛤蟆思量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時,九元宗,靈越峰山頂的湖中涼亭上,楚憐正手持一件傳音令牌,眉頭緊鎖,看上去似乎在擔心什么一般。
位于其身旁的落雁忍不住道:
“娘娘,奴婢聽聞,五大王麾下有一紅鯉,是南海龍王之子。”
“當真?你聽誰說的。”楚憐揮手布下了一道隔音結界,語氣嚴肅道:
“此事可莫要亂言。”
“奴婢明白,這還是五大王麾下的李梓虞前些日子閑聊時,偶然透漏給妾身的。”
“李梓虞?”楚憐美目微閃,雙手下意識的攥緊了裙擺:
“她是故意告訴你的?”
落雁搖了搖頭道:
“上次您不是說剛烈妖王為了去南海尋那龍族精血,結果不小心被龍宮三太子發現,無功而返了嗎。”
“奴婢與那李梓虞關系尚可,時常叫上閉月羞花她們幾個,一起飲酒閑聊,偶然間就聊到了剛烈妖王前往南海之事。”
“然后那李梓虞提了一嘴,說五大王麾下的紅鯉魚是南海龍王之子......”
臥虎峰,中峰峰頂,這里可以稱得上是整片臥虎峰中,唯一一個風景尚可的地方。
因為這里有一片蛤蟆專門命妖挖的湖泊,配合上湖邊散著微光的碎石,倒也有幾分可賞之景。
碧波粼粼的湖面上,一只小船那般大小的紅色鯉魚正與湖面上翻騰。
位于其身后的,是三名體態各異的水族妖修。
有五顏六色的草魚,也有丈長的黑泥鰍,還有一只外形猙獰的巨鱷。
一個個屁顛屁顛的更在傲笙后面游動,在這湖面上泛起一陣陣浪花。
“臥虎湖龍王駕到!”
隨著五色魚發出一陣尖銳的大喊聲后,傲笙猛的從湖面上躍起,帶起一陣水花。
丈長的紅色身軀,在陽光與水花的相襯下,顯得有些神俊。
四周的湖中魚類也齊齊朝其所在的位置靠去。
大黑泥鰍也擺動著自己的胡須,趁勢大喝道:
“臥虎湖龍王號令天下水族,敢問誰敢不從?”
“噗通”一聲,傲笙再次跌落在了水里,哈哈大笑起來。
湖邊不遠處,身著一身粉裙的李梓虞正緩步朝這里靠近,看著傲笙她們過家家般的把戲,嘴角閃過一抹不屑。
而原本正在湖中翻騰的傲笙,此時也感受到了李梓虞的到來,趕忙對一旁的三名妖修道:
“虞姐姐來了,你們都太丑了,都快去躲起來,別嚇著虞姐姐。”
傲笙語氣中,充滿了欣喜,似乎對李梓虞的到來十分期待。
說完,便擺著尾巴朝著岸邊李梓虞來的方向游去。
此時岸邊的李梓虞,已將將方才不屑的神色隱藏了起來,轉而變成了一副平和的笑臉,配合上其嬌美的容顏,極具迷惑效果。
“虞姐姐,虞姐姐,你終于來了,傲笙想死你了。”
傲笙搖晃著魚尾,在李梓虞所在的岸邊不斷翻騰著。
揚起的水花,大都濺射到了李梓虞的身上,將其本就單薄的黃裙,打濕一大片。
不過李梓虞臉上卻沒有絲毫不滿,依舊保持著那副平和的笑容,不顧衣物與妝容被打濕,就這樣緩緩的坐在了岸邊,溫柔撫摸著傲笙的腦袋。
而傲笙也很乖順的任由李梓虞撫摸。
只是傲笙沒有注意到的是,李梓虞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早已死死的攥住了,指甲都要滲透進肉里面了一般。
傲笙一邊享受著李梓虞的撫摸,一邊眼巴巴的朝李梓虞問道:
“虞姐姐,有沒有給傲笙帶魚肚草。”
李梓虞則有些俏皮的對其眨了眨眼道:
“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