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劍離開后,華雄又看向了哲別,這個個頭比自己還要壯實一些的草原上的漢子。
似乎是經常被日頭曬的緣故,哲別全身肌膚黝黑,他肩寬腰細,雙臂修長,是天生的神箭手,背上背著一柄特大號的彎刀,還有一支長弓,那弓明顯要比普通的長弓還要長,看那弓弦更知這弓不是俗物。
哲別臉上掛著一個碩大的鼻子,嘴唇偏厚,話很少。自從華雄把他從系統空間內召喚出來,哲別一句話都沒說過。
華雄向哲別叫了一聲:
“哲別。”
那哲別向著華雄微微躬身,動作極盡恭敬之態,但他依然沒有開口說話。
華雄扭頭看向了老徐,問道:“你喚何名?”
老徐開口說道:“啟稟右將軍,末將徐威。”
“嗯。”
華雄一點頭,問道:“你倒是個有眼色之人,知道順勢而為,不過本都督手下不收無用之人,你可明白?”
徐威頓時向華雄一躬身,說道:“請都督指示!”
華雄一指外邊的方向,說:“好,現在這榆中城內,不算你的三千多人,還有有九千多將近一萬的俘虜,本都督問你,你可有信心讓這些俘虜都聽你的話?”
徐威稍作思考,然后說道:“都督,末將沒有本事讓這九千多人全都乖乖聽話,但是末將有把握讓其中的六千多人都聽話。”
“嗯?”
華雄一皺眉,問:“什么意思?”
徐威伸出手,五指并攏,然后慢慢向下一揮,意思很明顯:殺雞儆猴。
華雄剛想告訴徐威不能殺俘,這時系統空間內的聲音就響了:
“叮!系統提示宿主,如果不是單純的為了殺戮而殺戮,系統不會對宿主進行處罰。”
一聽系統這聲音,華雄瞬間改口,對徐威說道:“好,吾還你和你部下兵器,把這哲別也給你,且看你如何為吾馴化那六千多人。”
徐威抬手對華雄比了一個“十”的手勢,說:“十天,只需要都督給末將十天,十天后末將一定讓這榆中城內所有的涼州兵都唯都督命是從。”
“不用唯我命是從。”
說著,華雄頭一轉,示意了一下哲別,說:“你們這軍,以后你做主,哲別為副,能從那邊搞過來多少人,就看你倆的本事了,去吧。”
“諾!”
看著哲別離開的身影,華雄不禁感慨,這個征金滅遼,又遠伐歐亞的一代將才,如果一直讓他待在自己身邊,那太委屈他那一身的本事了。
榆中城外,韓隨軍大營。
韓遂選在了榆中城外十里處扎營,顯然是要步步為營,不給華雄一點偷襲的機會。
那馬騰的使者從榆中出來后,打馬跑到這邊軍營門口,向士卒表明了身份,便被韓遂的親衛請入了帥帳內。
此時韓遂正和閻行還有張橫等人商議如何奪回榆中,看到那使者,韓遂便讓眾人先行回避,自己坐在帥位之上,向那使者問道:
“你不是壽成身邊的主簿么?怎地到了此處?”
那使者先是朝著韓遂一拱手,然后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到了最后倒是“哇啦”一聲哭了出來。
看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大哭,韓遂眼中不由得閃起了厭惡的神色,但是韓遂偽裝得很好,他向那使者問道:
“可是壽成那邊有了什么難事?”
那使者一個勁的哭嚎道:
“嗚呼!痛哉!”
“嗚呼!”
韓遂眼中的厭惡之色愈發濃重,但是他卻愣是一直聽著那使者哀婉的大哭,直到那使者哭不出來了,他才問道:
“到底發生了何事?說來與老夫聽聽。”
那使者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鼻涕和眼淚,嗚咽著說道:“可憐吾家小姐,被華雄那廝給......給......”
韓遂一聽這話,便猜到發生了什么,待那使者將事情原委講出,韓遂露出一副沉重的表情,說道:
“可惜了云祿那孩子,可惜了啊......”
“不過你無需太過憂傷,老夫今夜便發兵偷襲那榆中,替壽成為云祿報仇!”
原本還想再哭一陣的那使者忽然抬起頭來,看著韓遂問道:
“什么?你今夜要襲城?”
韓遂點頭承認道:“嗯,拖下去,華雄的大軍可就到了,今夜不襲,更待何時?”
那使者頓時搖了搖頭,說:“韓大人,您可不能打啊,吾家小姐和少將軍還在那榆中城里呢啊!”
“什么?!”
韓遂頓時面色大變,驚問道:“孟起居然被那華雄給捉去了?”
使者揮揮手,說:
“哎呀,不是那個少將軍,是另一個,另一個,是伯瞻!”
“噢......”
韓遂頓時松了一口氣,問那使者,“那你到我這是為了?”
“華雄那廝說了,要約韓大人你吾家主公當面一敘,地點你來選,他到時定然前往,之后他便會將伯瞻和云祿還給吾家主公。”
韓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那看著那使者,一字一字確認道:“華雄想約我和守城共同一見,地點我來定?”
“是的。”
韓遂頓時鎖緊了眉頭,手捏著下巴,不斷在思考著什么,想到一半,韓遂向那使者問道:“你在榆中可見到馬岱和云祿了?”
使者說:“伯瞻見到了,云祿未曾見到。”
韓遂微微點了幾下頭,然后對那使者說:“你去給壽成復命吧,讓壽成帶人到我這,然后我們擇一處地點,跟那華雄見上一面!”
“如此,多謝韓大人了。”
“云祿和伯瞻吾視為己出,無需見外。”
說完,韓遂便遣人送那使者出營,待使者走了之后,閻行和張橫從韓遂身后的屏風背面走了出來。
張橫率先上前說道:“主公,好機會!我們可以借此機會一舉除掉華雄!”
張橫一說完,韓遂就給了他一個白眼,韓遂向他問道:
“老夫問你,那華雄是白癡么?”
韓遂這一問,張橫頓時就尷尬了,想了半天,蹦出幾個字來:“好像、不是......”
韓遂向他一瞪,喝道:“回去練你的兵去!”
張橫頓時灰頭土臉的出去了。
張橫走了,帥帳內只剩下閻行和韓遂了,閻行頗為不解的向韓遂問道:“主公,這華雄究竟意欲何為?”
“是啊,約我與他照面,讓我選地方,他不怕我埋伏他?”
韓遂盯著眼前的桌案,他的雙目似乎深不見底一般,良久,韓遂忽然抬頭對閻行說道:
“彥明,老夫告訴你,那馬云祿八成是死了,你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