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北區,自從董卓死后,城內百姓們的生活日漸安定,然而在這一日,忽然發生了一些不是很美好的事情。
居住在北區的百姓大多是一些家中略有薄資的平民階層,既不是那些朝中的高官要員,也不是窮的揭不開鍋的底層貧民。
雖然樊稠嘴上對那些當官的文吏們十分不敬,但他心眼兒里可是跟明鏡一樣,他知道自己若是真的縱兵去搶那些長安城中的大戶,無疑會為華雄帶來許多麻煩,屆時只怕是華雄想包庇自己會比較困難。
況且那些大戶是好搶的么?
若是搶到一個像王允那號家里藏著劍客的,搞不好可是要吃大虧,所以樊稠專門瞄準了這些稍微有些資產,但是又不是什么大戶的北區百姓。
在樊稠的命令下,那一個個西涼兵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頓時干起了殺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勾當,一棟棟民宅被焚毀一旦,若是有順從的百姓還好,倒是能留下一條命,若是有人想與這些西涼兵理論理論,迎來的就是那西涼兵手里的刀鋒。
樊稠站在北區的街道上,看著自己手下的們
“哼哼,斷本將軍的軍糧?當本將軍就沒那個本事解決這點小問題么?!”
“涼州牧的位子不給我,我就讓這長安雞犬不寧!”
“救命啊!”
一個樊稠的親衛從一棟已經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房子里拖拽著一年輕女子就要找地方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剛好經過樊稠身前,他親衛隊樊稠嘿嘿一笑,然后拉著那女子就要繼續向前,忽然,那女子一把抓住了樊稠的小腿,喊道:
“將軍,救命啊!求將軍救命!”
樊稠頓時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他瞪眼看著自己那親衛,說道:“怎么?還想讓本將軍替你解決?!”
那親衛一見樊稠似乎要動怒,當下對著那女子罵道:“你個賤人!也不看看這是誰,看我不一刀劈了你!”
說著,那親衛拔出自己腰上的挎刀對著那女子抓著樊稠的手就要砍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嗖!”
一陣破空聲傳來,一根鐵鉤箭直接洞穿了樊稠那親衛的脖頸,一指粗細的殷紅血窟窿瞬間出現,頓時樊稠那親衛舞著自己脖子也擋不住其中不斷流出的血,他雙眼之中滿是疑惑,最后無力的倒在地上再也沒站起來。
頃刻之間,樊稠被這一箭嚇了一跳,此時這中箭而亡的親衛就在樊稠身前,若是這一箭沖著樊稠他自己過來,那說不定此時脖子上開口的已經是他樊稠了!
當下樊稠一把拔出自己的佩刀向著那鐵鉤箭飛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之間一隊騎兵出現在那里,這些騎兵個個手中張弓搭箭,弓弦已經拉滿,隨著那為首的一個俊秀將軍一聲令下:
“放!”
嗖、嗖、嗖——
頓時,一陣箭雨過后,這方圓百步之內再也沒有還能站著的西涼兵!
隨后那俊秀將軍對著自己手下的騎兵再度下令:
“去,一處一處的搜!凡是參與劫掠的,一個不留!”
“是!”
嘩啦——
頓時,那俊秀將軍時候的騎兵殺氣騰騰的沖向了這長安城北區的個個巷子里,而那俊秀將軍,則迎著樊稠走了過來。
此時樊稠心中羞怒異常,他向那俊秀將軍問道:
“你是何人?”
“為何傷我手下?”
那俊秀將軍于馬上向樊稠一拱手,說道:
“建武將軍花榮。”
建武將軍是之前華雄請天子奉上自己部將的時候賜予花榮的將軍稱號,對于從系統中出來的武將,華雄都是給以雜號將軍的封號。
一聽花榮的將軍銜職,樊稠便明白這是華雄的手下。
當下樊稠頓時就不慌了,他提了一口氣,對那花榮說道:
“你可知我與大將軍是什么關系?就是你們大將軍,對我說話也得客客氣氣的!”
“現在你居然敢當我面殺我的人?!小子,回去主動向你們大將軍請罪,或許還能混個全尸!”
那邊的花榮不卑不亢,說道:“大將軍將長安城內的治安交予我來負責,有人禍亂長安,我便要將其問罪!”
“哼哼......”
當下樊稠一陣冷笑,對花榮說道:
“行啊!我看你到了你們大將軍跟前,還能不能如此硬氣!”
花榮開口說道:
“大將軍此時在南山打獵,樊將軍大可去向大將軍說一下我的不是,看看大將軍如何定奪?”
樊稠一把拽過自己的戰馬,翻身上馬,之后對著花榮說道:
“你給我等著!我樊稠的人不會白死的!”
說著,樊稠打馬向著南山而去。
而此時在長安城外的南山腳下,典韋、許褚、燕云十八騎、鐵鷹衛和一隊射雕騎正緩緩開進南山之中,華雄身邊的人基本上都到齊了,但是唯獨沒見華雄。
此時的華雄正躺在大將軍府后院無名的腿上閉目養神,自己屬下一堆,而且個個忠心耿耿,何必什么事都親力親為?
想著,華雄的手就抬了起來,想做些不好的事,但是隨即就被無名的手一把給抓住了:“大白天呢,不許使壞。”
華雄嘿嘿一笑,這無名自從那天被自己強行做了好事之后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從以前殺伐決斷的女俠客頃刻間變成了溫婉可人的小女人。
又躺了一會兒,忽然一個侍女上前來說道:
“大將軍,尚書令和廷尉請見。”
華雄聞言,起身走到院外,此時李儒和身后的楊林已經等候在那里,一見華雄出來,兩人同時向華雄一躬身,李儒拱手說道:
“啟稟大將軍,樊稠出城奔南山去了。”
說完,李儒用一種詢問似的眼神看著華雄,意思很明顯,這是在問華雄還如何處置樊稠。
華雄略微思考了一會兒,沒說話。
想到那晚在洛陽城中樊稠府內燃起的大火,以及那在熊熊烈火之中背著自己的寬闊后背,華雄眼中瞬間閃過了一絲不忍之色,但,這不忍之色也僅僅是閃過而已。
最終,華雄向李儒說道:
“文優,樊稠將軍畢竟與我有救命之恩,讓那邊的人便宜行事吧。”
華雄說這話的時候,他盯著李儒,那眼神之中滿是冰冷,哪是讓人“便宜行事”的意思?
李儒一看到華雄那眼中的陰翳,瞬間便明白了華雄是什么意思。
當下李儒和楊林向華雄告退,兩人回身退出后院,一進前院,李儒便向著楊林命令道:
“飛鴿傳信,讓那邊的人見機行事,做的干脆點!”
楊林頓時有些不明白了,他提醒李儒道:“廷尉,剛剛大將軍說的似乎是,便宜行事......?”
李儒轉過頭,眼神之中頗為復雜的看著楊林,說道:
“楊千戶,你知道為什么你和嚴千戶同為千戶,而嚴千戶卻可以留在主公身邊,你只能到我身邊來么?”
楊林不解道:“為何?”
李儒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道:“楊千戶,有的時候,上邊傳遞的命令,僅僅靠耳朵聽,是不行的啊......”
楊林畢竟是一個錦衣衛千戶,即便是之前沒懂李儒什么意思,但是經過李儒這么一點撥,再想想剛才華雄那眼神,頓時恍然大悟一般的點了點頭,同時他看向李儒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