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齊年開著面包車帶著江哥就進山了。
這次齊年沒有帶顧小婉去。齊年上次去的時候已經用手機上的地圖記錄了地址。按照自己記路的水平,齊年深信不會迷路。
可等真正上路才發現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因為山區的道路并不是平面的而是立體的。多維世界里的一個點遠比二維世界復雜。
再加上上一回是坐顧曉婉的小摩托來的。這種小摩托真是個穿山越嶺的小能手。這次開著面包車,很多路都走不通。
雖然五菱是輛能上九天攬月能下十八層地獄捉鬼的神車,但是碰到路窄、高低落差大的路它也沒辦法。看著目的地也就幾公里遠,可怎么都開不過去。齊年非常后悔沒有把顧曉婉一塊兒帶來。
花了差不多有上次兩倍的時間,齊年終于找到了通往深山老鬼所住的地方的那條路。
這里還是上回的那個樣子。齊年撥開遮擋視線的灌木叢就看到了那個非常不顯眼的山洞。
齊年站在洞口朗聲道:“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十分鐘過去了,洞里沒有任何動靜。齊年望了江哥一眼,繼續等。
二十分鐘過去了,洞里還是沒有動靜。
“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齊年又喊了一聲。
繼續等。
但是洞里任何反應都沒有。
沒有得到許可,是不能貿然進洞的。
齊年只好帶著江哥退到灌木叢外,拿著手機到處找信號。好不容易找到信號,通話也是時斷時續的。
“曉婉,今天好像野鬼不在家。”
顧曉婉說:“不在家?不可能。他就一直在那個洞里,哪里也不會去的。”
“我按你說的喊了兩聲都沒什么反應。”
“那是他不想見你。你還是回來吧。”
齊年費了半天周折帶了江哥來,卻是這樣的結果。只好悻悻然帶著江哥打道回府。
車還沒有開到顧曉婉家,遠遠就看到有無數男青年守在門口。齊年把車停在人群外面,帶著江哥費力地擠過人群才進顧曉婉的家門。
顧小婉已經把今天的快遞取回來了。她和妹妹顧曉婷在分揀,田雙雙在電腦上錄單。陶進無聊地在躺椅上斜靠著。
齊年往外一指:“門口那些人怎么時候來的?”
陶進說:“吃了早飯就過來上班了。敬業得很。田雙雙還打算出去看繡花呢,結果被封印了。”
田雙雙一攤手對齊年說:“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剛才把頭露出去看了一眼,就被那個陣勢給嚇回來了。好怕怕。本來不是打算悄悄地進村放槍的不要嘛。現在可好,連門都出不去了。原來受人愛戴、愛人歡迎、被粉絲追捧真的是好有壓力的!”
“切!”陶進受不了田雙雙裝出來的這份受用勁兒,說,“這一點你就不如我姐了。我姐處理這種事來簡直是舉重若輕。”
齊年說:“放著這么好的客戶資源,得好好利用下啊。現在我們就給營銷大師打個電話。讓她拿出一個營銷方案來。”
說著齊年給陶思婭打了個電話,打開了手機的免提。
陶思婭接聽說,齊年把現在的情況描述了一遍。然后讓陶思婭拿一個營銷方案出來。
電話那邊傳來陶思婭慵懶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還在床上躺著呢:“你是說門口有一群粉絲,等著雙雙女神出去要崇拜她?”
“是的。”
“雙雙出去了又會怎么樣?”
“出去了一趟,被嚇回來了。從早上堵到現在,雙雙還說來好好玩玩,結果哪兒都沒去成,到現在都不敢出門呢。”
陶思婭笑了:“雙雙不是去教曉婉做營銷的嘛。碰到這么好的機會,當然要利用一下羅。”
齊年說:“誰說不是呢。我剛才也這么說。所以給你這個營銷大師打電話請教呢。”
“讓我想想啊。”陶思婭這一想想了差不多兩分鐘。
顧曉婷奇怪:“思婭姐是不是睡著了?”
齊年說:“我看是。半天沒說話。”
“什么睡著啊?我正在想著呢。”陶思婭突然又發話了,“田雙雙會什么武功不?”
齊年一愣:“武功?打架那種?”
“是的。”
齊年說:“她會不會武功你還不知道?你們倆要是打一架,她絕對打不過你。”
“哦。那這個方法不行。”
齊年好奇地問:“什么方法不行?”
“打擂臺比武招親。”
“打擂臺?比武?招親?”齊年看看田雙雙的身子骨,能爬上擂臺都不錯了。這算哪門子的營銷活動?
陶思婭說:“那這樣,比武招親不行,那就拋繡球招親。”
怎么還招親?齊年說:“我說思婭姐,雙雙來這里是幫曉婉做營銷的,不是來招親的。再說了,招親也是她爸媽的事,我們也插不上手啊。”
“哈哈哈。”陶思婭帶著睡意的慵懶聲不見了,“是不是一說給雙雙招親,你就著急了?”
這話說得整屋子的人都很尷尬。所有人都知道齊年、陶思婭、田雙雙三個人是什么關系。
他們三個人是什么關系?他們三個人什么關系都沒有!
陶進遠遠地扯著嗓子喊:“姐,你說什么呢?怎么盡出餿主意啊。”
陶思婭說:“你這個殘障人士給我閉嘴!什么叫餿主意?我這個營銷策劃要多好有多好。你想啊,外面有一群人等著看雙雙。他們閑一天也是閑一天,雙雙閑一天也是閑一天,反正大家閑著也是閑著,就玩個拋繡球的游戲唄。雙雙開個獎,接中繡球的有獎。前提是參加的人都必須要限時下單。殘障人士,你說說,這不是營銷是什么?”
殘障人士身殘腦不殘。聽了陶思婭的解釋,扯著嗓子喊:“姐,你這個主意聽起來還湊合。”
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這個主意十分湊合。
只有田雙雙覺得十分不湊合。
“這和賣身差不多吧?”
陶進說:“賣什么身?就是玩個游戲。”
“那也不太好吧。”
齊年看田雙雙不愿意,對著手機說:“思婭姐,你這個點子太前衛了。田雙雙還是一個大姑娘呢,你就這樣讓她拋繡球啊?”
電話里傳出聲音:“有什么不太好的?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那要么就曉婉拋吧。萬一曉婉正好拋中一個如意郎君呢。”
顧曉婉連聲說:“我不要,我不要。再說了,人家又不喜歡我,喜歡的是雙雙。”
陶思婭說:“你看,那還是得田雙雙拋啊。雙雙,做營銷呢拋頭露面總是需要的。反正在這兒也沒人認識你。雙雙,別怕。有姐在呢,盡管上。”
田雙雙說:“思婭姐,可是你不在這里啊。我怕我撐不住場面。”
陶思婭說:“阿年不是在嘛。讓他給你撐場面。”
“阿年哥也沒有拋過繡球哇。他沒經驗。”
陶思婭氣得吐血:“我也沒有拋過繡球,也沒經驗啊。”
“要么你來,我們一起拋?”
陶思婭說:“氣死我了,這點兒小事也要我親自出場。好好好,我來。你把時間定在明天下午晚點兒,我明天就過來。”
終于拉來一個壯膽的,田雙雙的壓力小了不少,但擔憂還是有的。
田雙雙看看顧曉婉問:“你們這里沒有拋繡球娶親的習俗吧?”
“聽說以前有,現在沒有了。”
“那萬一有人按照舊俗,接了繡球一定要娶親呢?”
顧曉婉想想說:“應該不會吧。我們這里的規矩是男方先要上女方的門,女方同意了才能往下走。而且還要先辦訂婚宴,然后確定個日子結婚。當然結婚的前提是要領結婚證。總之,不會接完繡球就用轎子把你抬走的。”
“哦。好怕怕。”田雙雙拍拍胸口,“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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