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孫老板聊完了之后,齊年又請楚藝青送他去拜訪其他的網點老板。跟那幾個網點老板聊的內容和跟孫老板聊的內容大同小異。但是和孫老板不同的是,那幾個老板的投資意愿并不強,對這個項目并不看好。
當然,他們對齊年的經營能力還是認可的,但是迅電快遞在尺縣市場上受到快遞同盟的打壓,完全沒有重振旗鼓的期望。盡管他們也是一條繩上串的螞蚱,但是不愿意深陷其中。
無論齊年怎么說服,他們就是不答應。當然他們的話說得很靈活,說要等齊年和孫老板先接手了縣公司的之后再看。這個意思很明白,他們不愿意承擔這個項目投資失敗的風險,但是如果項目投資成功的話,他們倒是可以讓眾人拾柴火焰高。
和這幾個老板談完了之后,齊年也并沒有什么額外的想法。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的。就連孫老板也更多是友情贊助,其實他也不是完全看好當下的縣公司的。
楚藝青給齊年當了一天的司機,齊年對她非常感謝。于是找了個不錯的餐廳請她吃飯。楚藝青當然是很高興的。
點好單之后,楚藝青問齊年:“這個縣公司,你覺得接手過來好經營嗎?”
齊年說:“不管這個縣公司好不好經營,事已至此我是趕鴨子上架了。”
楚藝青說:“我不太了解縣公司轉手是基于什么樣的背景,趙總經營了那么多年為什么突然要轉手不干了呢?”
齊年解釋說:“去年‘雙11’的時候我們迅電快遞和捷音快遞發生了一場大戰。你聽說過吧?”
楚藝青點點頭說:“嗯,我當時不知道,后來了解了一下。梁朝雄當時本來是想攻擊你,順便給趙總為難的。結果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了一把米,一個縣公司竟然被你這個快遞網點打敗了。”
“誰打敗誰這個問題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那件事就是整個事情的導火索。本來一切進行得很順利,我們有尺縣最大的快遞公司,還有快遞同盟。可是趙總他……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結果遭遇了快遞同盟的信任危機。快遞同盟被梁朝雄奪去了。從此,趙老板就一蹶不振。”
“嗯。快遞同盟的事我也聽說了,說是趙總以權謀私。”
齊年點點頭,給楚藝青夾了些菜,說:“所以呀,趙老板的縣公司把市場丟了,把快遞同盟也丟了。你說還能怎么辦?”
楚藝青說:“你跟孫老板和這幾個老板談的時候我看你好像信心滿滿嘛。”
“那當然要信心滿滿。我現在是在找合伙人來投資,我如果自己都沒有信心。你覺得這事兒好嗎?”
楚藝青想了想,搖搖頭說:“我看不是這樣。這個投資也不是一筆小的投資,你不光要把自己的時間精力都投入進去,還有包括你的身家性命全部都投入進去。如果沒有把握的話,你會干這件事嗎?估計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會干吧?”
齊年笑笑:“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分析問題還分析的這么對路子。”
“我小什么小啊,年紀已經一大把了,這種事情就算不了解,通過邏輯推理也推得出來吧。誰也不會跟自己的錢過不去。對吧?”
齊年身體往后一靠,說:“你說得很快。我做這個事情當然是有把握的。這一次投資可不是投資一個快遞代收點、一個快遞網點這么簡單。我自己沒有錢,還要舉債來進行。既然我做好了決定要投,肯定是有把握的。”
“我就知道。”楚藝青。
齊年和楚藝青吃完飯之后沒再讓她開車送,而是自己打了個車回去了。本來他要宿舍的,公司里臨時還有事情要安排,所以就去了灞上分揀點。
楚藝青今天全程跟著齊年和幾個老板談話。楚藝青只是靜靜地聽著,并沒有說什么話,也沒有表達出她自己的意愿。但是等到她回到家之后,她的意愿就表達出來了。
楚藝青對自己的父親楚老板說:“齊年現在正在和其他幾個網點老板談接手縣公司的事情。老爸,我覺得這個事情你也可以參與進來。”
楚老板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說:“這個事情我就不摻和了。摻和它干嘛呢?縣公司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就算齊年有多大的能耐,他能把這家公司經營好嗎?”
楚藝青坐到她父親身邊說:“剛才在孫老板那邊,我聽孫哥說,當時就是齊年把捷音快遞的梁朝雄打下去的。”
“沒錯。”
“一個快遞網點的老板可以打敗縣公司的老板,說明這個齊年值得投資啊。”
“你在說什么呢。投資是投資公司,不是投資人。”
“老爸,你這說得就不對了。公司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才是最值得投資的啊。”
楚老板笑笑,轉過臉來對他女兒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投資齊年對不對?”
“嗯。”楚藝青點點頭。
“何娜把你和齊年的事情都跟我說了。”
“我和齊年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不重要。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上這個齊年了?”
“我……”楚藝青說了個“我”字,就看到她母親帶著關注的神情走了過來。
“到底是不是啊?”
“我……有那么一點點。”楚藝青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那是個什么人啊?”楚母也到沙發上擠著女兒坐著。
“是一個快遞網點的老板。”楚老板向楚母解釋。
“是哪個?我見過嗎?”
“你沒見過。是個新來的。”
“新來的啊?”楚母又問,“是個什么樣的人?多大年紀。”
“二十出頭。”
“二十出頭就當網點老板了?那說明還不錯嘛。剛才你們說投資公司、投資人什么的。這個人這么年輕當網點老板,值得投資。”
楚藝青被父母夾在中間,他們互相就自己的事情對著話,好像根本就沒有自己什么事兒。聽到母親最后一句,楚藝青笑著抱著母親的胳膊說:“就是就是。我也是這個意思。”
“一碼歸一碼。我以前也跟你說過了,我就是干快遞的,我可不想讓我女兒干快遞,我更不想讓我們一家子干快遞。”
楚母說:“什么一家子干快遞?我就沒有干快遞啊。”
“你不算!”說著楚老板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