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離開廳堂后,直接回了房間準備睡個回籠覺。
可這翻來覆去卻是睡不著了,雖然歷史上朱元璋用二十萬大軍打敗了陳友諒的六十萬大軍,可當初這場戰役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如今因為自己的出現,歷史已經發生了重大的改變。
如果自己惹惱了陳友諒,讓陳友諒狗急跳墻直接對朱元璋發起了進攻咋辦?
朱元璋的三十萬大軍也不是全都在濠州城的,附近好幾個城池都需要兵力把手,在濠州城的兵力不過十萬而已,若是讓朱元璋調集所有兵馬回濠州,這時候陳友諒再乘機奪下朱元璋其他城池怎么辦?
如果不調集兵馬回濠州,陳友諒要是破釜沉舟,直接帶著六十萬大軍前來,十萬人還真不一定是對手。
雖說張士誠和朱元璋如今已經是同一條戰線的,可眼下還在其他紅巾軍面前演戲,總不能陳友諒依賴,張士誠立刻就和朱元璋聯手了吧?這樣做的話其他人肯定會多想。
思來想去,高凡又再次翻身起床,準備去書房給朱元璋發個電報,商量一下。
推開房門,見許多就在門口,“怎么?你這么閑沒事做嗎?”
“小的猜到老爺肯定睡不著,便在這候著老爺,老爺,是要去書房給朱公子發電報嗎?”許多問道。
這許多學了十幾年的心理學,總算這次看出了高凡的心思。
“嗯。”高凡點了點頭,“走吧,等會你就將今天張定邊的事通過電報發給元璋,看元璋有什么打算。”
對于電報密碼,高凡實在是懶得背,所以發電報這種事,除非字很少,高凡才會親自發,字稍微多一點,都是讓許多幫著發的。
今天張定邊的事這么復雜,肯定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楚的。
“是,老爺。”許多還真怕自家老爺根本不理這張定邊,他在門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高凡會睡不著起身發電報,若是高凡真就睡著了,許多就準備自己親自去發了。
雖沒得到自家老爺的授意,但是茲事體大,就算老爺怪罪自己,自己還是得知會朱公子一下。
到了書房,許多在電報機上噼噼啪啪的按得飛快,簡直有專業打字員的架勢,不一會,許多就將電報編輯好發了過去。
現在,就等著朱元璋那邊回信了。
朱元璋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守在電報機旁的,得有人接收到,再去通報朱元璋,再由朱元璋回信。
這一等,就是兩刻鐘。
只見朱元璋的回信內容只有短短幾個字:
師父稍等,徒兒讓士德師弟回來一趟。
這倒也是,朱元璋現在應該正在和紅巾軍其他勢力的首領商談,肯定是抽不開身的,但是他有微型對話器,可以輕松的與張家三兄弟對話。
張士誠要主持大局,肯定也抽不開身,張士信在朱元璋的心里不太靠譜,自然最佳人選就是張士德了。
在張家三兄弟收到消息后,肯定還要商討一下計策,再等張士德回來,至少需要半個時辰。
這干等著也不是辦法,高凡干脆去醫學院看看高正信算了。
許多跟著高凡一起去了醫學院,到了昨日的高正信所在的治療室,卻沒見到高正信,只看到劉思慧在醫學院忙碌,“思慧,正信呢?”
“師父。”劉思慧對高凡行了個禮,“師兄在他的辦公室里。”
如今高家的人也都跟著高凡將辦公的房間稱作為了辦公室。
“怎么,他沒休息在辦公室干什么?”高凡覺得高正信要是沒在治療室,那也該回宿舍休息啊。
“師兄說師父對他如同親生父親一般,他若是不為師父做些什么于心不安,于是早上便命人去取了養豬場的資料,現在應該是在辦公室分析豬仔手術后的恢復情況。”劉思慧說道。
“這孩子。”高凡對高正信這樣的轉變欣慰的同時,也有些擔心高正信的身體是否吃得消,他見劉思慧手上還有事沒做完,“你將你手上的事處理一下也來正信的辦公室吧。”
“是,師父。”劉思慧心中忐忑,甚至隱隱有些期待了起來。
高凡和許多又來到高正信的辦公室,果然,高正信的膝蓋打著石膏被高高吊起,人卻十分認真的看著案牘上的資料。
“正信啊,你說你,這昨天才打的石膏,今日怎么不好好休息?”高正信雖是坐著的,但是這樣的姿勢肯定是不舒服的,而且自己給也只給了高正信一次服用量的藥,昨日才受的傷,今天這膝蓋肯定還很疼。
“父親。”見高凡來,高正信本能的想起身行禮。
這一起身,險些就沒站穩要摔下去,還要許多眼疾手快,一個健步沖了上去,將高正信扶住,“高公子,你好好坐著就是了,咱們老爺本來就不喜那些繁文縟節,你若是摔著了,那不是更讓老爺心疼嗎?”
“要說你還是我兒子呢,還不如許管事懂我。”高凡也走上前來攙扶住高正信的另一只胳膊,和許多一起將高正信重新放回了椅子上坐好,“為父本是想來看看你傷勢如何,還疼不疼,卻聽思慧說你已經在工作了,那養豬場還有五個醫學院的生員和何苗他們,你就別操這么多心了,好好養傷,若是你這腿廢了,思聰怕是更加不能同意你和思慧的事了。”
正好就在此時,劉思慧進了辦公室,剛好就聽到高凡的這句“思聰怕是更加不能同意你和思慧的事了”。
“師父,弟子的事是弟子自己的事,弟子雖尊敬大兄,可大兄也不能對弟子的私事多加干擾,還麻煩師父轉告大兄,若是他再如此蠻橫不講理,那弟子便……弟子便……便和師兄私定終身算了!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也由不得他反對了!”劉思慧說出這些話,可謂是花光了所有的勇氣,“師父聽見弟子這般說,定是會覺得弟子這人作為女子不知廉恥,但是師兄這傷是為了弟子,而且這也不是師兄第一次為弟子受傷了,師兄都愿意為弟子做這么多,弟子就算豁出去又如何,只要師兄不這么想我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