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車隊繼續開往胡家凹。
進村的時候,胡家凹口已經站滿了人。
那些提前回來的胡家人和聶家人已經將事情傳開了。
如果說剛開始還有人不信的話,現在看到這么長的車隊,眾人徹底服了。
聶大妹家是真的發了
要不是發大財了,袁家哪能交這么多有錢的朋友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窮光蛋能和有錢人交朋友
不是沒有,可那絕對是少數。
再加上聽到袁燦還帶了一大群保鏢,眾人更是嘆服,果然還是讀書好。
不少人下定了決心,以后不管怎么樣也得讓家里孩子上大學,上大學才是正道,指望打工什么時候才能發財。
聶姓的村民是興高采烈與有榮焉,胡姓村民卻是滿臉苦澀,不知是該笑好還是該哭好。
尤其是今天跟著胡家老漢上山的那些村民人家更是郁悶,誰能知道聶大妹家的居然發了,看這陣勢,不是一般的了得。
阻人入土,這可是大仇。
雖然沒能成功,可那也結下仇了,要是聶大妹家準備報復,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可擋不住。
不提這些村民怎么想,到了胡家灣,聶家準備的酒席已經開始上菜了。
露天的酒席,就擺在聶家老宅門口空地上,整整三十桌。
雖然聶國平去世的年紀不大,算不上白喜事。
可聶國平畢竟當過多年的胡家灣首富,人死了也不能太寒酸。
現在三十桌酒席一上,就算陳彩芬和聶桃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人死了,能風光一次就風光一次,其他的還有什么好在意的。
開席的時候,袁燦一家人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主角。
敬酒的敬酒,套近乎的套近乎,反而是聶桃一家幾個正主被人遺忘了。
聶桃坐在角落一邊,看著袁燦前呼后應,忍不住咬牙道:“一群土鱉,租幾輛車你們就巴結上了”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要真是這樣,那這些人也演的太真實了,那些保安,那些老板,簡直將這個角色給演活了。
而且保安還真敢動手,武力也不是一般的強,演的這么好還當什么群眾演員。
明知道是自己安慰自己,聶桃心里還是痛快了不少。
從小到大,他除了有個比袁燦有錢的老子,其他什么都比不上袁燦。
讀書比不過也就算了,連打架他都打不過這個比自己小了三歲的表弟,太丟人了。
現在要是袁燦比他還有錢,那豈不是說他失敗到家了。
不過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現在的聶桃卻是不敢當著袁燦的面冷嘲熱諷了。
這家伙出門還帶保鏢的,單挑都打不過袁燦,更別說還有保鏢了,聶桃可不想挨揍。
聶桃是棒槌,腦子轉的也不快。
聶馨可沒自家哥哥那么傻,見了今天袁燦這陣勢,聶馨就暗下決心,以后可要好好討好一下自家大姨了。
袁燦那邊對她看不上眼,可自家大姨還是挺喜歡她這個侄女的。
說幾句好話,以后多去看看大姨,真要有了麻煩,或者有事要出頭,找大姨和找袁燦也沒差別。
這么一想,聶馨就行動了,吃飯的時候頻頻給袁正強夾菜,弄的袁正強都有些哭笑不得。
他又不是傻瓜,聶馨以前什么態度,現在什么態度,前后一對比,還有什么好說的。
風卷流云,杯盞狼藉。
酒席快結束的時候,還發生了有意思的一幕。
胡家老漢帶著幾個年輕人和一個看起來有點氣質的中年人準備過來找袁正強,可那個中年人遠遠地看到了主桌上眾人,竟然轉身就走了。
袁燦沒注意到這一幕,等袁正強問起,才問道:“剛剛那是誰”
“胡國華,你忘了”
袁正強不說袁燦真不記得,一說袁燦倒是想起來了。
胡國華,胡家灣的第一個大學生,也是在山城讀的大學,畢業后就一直留在了山城。
聽說在山城還混了個公務員,具體干什么的袁燦不清楚,只知道胡家人沒少拿出來吹噓。
可現在胡國華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人,袁燦頓時意識到胡國華肯定是認出了主桌上的誰。
不過袁燦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誰才跑的,今天主桌上人不少,能和官場搭界的人也不少,誰知道是誰嚇跑了胡國華。
別說袁燦,除了胡國華自己,恐怕那個嚇他的人都不一定知道是自己嚇跑了他。
這些都無關痛癢,袁燦沒放在心上。
酒席結束,袁燦一一送別眾人。
等到葉菲菲和李云松也上車的時候,袁燦對葉菲菲道:“林慧的欠款我解決了,她現在可以回山城了。”
說來有趣的是,當初逼的林慧走投無路的債主錢傾香就在旁邊。
偏偏錢傾香不認識葉菲菲,葉菲菲也不知道逼的自己好姐妹遠走他鄉的高利貸就是錢傾香。
中午吃飯的時候,這倆女人還沒少碰杯。
她們倆不知道,袁燦這個知情人卻是看的牙酸,當初葉菲菲可沒少咒罵錢傾香,世事就是如此奇妙。
葉菲菲不知道袁燦想些什么,聞言大為感激道:“袁燦,謝謝,真的太感謝了”
因為高利貸的事,林慧一直不敢在山城久留。
就連回來看望母親也是偷偷摸摸的,每次丟下一點錢就連夜走人。
現在袁燦幫著解決了高利貸的事,林慧以后就自由了。
這次葉菲菲沒提錢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別說她,就是她和林慧兩個人加一起干上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還清。
袁燦笑了笑沒說什么,又和李云松聊了幾句,最后揮揮手告別了眾人。
何新華張杰這些人雖然想和袁燦詳談,不過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幾人約好了等袁燦回山城再聊,接著也一一離去。
最后走的則是黃夢秋了。
因為袁燦還要陪著父母家人在老家待一天,黃夢秋也不方便留下來。
臨走的時候黃夢秋道:“我明天直接回京城了,等有空我再回來看你。”
“這么快國慶假期還沒過呢。”
“學校還有點事,不回去不行。”黃夢秋有些扭捏道。
她沒好意思說自己的甜品店國慶節剛開業,要不是袁燦大舅過世,這次國慶節她都不準備回來的。
袁燦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只是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一幕看見的人很多,袁正強和聶國群,還有那些沒走的村民大多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