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宇又淡淡的說道:“后日的五岳會盟比武,你就不要去了,讓風不言去吧。”
“是!”
岳不群老實聽從,并沒有反對。但寧清宇還是解釋道:“天門、莫大、定閑三位師侄的武功都在預料之中,不足為慮。但是嵩山左冷禪的武功,卻進展甚速,已然突破到無形無象之境。為師不出手,左冷禪已是五岳第一了。不論是風不言還是你出手,都已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為師令你藏拙,令風不言出戰,實是為了示弱,好為咱們華山取得暗自發展的良機,希望你能理解。”
“是,弟子謹聽師父的安排,這幾日弟子還留在思過崖上,不去參加五岳會盟。”
“好。為師這就下山去了。”寧清宇揮揮手,轉身就向崖下躍去,數個呼吸之后,便轉過山崖不見了蹤影。
岳不群深深吸了口氣,左冷禪的境界已到無形無象之境了嗎?厲害啊,無形無象,原為道家形容道玄虛無形,既看不見又摸不著,所以也就無法臆測。在華山的武學體系中是指內力不僅僅是存于丹田之中,更能散之于全身諸穴,養護全身的肌體,使之返璞歸真。
到了這一個境界,用心以真氣養護身體,自身的衰老速度要比常人慢上兩、三倍之多。按明朝時,常人的平均壽命為三十五歲,修練至無形無象者,活到一百歲不成問題。無形無象境大成者,活到一百三、四十歲都有可能。如果是在后世科技發達時,就算活過兩百歲亦有可能。當然,這是道家修長生的形容說法。
如果換做是武林中人的說法,則稱之為突破了天地之橋,打通了任督二脈,使全身與天地間的溝通速度加快,轉化內力為真氣。數量不見增長多少,但是質量卻倍增。力量、速度與防護力已非常人可比,力量大如牛象,身法快如音速,行功過處,身軀堅如鐵石,刀劍難傷。
在原著中左冷禪以二指握著劍尖與岳靈珊斗劍,岳靈珊長劍寸斷,而左冷禪毫發無傷便是此理。而無形無象大成后,則與九陽神功大成后一般,渾身真氣雄厚之極,震古爍今,縱然受傷也能快速恢復,可以真正的無敵于天下。
理論上江湖中所有的一流內功心法,都能夠突破至無形無象之境。只是所需要的時間長短,多是以甲子來計算,困難度也是以萬中無一來計算。只有少數的神功秘籍才可以加快這個速度與困難度。
因此左冷禪只以一門普通的一流內功嵩陽心法,在四十五歲左右就突破到無形無象之境,可算是數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人物了。若非嵩山派本身的武功秘籍不多,并沒有后續的修練方法,左冷禪指不定要達到東方不敗的那個境地。
相比這些著名的天才人物,岳不群自覺自身的天賦與毅力還有心性實在差得太遠了。自已不過一介后世的普通打工仔,能超過這個時代的頂級弄潮兒嗎?
岳不群嘆了口氣,轉身又鉆進了那處秘洞之中。華山派的各種劍法自已已然練會,精要之處有寧清宇的指點之后,已然領悟貫通了八成半。自身的劍術修為只怕在一流之中難尋對手,所差的是與一流頂尖宗師高手的實戰。本想在五岳會盟中尋人一戰,乘機徹底的融會貫通,現在看來,機會卻要失去了。也罷,繼續練劍吧。
看了看山壁上的劍法之后,泰山派劍法與華山派劍法同屬道家,相對的更易理解。如果華山派劍法招式處處透著正合奇勝,險中求勝的意境,那么泰山派劍法的主旨就是古拙質樸,堂皇而厚重了。
因為與華山派劍法相反,又同屬道家劍法,因此岳不群領悟起來不慢,只是一日一夜之間,岳不群就摸到了泰山劍法的要決,正欲練習時,洞外卻遠遠的傳來寧中則焦急的呼叫聲。
岳不群一驚,連忙急縱而出,從洞中鉆了出來,又轉到后崖的一塊大石之后,盤膝坐好,叫道:“我在這里打坐練氣。師妹,有甚么急事?”
寧中則循聲過來,焦急的說道:“不好了,師兄,魔教光明左使東方勝率魔教高手攻山。恒山派的定閑師太等人被阻于山腳下,師父已率嵩山、衡山、泰山三派的高手下山增援去了。”
“什么?”岳不群吃了一驚,問道:“光明左使東方……勝?他率魔教高手攻我華山?這又是怎么回事?”
寧中則搖頭道:“魔教與我五岳劍派相斗了八十余年,突然率眾來攻也非奇事,只是今時乃我五岳劍派會盟的大好日子,各派高手大多在此,他們前來攻打著實不智。樂師弟認為其中必定有詭,因此特讓我來尋找師兄下山,以防萬一。”
岳不群立即收拾好精神,提劍說道:“好,咱們這就下山去。”岳不群也有心瞧一瞧二十年前,還未自宮練劍的東方不敗是何等樣人,居然能令任我行擔心害怕到了極點,不惜以教主繼承人之位與葵花寶典神功秘籍相誘惑,但最終還是失敗了。
二人匆匆下得思過崖,來到正氣堂中,正氣堂此時只有武功未成的樂不才與羅不信及藍鳳凰三人留守。一月未見,藍鳳凰見了岳不群,倒也不覺生疏,張開雙手叫道:“師爹抱抱。”
“哎,鳳凰兒真乖,這一個月師爹不在,你有沒有聽師父的話啊。”岳不群微微一笑,一把抱起了幼小的藍鳳凰。
因為藍鳳凰的加入,令氣氛沉重壓抑許久的華山派,如今終于有了一絲活潑開懷的氣氛。雖然她入派不過一個多月,但是深得寧清宇、風不言等人的喜愛,有了一點華山小公主的意味。
藍鳳凰奶聲奶氣的點頭說道:“鳳凰兒最聽師父的話了,這一個月師父教了鳳凰兒好多的字,鳳凰兒現在都會寫自已的名字了。師爹,你好久都沒有給鳳凰兒講童話故事了,師爹現在又說童話故事給鳳凰兒聽,好不好?”
“鳳凰兒真棒,鳳凰兒又想聽故事了?好,沒問題,日后每天晚上,師爹都給你講故事聽。”
“不嘛,不嘛,鳳凰兒現在就要聽嘛。”
“好好好,我的小寶貝。師爹這就說……”
岳不群抱著藍鳳凰正欲坐下,突見正氣堂外的廣場上出現了一個身材瘦高,一頭黑發,穿著一襲青衫,長長的臉孔,臉色雪白,更無半分血色,眉目清秀的三旬男子。
只見他神態隨意,負手四處眺望華山上下的遠近美景,渾如進了無人之地,半點沒有把正氣堂中的幾人放在心上。看穿著打扮,也不像是五岳劍派中的任何一派弟子。
樂不才與羅不信二人相視一眼,躍出了正氣堂道:“你是何人?怎的在我華山派門前肆意賞玩?如此的目中無人?”
那人毫不理會二人的發問,看也不看,抬腳就欲向華山派的后山行去。
“賊子大膽。”樂不才與羅不信二人大怒,撥劍就想向那人撲去。
“慢著。”岳不群急呼道,先與藍鳳凰說道:“鳳凰兒,現在師爹有事要做,你先跟你師父去玩,好不好?”
“哦,好吧。師爹你要記得給鳳凰兒講故事哦?”
“好好,師爹記得了,晚上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