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了許久,依然不見武元讓起身,還是那幅一動不動瞪目結舌的傻樣子。還沒解開穴道,武高魁老臉一紅,轉身大喝道:“沒你們的事,繼續練功。”
等眾弟子齊聲應喝,再度練拳之時,武高魁這才彎腰再度在武元讓的胸口連拍數掌。然而武元讓的穴道還是沒有解開,武高魁面色一沉,趕忙換了好幾種的手法解穴,但還是解不開。
武高魁的面色頓時鐵青了下來,以自已的武功,在江南一代少見敵手,精擅鶴形拳,也算是擅長打穴點穴的行家了。但是今日一連換了七、八種解穴手法都解之不開,看來那外來人的武功要么是手法獨特,要么是武功遠勝于已。
武高魁揮揮手道:“將元讓抬進內室里去。”十名大漢立即驚慌的將躺椅抬起,向內室而去。把躺椅放進武元讓的臥房之后,立即出門束手立在房外等候門主的召喚。
武高魁將武元讓抱上床榻盤膝坐好,自已也脫鞋上床坐正,雙掌抵背,運功緩緩的深入兒子的體內,想要助兒子行功過穴,打通被點的穴道。然而一刻時后,沒有解開。武高魁咬了咬牙,再度運功,半個時辰之后,武元讓突然渾身一震,面色潮紅,一口鮮血猛得噴出,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武高魁立時慌了神,連忙抱住武元讓連聲叫喚,但是武元讓面色如金,整個人的氣息都衰弱了下去。武高魁哪里不知是自已強行解穴解出了毛病。
本來穴道被閉,縱然點穴手法別具一格,旁人難以解開。只需過得幾個時辰,氣血流轉,穴道終是會慢慢自行通解的。但是剛才運功助武元讓解穴時,武高魁發現其被點穴道所留的那股真力直透經脈,勁道十分的霸道。任其自解的話,至少需要數日的時間。到那時,縱然解開,也要全身酸痛難當,十天半月不愈。
因此武高魁心急兒子的安危,強行給兒子解穴。不成想穴道沒解,反而令那股真氣反噬武元讓,令武元讓重傷了。武高魁不竟大恨起來,也不知是該恨自已,還是該恨那莫名的外鄉人。
“你們都給老子滾進來,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名大漢聽后,立即戰戰兢兢的進屋跪倒在地,向門主解釋今日之事來。武高魁聽后,立即沉聲喝道:“你們保護我兒不力,罰你們領棍四十,過后去請名醫顧大家,還有城中‘落花拳’掌門連月明,‘雷電刀’門主雷駿,‘雙槍客’趙與賓,‘潮音劍’原奇峰也一并請來。”
“是門主。多謝門主。”
武高魁將兒子放平之后,眉頭不禁苦皺起來。二十余歲,俊朗瀟灑,微須,青長衫,六尺重劍,四尺短琴,這個形象的江湖人都有哪些?
武高魁搖搖頭,年青一輩,武功不遜于已的,除了名門正派中的少數精英弟子之外,沒有哪個知名世家能夠培養得出。使重劍的難道是嵩山派?可劍也太重了吧,比嵩山的斬馬劍都重好幾倍。還擅長音律,難道是衡山派?不管是這兩派中的哪一派,只怕都非鶴形門一家所能抵擋的。
“來人……”
……
華燈已上,閑狂了一整天的岳不群還是一無所獲,只可惜自已不懂后世的技術,不然的話隨意開發出一種此時所沒有的產品出來,定能在此時壟斷全國,收攏大把大把的銀子回來。
回到客棧一旁酒樓之中,岳不群點了四菜一湯,劍琴置于一旁,慢慢的吃著晚餐。南京城看也看了,等明日一早,還是直下福建吧,還是辟邪劍法更要緊一些。
正吃得開心之時,“蹬蹬蹬蹬”,一陣腳步聲響,五個年近半百的華服中年人上得酒樓的二樓,舉目一掃,立時看到了目標,齊齊來到了岳不群對面的一張空桌之上坐定,叫來店小二,點了一桌子的好菜。
在等候上菜之際,突然一名著白衣的中年人轉向岳不群行來,拱手笑道:“這位少俠,老夫酒癮上頭,等不及了,向你討杯水酒喝,如何?”說完后,也不等岳不群回應,便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對面,自已伸手摸向了酒壺。
岳不群抬頭看了看那名白衣中年人,又看了看其他盯著自已的四人,感覺他們有些來者不善的意思。倒也沒有拒絕,說道:“我已差不多喝好,您老請自便。”
中年人抬首張口倒了一口之后,笑道:“好酒。不知少俠姓甚名誰,是哪一派的高足,老夫‘落花拳’連月明,不知少俠可否賜教?”
岳不群已然有些了然來者的目地了,定是為了今日白天時的那個什么武元讓而來。于是哈哈大笑道:“原來是‘落花拳’連月明老前輩,幸會幸會。在下乃是無名之輩,說來只怕老前輩也不知曉,還是不提也罷。這壺殘酒就送予老前輩細品好了。”
連月明大笑一聲,笑道:“少俠好菜才食過半,何必這么早就不飲了呢?不妨與老夫再淺酌幾杯。”
說著舉起酒壺,取來岳不群的酒杯,斟了一杯酒遞了過去。
岳不群哈哈一笑,道:“在下酒量極淺,三杯剛好,五杯過量,如今已過五杯,就絕不沾酒。老前輩的厚意,謝啦。”
說完,右掌一豎,以掌心抵住了那個酒杯。
連月明笑道:“近年來老夫甚少主動敬酒,少俠何必太掃興了。”酒杯立即前移了分余。
岳不群低頭道了一句:“老前輩,飲與不飲在于自愿,您又何必太勉強他人呢?”伸掌前按,酒杯立即退回了原位,更強壓到了桌上。
連月明發力欲要抬杯,但是只覺酒杯好似有千斤之重,怎么舉都舉不起來。試了幾試之后,只得無奈的搖搖頭,拱手說道:“少俠不欲飲酒,老夫就不為難你了。”說完退回到鄰座原位之上。
因為這五個中年人的身份甚高,酒店的酒菜上得極快,此時已然先上得三盤冷盤了。只見鄰桌一名藍衫中年人端起一盤鴨三寶笑道:“少俠請連兄飲酒,某‘雷電刀’雷駿便請少俠食個冷盤吧。”
說完振手一擲,冷盤呼嘯而至,又疾又勁,如果接得不好,只恐菜撒湯濺。
只見岳不群隨手一撥,冷盤已然入手,菜不傾,湯不濺,一切剛剛好,展顏笑道:“多謝雷老前輩的回禮,在下有四菜一湯尚未食完,就不再浪費美食了,還給你。”說完回擲過去。
冷盤速度不快不慢,遠沒有雷駿所擲時的疾勁,但是雷駿皺眉伸手一接,頓時如遭雷擊。手一滑,冷盤頓時直射其面門而去,雷駿慌忙側頭閃開。眼見冷盤墜地,突得一雙筷子后發先至,射入了柱中,將那冷盤剛好接著。
岳不群的聲音也順時來到,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雷老前輩,需知如今世上食不裹腹之人還有許多啊,浪費食物是很可恥的。”
雷駿老臉一紅,只得搖頭不說話了。另一名身著青衫華服的中年人笑道:“老夫‘雙槍趙與賓’,少俠失著,便請用老夫的這一雙吧。”
說完之后,站起身來,雙手各持一根,向岳不群疾快的分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