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微微笑道:“不錯,每年五十萬兩銀子的純利。”
徐俌的氣息不由急促起來,魏國公府一年的田地、商鋪收成也不過就四十萬兩左右,突然有五十萬兩一年的純利收成,還無需自已操心太多,這買賣也太好做了吧。
徐俌古怪的問道:“你那富甲銀行的貸款利息如此之低,還要支給存錢之人不少的存息,本公府中的管事曾給你計算了收益,每年也不過才三十萬兩左右罷了,加上珠寶行,也不過剛好五十萬兩,你竟然肯將所有的收益都送給本公?”
“呃。”岳不群眉頭一跳,說道:“這怎么可能,岳某說的是另一樁買賣。”
徐俌這才松了口氣,說道:“本公就知道,天下間就沒有這樣的蠢蛋。不過五十萬兩?這樁買賣是什么,居然能有這般高的利潤?”
“是海貿!”
“海貿?”徐俌眉頭大皺,問道:“你欲要犯禁與倭通商?唔,海貿很賺錢么?”
江南之地有人偷偷的行海貿之事,徐俌這魏國公做為江南的武官之首,如何會不知曉。只是多年來這些人小打小鬧的不成氣候,而且多是武林人士,抓捕不易,因此他并沒有多加理會。
犯禁海貿之事徐俌身為大明的超品一等國公,并沒有放在心上。當今天下做官的人能有幾個是守規矩的,守規矩的全家都去喝西北風吧。因此雖然聽聞岳不群是想犯禁搞海貿之事,但他并沒有反感,多加斥責,反而問起賺不賺錢一事。
岳不群松了口氣,笑道:“海貿很賺錢,但是不能讓太多的人參與,不然就不賺錢了。”
徐俌點點頭道:“當年成祖陛下令鄭和六下西洋,每年賺不到銀子不說,反而卻要折損數百萬兩銀子。因此到宣宗陛下時,文臣上奏禁止了此事,重新回復了太祖陛下時的海禁之政。怎么?這么多年來,你等尋到了賺錢之機了?”
岳不群笑道:“不錯,這些年來,江南武林共有三十七家參與海貿之事。經過多年的經營,這三十七家每年共有三百萬兩銀子左右的收益。只是海上之事太過危險,動則船覆人亡。因此除了撫恤水手、建造船只之外,大約還有兩百萬銀子的純利。今年因為朝庭剿除了危害江南之地的屠龍幫,那三十七家恐懼朝庭會拿他們開刀,所以求到了岳某的身上,愿意讓出一半的收成求得他們能平安的進行海貿之事。”
“一半?那就是一百萬兩銀子嘍?那你……”徐俌雙眼一亮,急問道:“那還有一半是……”
岳不群笑道:“還有一半是想托請國公爺獻給當今圣上的。”
徐俌一臉古怪的看著岳不群,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想著去賄賂皇帝的。
岳不群面不改色的解釋道:“海禁之初的用意,是防止沿海一帶受到倭寇與張士誠余孽的侵襲。如今大明立國已過百年時光,賊人早已自滅,海禁之政其實已可有可無了。近年來有人認為,海禁可解。但海禁一解,必令那三十七家海商家業折損,加上今年屠龍幫之事,那三十七家海商頓時慌急起來了。”
“岳某以為,這海貿之事雖然違禁,但也只是江南近海之民的生存之道罷了,于國無損無害,反而還能奉給皇室每年五十萬兩銀子的收益。因此岳某想來此事或可一試。只要國公爺能說服當今圣上,默認他們的犯禁之舉,或者還可以任命他們為皇家的海貿商會,專門為皇家賺取銀錢。并堅定海禁之政,不使他人插足其中,每年便有五十萬兩銀子的供奉。”
“而且隨著海貿經營的范圍擴大,每年還會有更多的收益。十年之后,說不定還會漲到每年百萬兩銀子呢。此事既無需加賦加稅的害民,也無需經過朝庭百官的贊同,更無需國公爺親自犯險,可謂輕易之至,銀錢唾手可得。此事若成,想必國公爺也會更令圣上看重,不知國公爺以為如何?”
徐俌負手踱步想了想后,說道:“每年五十萬兩銀子,都超過陜西一省每年的賦稅了。本公上書之后,想要當今圣上答應不難,只是……只恐日后會有倭寇與海盜禍亂江南,損害了這大明的賦稅重地,本公會受到百官的彈責啊。”
岳不群笑道:“三十七家多武林人士,會武的可不少。為了海貿的平安,打擊倭寇與海盜乃是他們的本份。此事若成,無論沿海哪里有倭寇與海盜肆虐,只需圣上或國公爺的一紙令書,都無需官軍出手,包管倭寇與海盜盡滅之。”
“好。”徐俌擊掌大笑道:“既然他們如此的識趣,本公定會令他們得嘗所愿。只是每年不管海貿之事折損有多少,一百萬兩銀子都需不少一文的給本公送來。”
岳不群笑道:“國公爺放心,此事若成,每年一百萬兩,絕不敢缺。若有缺少的,盡管從岳某之處提取。”
“好。”徐俌大笑道:“只是你這富甲銀行與珠寶行,這兩日間可有不少人打探情況,本公可都幫你擋了回去啊。”
岳不群連忙說道:“多謝國公爺的大義相助,此事岳某可代真正的主人行事,每年二十萬兩,一半奉予魏國公府,一半獻給圣上。還望國公爺與圣上日后多多照看富甲銀行與珠寶行才是。”
“好說,好說。”徐俌拍拍岳不群的肩膀高興的笑道:“富甲銀行與珠寶行日后就有本公與圣上罩著了,包管你橫行天下也無人膽敢動你一分一毫。”
“多謝國公爺。”
事情告一段落后,徐俌立時痛呼起來了,之前熱茶所燙之處,頓令徐俌痛得淚水都流出來了。“混帳東西,醫匠何在?為何還不前來與本公治傷,人都死了嗎?”
……
搞定了魏國公徐俌之后,那些窺視富甲銀行與珠寶行的陰暗人全部都消失了不見,兩個賺錢的商鋪終于開始步入了正軌中。岳不群也乘機加大銀行的各種功能起來,特別是培訓銀行業務員、準備開設分行之事,也開始了議程。
一個月后,有來自京城的皇帝圣旨,認可了岳不群的忠誠,特賜岳不群為錦衣衛千戶出身。允許江南三十七家海商組建商會,專為皇室賺錢。并再次重申海禁之令,嚴令魏國公狠抓除天下會之外的犯禁海商。
至此,半官方半海商半江湖的天下會終于正式的于南京城中成立了,共舉岳不群為天下會的第一任總盟主。分布于各地的三十七家董事,在岳不群的指揮之下,開始了新的征程。一個華夏人殖民全球的偉大征程。
做為天下會的戰事長老麥浪,則先一步被岳不群派了出去。去尋找傳說中的俠客島,一個可以大幅度提升天下會全體高手武功的神秘島嶼,日后將成為天下會高層的武學圣地。
那日屠龍四友雖退,但他們的威逼還是令天下會群豪憤恨之極,若非武功不及,早就出馬將他們干翻了。如今聽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總盟主說起神奇的俠客島一事,眾人頓時上了心,發誓一定要尋到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