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強自壓著滿腔的喜意,領著圣旨面無表情的告退了。今日一行,雖然需要支付大明朝庭每年一百五十萬兩的銀錢,但卻得到了壟斷整個國家的海貿與國家貨幣的唯一發行權。身為后世之人,如何不知這兩項權力會給自已帶來多大的收益,絕對是富可敵國的財富。
暫且不談這兩項權力,就說三寶太監鄭和六下西洋的航海資料,亦是一筆拿錢也無法得到的隱形財富。如今自已也擁有了它,也就是說整個中國沿海直到紅海阿拉伯世界的海域及海路對自已的天下會來說已成坦途,隨時都可以做生意做到阿拉伯世界去。
發了,真的是發了。有了這許多的錢財支持,將來華山派的前途將會一片光明啊!
岳不群躊躇滿志的暢想著未來,身為后世之人,要么就不干,要么就干票大的。
原著中的華山派不是大貓兩三只,小貓幾十只,結局更是幾近于滅派嗎?自已定要將華山派發展得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人人便習華山之絕學,要讓華山派的武學及門風武德達到江湖萬眾歸服的地步。日后那什么少林與武當的,還是徹底的閉門自守吧。至于日月神教,還是徹底的滅亡吧。
如今華山派還缺少什么?法侶財地四項,財與地已然有了,武功秘籍可以期盼白首太玄經,而共同修習的道友又有燕心婷,日后倒也不算是獨學無友,孤陋寡聞。
嗯,現下最缺少的只有時間一項了,足夠自已與門派發展壯大的時間。只希望將來能夠一帆風順,華山派不再出現大的動亂及強敵突襲之變故來。不然,只有十四年的時間發展,可還遠遠不夠啊。
“岳僉事,看你忽喜忽憂的,可是圣上的旨意有何為難之處?”奉旨一路禮送岳不群離宮的老太監忍不住的發問道。
“啊啊……”岳不群轉頭看了這陰沉的老太監一眼,隨意的說道:“是啊,每年一百五十萬兩的銀錢,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啊。圣上雖然給了我兩條財路,更下旨容我便宜行事,但我個人的力量實在不足,很難禁止他人從中作梗,壞我好事。我的好事一壞,圣上欲成的盛事亦壞。日后岳某不力,最多被圣上罰得個傾家蕩產,但圣上的盛事卻終難以達成啊。”
老太監點點頭,官場之事又有誰人不知呢。岳不群日后若是真的賺錢了,必有無數的高官顯貴一窩蜂的涌來索要好處,岳不群不過區區四品的錦衣衛僉事,又如何能夠阻擋呢?不行,岳不群所賺之財乃是圣上欲行大事之私財,他人焉敢垂涎。
老太監面容頓厲,神色也發起狠來,想了想后,翻掌取出一塊令牌,朝岳不群一遞,說道:“這是咱家的令牌,咱家一向跟在圣上身旁侍候著,倒也很難用得著。這令牌就暫時由岳僉事幫著咱家收著了,日后官場上有什么為難之處,岳僉事大可拿出來狐假虎威一番。”
岳不群側眼一瞧,頓時怔住了,只見那是一塊巴掌大的漢白玉制縷空的蟠龍令牌,正面上書“東緝事廠”四個大字。岳不群心下不由大為驚訝,問道:“這位公公,這令牌是……”
“東廠廠公令。”老太監傲然的笑道。
岳不群不竟倒抽了一口冷氣,東廠廠公的大令,傳說中權傾朝野,可以調動幾乎所有錦衣衛聽令行事的大令?
“此令在咱家手中數年,幾乎沒有用武之地了。如今放在岳僉事手中,想來必定會令整個天下震怖不已。”老太監似笑非笑的說道。
岳不群哪里敢接這話,只是拱手拜謝道:“公公放心,此令但在我手,就必不輕出,除非是我實在無法阻擋之人,方才請出令牌鎮之。”
“好好好,岳僉事但記一事,當今圣上很是不喜東廠與錦衣衛插手政事,你可莫要拿著咱家的令牌妄為,不然咱家可不會管你。”
“岳某多謝公公的教誨。”
老太監點點頭,轉身負手前行,直把岳不群送到宮門外時方止,臨別之際,老太監似若有所思的說道:“岳僉事,城南的烏衣巷,有一群孤苦之人,岳僉事若是有心,大可以去幫幫忙,也算是大積陰德的好事……”
不等岳不群答應一聲,老太監轉身就走,仿佛剛才的言語,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般。岳不群愣了愣,烏衣巷,那又是什么地方?
“姐夫,姐夫,姐夫……”
一個莽撞的聲音把岳不群生生的驚醒過來,岳不群狐疑的朝著發聲之處望去,還想著這是哪里來的莽漢,跑到皇宮紫禁城的大門前來尋找姐夫了,難道不知這皇宮之中除了皇帝,就都是太監嗎。
當岳不群瞧清楚叫嚷之人的相貌時,面色頓時一垮,那莽漢不是吳若雪的弟弟吳天德那廝又是何人。只見吳天德正在皇宮大門旁的登聞鼓前又蹦又跳的揮手大叫著,十數名錦衣衛正死死的將他圍住,并不放他過來。
岳不群一撫額頭,苦笑一聲,他以為這皇宮門前的登聞鼓是他隨便可以敲的嗎?隨便敲時,那是在朱元璋時期,到了朱棣的時期,登聞鼓就不能隨便敲了,到了朱瞻基時,就連靠近都不讓人靠近,他吳天德以為他是誰,居然膽敢來敲登聞鼓?
事已至此,岳不群只能走上前去,向著一個熟悉的錦衣衛,也正是初次入宮時,所遇的那名錢姓錦衣衛,名叫錢寧的百戶拱手笑道:“錢百戶,這是本官的小舅子吳天德,因年紀尚小,不識朝庭的法度,若有得罪違逆之行,還請見諒。這些金子,就送予兄弟們吃酒了。”
說罷,一錠十兩重的金子入得錢寧的懷中,錢寧頓時眉開眼笑的說道:“岳僉事說的哪里話,都是錦衣衛中的兄弟,自家人。吳小哥犯渾,膽敢驚擾圣駕,這事也算得可大可小。不過既然有岳僉事說情,兄弟就按輕的辦了。來呀,將吳天德押起,重打三記殺威棒,以做教訓。”
說完,圍著的錦衣衛們立即動手,吳天德只懂些外家馬上功夫,哪里是擅長小巧功夫的錦衣衛對手,立即就被放翻了。在岳不群皺眉的注視下,“啪啪啪”,三記殺威棒很快就打完了。
“岳僉事,此事已畢,這吳小哥,你就帶回好生的管教吧。”
岳不群苦笑著拱拱手,還沒敲登聞鼓就這樣了,真敲了那還有好的。看來這大明的皇帝距離百姓是越來越遠了,也正應了大明已然開始走下坡路的歷史軌跡。
“沒事吧。”
吳天德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塵土,裂嘴一笑,道:“沒事姐夫,我皮粗肉厚的,吃得了痛。”
岳不群點點頭道:“你怎么在這里?為什么要敲皇宮前的登聞鼓?”
吳天德頓時憤憤的說道:“姐夫,你是不知道,去年我就跟丁爺爺上京了,把伍老賊的罪證交給朝庭之后,便請求朝庭給我爺爺平反,并恢復咱家的世襲官位。哪里想錢都送了上萬兩,都沒人理會咱們。前不久姐姐也上京了,聽聞此事之后,就說定是朝中有伍老賊的余黨在作梗,需得直奏皇帝才行,只是別無門路。我就尋思著,衙門有登聞鼓可以擊鼓鳴冤,這皇宮會不會也有,今天過來一瞧。嘿,還真有,所以我的準備敲了,不料卻被人攔住了。”
“你姐姐也上京了?”岳不群點點頭道:“行了,此事就交給我來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