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岳不群安排好派務,領著勞德諾、陶鈞、英白羅、江鎮、唐藝、林平之等五十名弟子朝恒山而去。其他弟子則留在華山苦練劍術。
一路之上,所遇之人無不對岳不群恭敬有加,這是華山掌門夫人寧中則就任恒山派掌門,從此兩派合為一家的巨大聲勢所至。
岳不群的到來,受到了恒山派的隆重歡迎,就如同到家一般。岳不群笑盈盈的與恒山諸位弟子相見,并一一送上見面之禮。
每一名出家的尼姑師侄,送予僧衣春夏秋冬各三襲,檀木香佛珠一竄,百鍛精鋼長劍一口。每一個俗家的師侄,送予新衣春夏秋冬各三襲,飾物三套,百鍛精鋼長劍一口。
又在恒山腳下購置良田五千畝,奉送無色庵作為庵產。各種生活器具不計其數。當真是鳥槍換炮,恒山派轉瞬之間就成為江湖上的豪門大派。
說來,恒山派并不如華山派是一個整體的門派,而是恒山之上的數個武學庵堂為了自保,所聯合組成的一個佛家門派。算來還是百年前的華山派所建言組成的。
其中以無色庵為主,其下有白云庵、妙慈庵等,更與全國各地的不少武學庵堂,保持有緊密的聯系。就如同后世的代陪生,雖不稱是恒山弟子,但與恒山派本部關系極佳,類同旁枝。
恒山上下有女尼將近兩百人,俗家弟子數十人,加上可召來的各地旁枝武學庵堂女尼,大概有四、五百人的樣子,并不謂弱勢,堪稱大派。
寧中則告訴岳不群,如今恒山派弟子武功達二流境界的,足有三、四十名之多,其他的也多為三流好手,只有數十名武功未成的年幼弟子。如果培養得當,十年之后,恒山派可有十名以上的弟子修至一流宗師境界。
寧中則已教授了恒山派諸弟子思過崖秘洞中的失傳劍法,而藏身于懸空寺的定閑師太,也通過她教授弟子們的拳腳功夫,此時的她基本坐穩了恒山派掌門的位子。
岳不群喚來恒山派儀和、儀清、儀真、儀質四大弟子,及儀文、儀敏、儀光、儀識、于嫂五名武功較高的弟子。看過她們的劍法武功之后,也出言指點了一番。
隨著她們的劍術增長,內功不足的弱點也暴露出來。而恒山心法并不為優異,在一流門派中屬于較差的那種,卻又比青城派之流要強上一些。
只是愿意落發為尼,并學武打殺的女人太少,要么是如儀琳一般自幼在庵堂長大,要么是二十歲后因世事艱難情事不順,而灰心喪氣遁入空門。
所以相對來說,恒山弟子的武學資質與勤奮度并不突出,加上恒山三定為了加緊培養人才,頗有些廣開山門,一味濫收的意思,是以恒山弟子的武功只算一般。特別是內功修為,高明的也多是二流初中境的水平,與青城四秀也差不多少。
岳不群于是又賜給九人各自一枚腐骨蝕心丹,令她們的功力增長至二流頂峰。再苦練個一、兩年時間,便可突破至渾然一體境,也就是證得佛家的比丘尼,如此才可堪一用。
靈藥雖好,卻不足大派眾多人使用,只能重點培養幾個,其他的人還是慢慢的練吧。怎么說來,苦練得來的功力總要遠比嗑藥得來的功力更加優質精純。
二月十六清晨,岳不群與寧中則起床后出來,只見見性峰上每一座屋子前懸燈結彩,布置得一片喜氣。一眾女弟子心細,連一紙一線之微,也均安排得十分妥貼。
忽聽得山坳后有人大聲叫道:“阿琳,阿琳,你爹爹瞧你來啦,你好不好?阿琳,你爹爹來啦!”聲音洪亮,震得山谷間回聲不絕。
儀琳聽到叫聲,忙奔出庵來,叫道:“爹爹,爹爹!”
只見山坳后轉出一個身材魁梧的和尚,正是儀琳的父親不戒和尚。他行得甚快,片刻間已走近身來。
“不戒大師。”岳不群與寧中則雙雙拱手笑道。
不戒和尚大聲道:“岳掌門、岳夫人,你們一個是華山派的掌門,另一個又做了我女兒的掌門人,那可好得很啊。對了,令狐沖呢,怎么沒有見著他。”
岳不群笑道:“大和尚又想女婿啦?令狐沖不聽話,被我罰在思過崖上思過。日后我讓儀琳還俗,再帶去華山,天天給令狐沖送飯去。只要儀琳肯用心,想來不久之后,縱是鐵石男子,也會溶化不可。”
儀琳大羞道:“岳師伯,令狐大哥喜動不動靜,你老這般罰他不好。”
岳不群搖搖頭道:“你啊,就知道縱容沖兒,需知道他是屬猴的,越是縱容,他是越是跑得遠遠的。你越是對他加以管束,他就越是老老實實的。你不管他,他又怎生把你放在心上?”
儀琳都羞得無地自容了,不戒和尚大笑道:“好好,就這么辦。”
岳不群笑問道:“不戒大師近來去了哪里?怎么少聞大師的音訊?”
不戒和尚撓撓腦袋,嘆道:“還不是去找儀琳他娘去了,看著岳掌門岳夫人你們倆人天天在一起,好生羨慕,我跟儀琳她娘,可失散了十六年啦……”
“哦?大和尚都去哪些地方尋找了?”
“十六年啦,天下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找著。”
岳不群笑道:“我想大和尚有一個地方定然沒去找,儀琳她娘一定藏在那里。”
“哦?哪里?哪里?岳掌門快快告訴我。”
“就是這恒山!”
“恒山?”
“對,就是這恒山!”岳不群笑道:“世上哪里有當娘的能拋棄女兒十六年不見的,她定是藏身于這恒山之中,日日守著女兒,卻叫你這當爹的在外面四處找她。”
“撲嗵”一聲,不戒和尚頓時跪下了,叫道:“岳掌門,岳先生,你就直說吧,儀琳她娘到底在恒山什么地方?”
岳不群趕忙扶起不戒和尚道:“那就問你女兒了,恒山之上除了她的同門師姐妹外,哪里有個年紀較長的女人,時時能夠與她相見的。”
“啊?”儀琳驚呼一聲,叫道:“難道是懸空寺的啞婆婆?”
“啞婆婆?女兒,來帶爹爹去找找,看看是不是!”說著,不戒和尚就拖著儀琳走了。
岳不群忙叫道:“不要打草驚蛇了,先叫儀琳去找,你再在后面乘機抓住,萬萬不能讓她跑了,不讓,下次可終身見不著她了。”
“是是,多謝岳掌門指點。”
寧中則笑問道:“師兄,當真能找到不成?”
“應該能夠找到。”岳不群嘻笑道。不戒和尚內功驚人,啞婆婆的武功也不弱,兩個人做為恒山派的守護者還是不錯的,需得把他們用起來。
天色大明,賀客也一批批的上山來了。附近如陜西、山西、河北、河南的小門小戶多當家人親至。如昆侖派、點蒼派、峨嵋派、崆峒派、丐幫,各大門派幫會,則派人呈上掌門人、幫主的賀帖和禮物。
與原著不同的是,此番前來的賀客多是正道中人,邪道中人一個也無。不,錯了,不多時,寧中則的首席大弟子五毒教教主藍鳳凰就到了。
她此時出現,用意頗為深層,縱不算叛魔返正,但身為武林大派掌門人的大弟子,也給五毒教減去了許多的負面評價。
最后少林派的方生和尚與武當派的沖虛道人也到了,泰山派的天門,衡山派的莫大與嵩山派的樂厚等人亦到了。田伯光也偷偷的到了,看來賀客并不比原著的賀客少啊。
方生和尚嘆道:“本來老衲是不樂前來,過問江湖之事的,但沖虛道兄連番勸說,老衲才不得不來。”
岳不群歉聲道:“少林寺被毀,雖然放火的另有其人,但終究還是令狐沖膽大包天之故。他已被我關在華山思過崖上,囚禁十年,以贖其罪。方生大師還請寬心,重建少林的各項物資,岳某已命人在河南四處收集采購,下個月就能備齊動工了。”
“多謝岳先生大義,支助我少林重建廟宇之德,我少林上下感激不盡。”
“應該的,應該的。”
沖虛道人撫須笑道:“岳掌門,寧女俠擔任恒山派掌門一事,這可大大出乎左掌門的意料之外啊。你瞧嵩山派來人面色不愉,卻始終無言指嫡,可知左掌門這回也是徹底亂了手腳了。好好的算盤落空,寧女俠又德行素著,著實讓人反對不來啊。”
岳不群正色說道:“恒山三位師太不幸在少林寺中蒙難,幸好令狐沖趕到,方聞遺言。定閑師太的臨終囑托,內子知曉后,思量再三,本著五岳劍派同氣連枝大義,方才免為其難的應允,暫做恒山派的掌門人。等恒山派諸弟子成材能支撐門戶之后,內子就立即卸任,決不貪念。所以世人也無需反對與為難。”
方生和尚與沖虛道人連聲稱贊岳不群與寧中則的高義。
轉后,方生和尚笑問道:“據任我行任教主所說,岳先生曾在十數年前,于黑木崖上得到了武當派的太極拳經,貧僧師弟方心與方相等人也證實了岳先生頗懂太極拳法。不知岳先生欲要如何,才肯將太極拳經還給武當派啊?”
岳不群笑了笑,看來這才是沖虛道人邀方生和尚前來恒山的目地吧。
想了想后說道:“當年岳某親往武當山送貼,本著就是與武當交好的念頭,并準備送還太極拳經一事。哪曾想武當的陽虛道人無故與我大戰一場,之后又被武當派眾人的聲勢所嚇,匆匆逃走,不想卻又傳出岳某氣死武當玄清道長的消息。最后沖虛道長更率眾親上華山尋我為難。”
“這一樁樁一件件,并非岳某有意而為之,卻全怪到了岳某的頭上。幸好岳某的劍術與武功還行,不然早就被沖虛道長給逼得自盡,以贖已罪了。既然武當不如少林這般大度,那岳某可沒這么好說話了。”
“這太極拳經乃是岳某冒著生命危險從黑木崖上奪來的,想要索回可以,卻也不能太過輕易了,需得拿一門不遜太極拳經太多的武功秘籍來換。當然,得是無主沒有爭議的秘籍才成。”
沖虛道人聽得直噓氣,卻也沒有辦法。年紀老大之人受氣而亡,并以此為借口上門逼迫,著實有些不該。
畢竟古語有云“氣死人不償命。”當年的自已,也太過霸道了些。
岳不群要求一物換物,倒也不算強人所難。只是這世上無主的秘籍,而且還不遜色太極拳經多少的,那可就太過難找了。
看來此事,還得再三再四的商談才成。所幸今日知曉了岳不群的底線,只要肯交換就成。
沖虛道人面皮極厚,往日種種似乎都忘得九霄云外去了。展顏笑道:“岳先生,左冷禪有意于三月十五清晨,五岳劍派各派掌門、弟子齊集嵩山,推舉五岳派掌門人。此事少林與我武當都是支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