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有大笑道:“不錯,不錯,儒子可教也……”
其他人見了,也紛紛給了些錢財,充做見面禮。
岳不群進入茶館后,召呼眾人坐下喝茶,岳羽裳笑盈盈的問道:“爹爹,剛才咱們還說起你去追田伯光呢,你怎么又逢到了林師哥他們一家。”
岳羽裳隨口說道:“幾天前,過湘江時,爹爹見到了綠林大豪田伯光,于是追去了,不知要做什么。不過在劉師叔的金盆洗手大會之上應該能見到爹爹吧。”
那田伯光早年間曾是一名淫賊,后來改邪入了綠林,在綠林道上也算是個頂頂有名的豪杰大人物。只是混綠林的手上難免沾血,可能是有什么大案要案,岳不群才去追他吧。
“師父出馬,那田伯光自然束手成擒。不管是殺是放,不久之后,自會有消息傳回。”
“師父威武。”眾弟子喜形于色的笑道。師父威名遠播,可懾服他派之主,身為弟子們,也與有榮焉。
勞德諾卻連忙上前告罪道:“師父,弟子辦事不力,害得林師兄一家被擒,若非師父親援,已成大禍,弟子……”
“師父,此事不怪勞師弟,都是弟子往日偷懶,沒能好生的苦練劍法,已至于竟被三名普通的青城派弟子所欺凌,實在慚愧。”林鎮南連忙解釋道。傳奇
岳不群點點頭道:“余滄海身為一派宗師,親臨福州,心懷殺子之恨,德諾你能從他手中逃過一命,實屬大幸。不過也正因你的拼搏,而使得余滄海對我大懼,不戰而退,所以,你有功無罪。”
“多謝師父的諒解,弟子能逃得一命,也是師父所授的三招劍法之故,弟子能得師父傳授此神技,弟子感激不盡。”勞德諾連連感激的拜道。
岳不群看著勞德諾一臉忠厚感激的模樣,不置可否的擺手笑了笑。那三招雖是臨時所創,但卻包含了化繁為凡,大道至簡的秘訣。如果勞德諾能夠吃透這三招,劍法威力大進個三、五倍不在話下。
林鎮南再度拜道:“師父,弟子武功低微,經歷此難之后,深恐教不好我兒平之,平白墜了華山派劍法的威名。還望師父恩準,能讓平之上華山練武,如能有幸拜在哪位師弟的門下,弟子感激不盡。”
“我考慮考慮,等衡山事畢之后再說吧。”
“是,多謝師父。”
“沖兒呢?”岳不群一問之下,四周頓時寂靜無聲。“哼,屢教不改,回山之后再說。”
大雨傾盆,越下越大。只見一副餛飩擔子從雨中挑來,到得茶館屋檐下,歇下來躲雨。賣餛飩的老人篤篤篤的敲著竹片,鍋中水氣熱騰騰的上冒。
華山眾弟子早就餓了,見到餛飩擔子,都臉現喜色。陸大有叫道:“喂,給咱們煮十三碗餛飩,另加雞蛋。”
那老人應道:“是!是!”揭開鍋蓋,將餛飩拋入熱湯中,過不多時,便煮好了五碗,熱烘烘的端了上來。
林鎮南一推林平之,林平之立即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接住,先給岳不群呈上,再給其他的華山師叔們呈上。
岳不群接過餛飩,慢慢的吹著熱氣,突然問道:“你這餛飩生意怎樣?每日里能賺幾錢?”
那老人笑道:“賺不到幾個錢,不過糊口飯吃吧。”
岳不群笑道:“何三七啊何三七,你這混日子的想法,我可當真一點也不明白了。”
老人正是雁蕩何三七,江湖中賣餛飩的武林高手,來歷行止神秘之極。
何三七笑道:“何某一向甘于平淡,學不來岳大先生你的遠大志向,以及宅心仁厚,活人百萬的義舉。”
岳不群搖搖頭笑道:“常言道能力越強,責任越大。我輩學武,卻不干正事,那學來又有何用?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家種地,不聞江湖之事,平和安然,倒也自在。”
“呵呵。”何三七只是笑而不語。
岳不群揮揮手道:“這是浙江雁蕩一帶的高手,姓何名三七,乃武林中的前輩高人,你們認識一下。”
眾華山弟子連忙上前見禮,林鎮南則是兩眼發愣的看著他,沒想到這等形貌猥瑣的老者,居然能被師父盛贊為高手。師父所說定然不會有錯,看來是自已往昔識人不明,只懂結交一些吹牛自大的所謂好漢。真正的高手,卻一個也沒有結交到。
“岳大先生,小本買賣,可不敢做禮送出啊。”何三七古怪的擠眉弄眼笑道。
“行了,十三碗,一百三十元,羽裳,一并給他。”
“是,爹爹。”岳羽裳數了數幾張小額票錢,遞給了何三七。
就在此時,只聽得街上腳步聲響,有一大群人奔來,落足輕捷,顯是武林中人。眾人轉頭向街外望去,只見急雨之中有十余人迅速過來。
這些人身上都披了油布雨衣,奔近之時,看清楚卻原來是一群尼姑。當先的那老尼姑身材甚高,在茶館前一站,大聲喝道:“岳不群,你也在這,令狐沖呢?出來!”
勞德諾等人一見此人,都認得這老尼姑道號定逸,是恒山白云庵庵主,恒山派掌門定閑師太的師妹,脾氣火暴,武功高強,在武林中誰都忌憚她三分,當即站起,一齊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道:“參見師叔。”
岳不群微微拱手道:“定逸師太,小徒令狐沖不在此地,不知你有何事找他?”
定逸師太粗聲粗氣的叫道:“岳不群,你教的好徒弟,令狐沖這小淫賊,居然膽敢劫掠了我的小徒弟,與邪道中人田伯光一起飲酒取樂。需知,那田伯光年青時亦有淫賊之號。令狐沖如此墮落,不但敗壞了我恒山弟子的清譽,更敗壞了你華山派的門風。岳不群,你若不秉公處理,把儀琳給我救回來,我便……我便抓了你的女兒羽裳做抵。”說著就要上前抓人。
岳不群揮袖輕輕一拂,定逸師太頓時被一股柔勁推得連退兩步,一口內氣差點沒有提上來。心驚之際,卻聽岳不群笑道:“定逸師太,我瞧你是氣糊涂了,五岳劍派同氣連枝,令狐沖又怎么會劫掠自家的師姐妹給邪道中人押酒呢。此事定然另有內情,你切莫胡亂大聲嚷嚷,叫旁人笑話了。不然,那才叫敗壞你我兩派的清譽與門風呢。”
定逸師太的氣熾頓消,但是雙目卻通紅了起來,惡狠狠的揮袖說道:“岳大先生,你莫要輕忽,此事還涉及到了泰山派。待會,你自已去跟天門道兄解釋吧。儀光,泰山派的人跟你說什么來著?”
一個中年尼姑走上一步,雙手合十,拜了一拜后,才小聲說道:“岳師叔,泰山派的師兄們說,天松道長在衡陽城中,親眼見到令狐沖師兄,和儀琳師妹一起在一家酒樓上飲酒。那酒樓叫做回雁樓。儀琳師妹顯然是受了令狐沖師兄的挾持,不敢不飲,神情……神情甚是苦惱。跟他二人在一起飲酒的,還有那個田……田伯光。天松道長與遲百城師兄上前意欲解救,卻被田伯光砍成了重傷……”
定逸早已知道此事,此刻第二次聽到,仍是一般的暴怒,伸掌在桌上重重拍落,兩只餛飩碗跳將起來,嗆啷啷數聲,在地下跌得粉碎。
華山派眾弟子心頭怦怦亂跳,把眼看向岳不群,心中均想:”令狐師哥拉了恒山派門下的尼姑到酒樓上飲酒,敗壞了出家人的清譽,已然大違門規。再和田伯光這等聲名不良之人交結,那更是糟糕透頂。也不知師父會怎么處理……”
岳不群笑道:“之前在湘江之畔,我因事去追擊了田伯光一段時間,想來是那田伯光心懷不岔,特意來尋我五岳劍派的晦氣。定逸師太莫急,等把事情徹底弄清之后再說。”
“咦?還有此事?”:,,,
說曹操曹操到,只見街上一名青衫書生適意的打著傘,在大雨之中緩步行,大雨濺落,一碰他的青衫便滾落在地,竟不能淋濕它半分。而身后則跟著三個穿著蓑衣的人。
岳羽裳眼尖,見后立即站起揮手叫道:“爹爹,這里,這里。”
陸大有老臉一紅,自已雖不差錢,但比起天下第一鏢局的福威林家來說,還是差得遠了。林鎮南見了,連忙說道:“多謝陸師弟,愚兄一家被迫逃亡,身無長物,但有六十兩銀子,可以買許多東西了。平之,還不多謝陸師叔。”
“多謝陸師叔。”
“你們受得,我為何受不得?”岳羽裳白了陸大有一眼,道:“你們皆外人,我才是林平之的親師姑好不好。”說著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掏出一把匕首后,說道:“來,平之,我弟……他人送我的百鍛鋼匕,雖不是神兵,但亦可吹毛斷發,極端鋒利。你拿去玩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又見尼姑
來人正是岳不群,勞德諾等華山弟子急忙涌到門口接迎,“拜見師父!”
岳不群點點頭,朝著茶館行來。那三名穿著蓑衣的人也緊跟其后,勞德諾雙目一凝,是林鎮南一家三口,竟被岳不群接應到了。
此時重禮,家族若龐,雖三歲叔祖,七十侄孫見了,那也要行跪拜。林平之雖是紈绔子弟,但也知眼前之人多是父親的同門師兄弟,乃自已的長輩,而且武功高強。因此并不敢怠慢,屈身下跪,拜見諸位尊長。
拿去玩?林平兒嘴角抽了抽,但依然恭敬的伸出雙手,從小自已歲余的小師姑手中接過那柄鋼匕,連聲拜謝。
岳羽裳將眼一橫陸大有,又朝林平之呶呶嘴,陸大有頓時坐臘了,自已哪有什么見面禮啊。但眼珠一轉,從懷中取了幾張銀元,笑道:“林師侄,陸師叔我出門在外,身無長物,這六十兩富甲銀行發行的銀元,就算是見面禮吧。”
“呵呵,好大方啊。林師侄家中錢財數以萬計,你這六十兩,只怕是他一餐之食吧。”岳羽裳恥笑道。
“都是同門兄弟,應該的,應該的……”眾華山弟子連連拱手笑道。
林震南不過是岳不群的記名弟子,此次遭難,能得華山幾乎全派的高手支援,心中又如何不感激有加,于是又叫來兒子林平之跪謝華山派的諸位師叔們,并為之一一介紹。
岳不群搖搖頭,喝了口茶道:“那田伯光輕功不俗,武功不弱,加上人也機靈,追了他半天才將將追上。卻在此時無意中聽到從長沙退走的青城弟子說起,鎮南一家三口被擒住了,余滄海正在江西玉山一帶召集弟子。我于是棄了田伯光,匆匆趕去救援。余滄海不敢與我華山派開戰,又見我親至,所以便放人了。”
岳不群說得輕松,但哪里會有不戰就放人的說法,不過是同樣以那三招對敵余滄海。親自出手自與勞德諾不同,數十招后就壓得余滄海毫無反擊之力了。
眼見有十八、九歲的師侄跪拜,眾年青的華山弟子希奇不已,個個笑鬧著將他扶起。
陸大有眼珠子一轉,朝岳羽裳笑道:“羽裳師妹,咱們是師父的徒弟,亦是林平之的正宗師叔,受他跪禮還可受得。你雖是師父的愛女,但畢竟不是一門,這禮是不是受得……有愧啊。”
一進茶館,林鎮南就滿懷激動的拱手連連拜道:“勞師弟,岳師妹,還有其他的諸位師弟,愚兄林鎮南有禮了,多謝諸位千里援我福威鏢局各地分局,不叫青城派狗賊將我福威鏢局一舉挑了。令我林家三代的基業毀于一旦,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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