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斯納島。
基維帶著莫卡弗的尸體,趕到了港口。
“這些該死的人口販子,真是太可惡了!”基維大聲說。
眾人看向他。
基維臉上表情豐富,痛心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莫卡弗竟然背著我,跟吉古拉合作,做著違禁的買賣。市長,莫卡弗想要逃走,被我發現,打斗時,不小心失手,將他殺死。這件事,是我管理不到位,我有責任,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李斯特瞥一眼擔架上的尸體,看向基維,冷冷說:“你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是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李斯特指著那些惶恐的孩子。
基維連忙說:“看到這些被抓來的孩子,我也很難受啊,我愿意負責,給他們賠償。”
“如果他們接受的話。”李斯特說。
基維沒有逃走,還找了替罪羊,那肯定已經把關鍵證據給銷毀了,李斯特反而不好動他,因為李斯特要別人守規矩,那他自己就得守規矩,如果他制定出來的規矩,他自己卻不遵守,要搞特權,那這些規矩,還有什么約束力呢?
聽到李斯特的話,基維舒口氣,只要李斯特這關過了,那他就安全了,至于那些孩子,只要賠償足夠,都不是問題。
許多人說,生命無價?
狗屁!
生命其實都是有價的,只是有的價格高,有的價格低罷了。
基維面帶歉意,上前說:“我本人,是堅決維護市政廳的決策,支持市長的工作,只是因為我的監管不到位,導致發生這種事情,我也是很內疚,很自責的,我向你們道歉,誠懇的道歉,真摯的道歉。發生了的事情,已經沒辦法改變,我只能給你們一些賠償,每人一百……不,每人兩百萬貝利,表達我內心的歉疚。”
兩百萬貝利,對于平均年齡才14歲左右的孩子們來說,的確是一筆巨款了。
聽說能夠拿到這么多錢,大部分孩子眼睛都是一亮。
“如果許多事,都能用錢來解決的話,那世間的公道何在?”盲人忽然說。
基維看向盲人,目光如刀,他打聽了,就是這個老瞎子,把事情捅破了。
“對對對,這位老先生說的對,這件事,一定要有個公道,對于所有涉及這件事的人員,我基維絕對不會包庇,全部移交治安隊,該法辦的就法辦,該死刑的就死刑。莫卡弗,可是跟了我二十余年的老部下,他犯了錯,我一樣沒有留情。”基維義正言辭的說。
“可是,對于受了傷害的孩子們,我也只能用錢來賠償了,略盡綿薄之力。”
盲人沉默,沒在吭聲。
“這個狡猾的家伙!”薩格雷斯吐口唾沫。
“狡猾也好,聰明也好,他接下來的日子,有得熬了。”恩里克·迪亞士嚼著堅果,笑瞇瞇的說。
解救出來的孩子,被統一安排在了城內的酒店,食宿全部由市政廳負責。
李斯特代表塞斯納島市政廳,對這些孩子進行了慰問。
聽說李斯特是這兒的市長后,都顯得很惶恐,但經過了李斯特的安撫,孩子們的情緒很快平穩下來。
“先生,請問我們會被送回家嗎?”一個女孩忽然問。
李斯特看過去,她身材高挑,近180CM,最顯眼的是她有一頭純金色的頭發,青澀的臉蛋兒,看起來就十三四歲的年紀,身段卻已凹凸有致,極為突出。
李斯特說:“當然,你們記得自己家的話,我們會送你們回去。”
聽說能回家,大部分孩子都露出高興的表情,那女孩卻皺起眉頭,說:“如果記不得呢?”
“市政廳正在建福利院,對流離失所的孩子,進行妥善安置,鑒于你們年齡都不大,如果有人愿意收養你們,那樣最好。”
李斯特說:“怎么,你不想回家嗎?”
女孩搖頭,說:“我不想回家,也不想被人收養,先生,我能幫你做事嗎?”
“哦?”李斯特看著她,說:“你先說說你為什么不想回家?”
女孩咬牙,遲疑片刻后,說:“我不是被拐了,是我爸爸,把我賣給了人販子,還有我妹妹!我就算拿著賠償回去了,那些錢,會被他拿去喝酒爛賭,最后,我還是會被賣掉,而且,我想找我妹妹,她被另一伙人販子帶走了。”
女孩兒的話,讓周圍的孩子安靜下來,然后一個小男孩舉起手,說:“先生,我也不想回去,我媽媽是個妓女,她是個惡毒的女人,每天都會打我,拿我出氣,我實在受不了了,才偷偷跑出來,被人販子抓住。”
他的袖子落下,露出老舊的鞭痕傷疤,還有煙頭燙過的痕跡。
“我也不想回去,我就是從家里跑出來,想要到外面的世界闖蕩,怎么能就這樣回去呢?”高個少年說。
“可是,我想回家!”有孩子怯怯的說。
李斯特微微一笑,說:“既然這樣,記得自己家在哪兒的,想要回去的,我們會送回去,不想回去,記不得自己家的,那就留下,但是,想要留下,就得工作。”
“先生,我愿意為您工作。”女孩強調了一句,刻意把“您”字咬得極重。
“做任何事!只要您幫我找到妹妹!”女孩目光堅毅的說。
“你叫什么名字?”
“海倫!先生,我叫海倫!”
“好吧,海倫,你會得到一份工作的,至于你的妹妹,我們也會幫你尋找,不過,你別抱太大期望,這片大海太廣闊了。”李斯特說。
“厄弗洛,她叫厄弗洛!她和我一樣,被賣給了同一個人,但是在船上分開了。”海倫說。
酒吧二樓。
基維獨自喝著悶酒。
他非常果斷的斷腕之舉,雖然化解了這次危機,保住了自己在塞斯納島上的地盤,但是,他也損失慘重,除心腹干部莫卡弗慘死,跟吉古拉的合作被迫中止外,還在市政廳上了線,至于說賠償金,那都不是事兒。
“船長!”
一個手下走進來。
基維掃他一眼。
那手下莫名打個冷顫,對于莫卡弗的死,大家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兒,他連忙說:“我打聽到了,那個叫一生的老瞎子,明早上要乘船離開這兒。”
基維放下酒杯,豁然起身,盯著他問:“真的?”
“嗯!”
“好!”
基維一拳錘在桌上,咬牙說:“死瞎子,多管閑事,找人盯著,看他們坐那艘船。”
“船長放心,我已經讓人盯著了。”
基維雖然有急智,卻不是個心胸寬闊的人,相反,他是睚眥必報。
“塞斯納島上,有安全局、治安隊的盯著,等你們出了塞斯納島……”基維目露怨恨。
基維之所以想動盲人一生,除了懷有報仇的想法外,還有劫財的念頭。
他已經打聽到,一生在黃金賭場,贏了鉆石老板威伯翰十幾億貝利的消息。
十幾億貝利啊!
對于損失慘重的基維來說,已經值得鋌而走險,撈上一筆,哪怕就此隱退,找個鄉下城鎮,搖身一變,成為貴族土財主,好好享受余生,他都值了。
“那個一生要離開,真不需要派人護送嗎?”辦公室內,辰蜃搖著折扇問。
辰蜃剛從花之國那邊兒運送物資過來,事情發生時,他并不在島上,但這件事,在島上鬧得挺大,他自然有所聽聞。
“我提過,他拒絕了,不過,我還是加派了一些人手,留個好印象。”李斯特說。
“十二億貝利啊,換我,我也心動了!”
李斯特呵呵一笑,說:“那家伙,可不簡單呢,誰動心誰死。”
李斯特放下手里的文件,說:“安全局缺個撐得起場面的人物,有沒有興趣?”
人口買賣雖然過去了,卻也給李斯特提了個醒,塞斯納島上的監管體系有漏洞。
“我?”辰蜃搖搖頭,說:“我自己家的事我都懶得管,沒興趣!不過,我可以推薦個人!”
“誰?”
“佩列斯·羅繆!”辰蜃說。
“他?”
李斯特對這個家伙,倒有些印象,主要是他的外貌,比較吸引人。
李斯特挑眉說:“他之前對正義聯盟,可不感興趣。”
“有能力的人,一般比較傲啊!古話怎么說來著,落地的鳳凰,寧愿渴死、餓死,也不愿去吃雞食,你不覺得他在塞斯納島,有些鶴立雞群,格格不入的味道嗎?他內心里,從未把自己當作是海賊,更不愿與海賊為伍吧!”
“這樣啊,一會兒去跟他聊聊。”
李斯特清楚辰蜃的脾氣,看似平易近人,實則極為高傲,簡單點兒形容,就是“清高”,是那種“除了我,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性格,而能被他記住,并主動提起的人,那一定有過人之處。
“哦,對了,還有件事,國王病危了。”
“嗯?”
李斯特抬頭,看一眼辰蜃,立即反應過來,說:“花之國國王?”
“嗯,小道消息,據說是得了花柳病。”
辰蜃搖著折扇,笑著說:“不出意外,他活不過今年。雖然他成為國王后很努力,日夜辛勞,想要生個兒子出來,可惜,他現在有七個女兒,就是沒有兒子。”
辰蜃離去后,李斯特陷入沉思,花之國國王一死,花之國的局勢,必定會有一番變動,新的國王,肯定是早早就被立為皇儲的王子政,但是國王年幼,大權會有其母把持,這樣的局面,對李斯特來說有利有弊。
利,顯而易見,阿卡姆集團能在西海快速擴張,離不開花之國的鼎力支持。
至于弊端,隨著鄭子菁的權勢逐漸穩固,羽翼漸豐,兩人的合作關系,就不會那么穩固了。
不過,鄭子菁在壯大自己,李斯特同樣在發展,那以鄭子菁的精明,就不會貿然和李斯特決裂。
佩列斯·羅繆雖然沒有加入正義聯盟,但他也沒有離開塞斯納島,而是在新建的塞斯納城較偏僻的角落,開了一家咖啡店。
李斯特走進咖啡店。
店內人不多,質量卻很高。
因為來這兒喝咖啡的,多是穿著華貴,打扮時尚,珠光寶氣的貴婦,一個個看著就是不差錢的那種富婆。
除了這些女人外,還有些男人,要么西裝革履,相貌英俊,看著彬彬有禮,溫文爾雅,油光粉面,比女人還像女人,要么露出一身腱子肉,刻意展示肌肉的壯漢。
李斯特目光一掃,看見佩列斯·羅繆坐在吧臺一側,拿著一本書,安靜的看著書。
李斯特徑直過去,走到一半,忽然被一個貴婦擋住,她眼神不善的打量李斯特,質問:“你是誰?羅繆看書時,可不喜歡被人打擾。”
說著,她還朝佩列斯·羅繆瞄了一眼,可惜,對方似乎連抬頭的打算都沒有。
不遠處,另一個貴婦咒罵一聲:“該死,讓那賤人搶先了,要是羅繆看上她了怎么辦?”
“不可能的,羅繆怎么會看上她那種平胸女!”隔坐的女人,挺了挺胸脯,波濤一陣洶涌。
“哼,低俗,瞧你們一個個,穿著暴露,像母狗一樣,羅繆怎么會看上你們呢?”
“喂,你個修女來湊什么熱鬧?”
“怎么滴,修女不能有愛情啊?”
霎時間,安靜的咖啡店,變成了菜市場,全是女人爭吵、叫罵聲,嘰嘰喳喳,還有兩個,已經開始動手,一個揪著對方的頭發,一個扯著對方的衣服。
一個全身肌肉的男人掐著蘭花指,拿著個胭脂盒,對著鏡子擦口紅,不屑的掃一眼那些女人。
“哼,你們這些女人知道什么,異性只是為了繁衍后代,羅繆喜歡的是我!”
“滾,你個死人妖!”
那男人蹭的站起,瞪著眼:“哎唷,誰是死人妖,誰是死人妖,人家是人妖,不是死人妖,你罵誰死了呢?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你,哎唷,人家這小暴脾氣!”
李斯特:“……”
如此水深火熱的環境下,佩列斯·羅繆還能安靜的看書,厲害,厲害,不同凡響啊。
湛藍的海面,懸掛著蝙蝠旗的客船沿著安全的航道航行。
在大海上,航行可是一門學問,不能胡亂走,何況是新世界,到處都有危險,要是沒有強者坐鎮,先不提風暴、火山、海嘯之類的惡劣災害,光是海賊,都夠人擔驚受怕了。
新世界的安全航道,基本處于四皇的地盤內,李斯特免費送給每個四皇一家賭場,換來的就是旗下船只的通航權。
甲板,持著手杖的一生迎風而立,小男孩澤尼特雙手搭著船沿,好奇的打量著這片大海。
客船上除了一生和澤尼特,還有其他知道自己家里地址,且愿意回去的孩子。
一生富有責任心,主動擔過了護送他們回家的任務。
“一生大叔,看,那邊有船!”正眺望大海的澤尼特忽然喊起來。
喊完他才意識到自己錯了,吐吐舌頭,說:“我忘了一生大叔看不見,就在你的左手邊兒。”
一生用手揉揉澤尼特的腦袋,說:“我眼睛看不見,心能看見的,你先進船艙吧,不要出來。”
當當當……
這時,瞭望臺的瞭望手敲響警鐘。
“海賊,有海賊,兩點鐘方向,有海賊艦隊!”
“快快,乘客先進船艙,戰斗人員準備戰斗!”
這艘客船的船主,是堅果海賊團的干部斯奎·瑞爾,堅果海賊團人數眾多,船只眾多,各種人員齊備,加入正義聯盟后,拿過了塞斯納島的客運,專門負責給塞斯納島,接送客人,而在城中的地盤,自然就有退讓,不如其它海賊團。
“瞭望手,誰的艦隊?”
瞭望手通過望遠鏡,迅速辨別對方的旗幟,回答說:“那是,器官倒賣者吉古拉的艦隊!”
“炮手,瞄準后,直接自由開火!”斯奎·瑞爾大聲說。
咚咚咚……
很快,火炮轟鳴,一枚枚炮彈,從客船上飛出,落向吉古拉的艦隊。
面對密集飛來的炮彈,吉古拉的艦隊迅速向兩邊兒散開,呈扇形陣型,遙遙望去,足有二十余艘船。
吉古拉站在居中,最大的那艘旗艦的甲板上,通過望遠鏡,觀望邊開炮邊逃逸的客船。
“老板,要不要開炮?”身高足有五米余的肌肉壯漢問。
“開炮?開什么炮?”
吉古拉跳起來,打在壯漢的膝蓋上,他身高還不足兩米,也就到壯漢的膝蓋位置。
“蠢貨,要是打壞了我的貝利,你來賠嗎?12億貝利啊!”吉古拉紅著眼說。
吉古拉能成為新世界最大的器官買賣商人,除了心狠手辣,喪盡天良,以及用金錢籠絡來的一大批打手外,還有足夠精明的頭腦,為了開辟新航線,他不僅收買了基維,還在塞斯納島上,安插了眼線,所以,基維一出事兒,他就得到了消息。
吉古拉興師動眾,帶著手下,襲擊客船,顯然不是為了基維報仇,更不是在宣泄怒火,而是和基維一樣,為了那12億貝利!
“所有快船,全部出動,截住對方!”吉古拉下令。
“是!”
吉古拉的艦隊中,立即有狹長如快刀般的快船穿插而出,以極快的速度,向客船包抄過去。
就在吉古拉艦隊側方,正有四艘船行駛著。
“船長,吉古拉那家伙也來了!怎么辦?”
“是啊,船長,吉古拉那么多船……”
“哼,蠢貨,吉古拉替我們探路,豈不是更好?你們真以為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整合了塞斯納島的人,會是個自大狂妄的愚蠢之人嗎?李斯特那家伙,一定藏了后手。”
基維瞇著眼說:“所以,先動手的,不一定能撈到好處,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啊!”
自從基維出事后,吉古拉就沒再聯絡他,所以,吉古拉的出現,是在基維的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因為,吉古拉和他一樣,都是心胸狹隘的人。
基維損失慘重,吉古拉損失也不小,那批孩子,有個女孩質量上乘,是要送給某個大人物,打通關系的禮品,聽說那個大人物的女兒心臟不好,要換一顆心臟。
其余孩子也都有人預定了,每個都價值不菲,現在貨物折了,錢沒賺到不說,吉古拉還要賠進去一批新貨,而器官也不是說換就換,得互相匹配,像那個女孩特殊的心臟,就很難找到,延誤了病情,那些大人物的怒火,足夠讓吉古拉喝一壺。
自然的,吉古拉和基維想到了一塊兒去,搶劫搭乘一生和返家孩子的客船。
一方面可以挽回損失,另一方面,也是對塞斯納島的一種報復。
看著對方艦隊的快船已經繞了一圈,將自己的船圍住,斯奎·瑞爾擦了擦汗,心里嘀咕:“船長怎么還不出現呢?”
走這趟船前,斯奎·瑞爾可是被恩里克·迪亞士好好叮囑了一番,內容大概是,只要看見海賊船,不管是誰,直接開炮,打不過就跑,跑不了也不要投降,支援很快就會到。
斯奎·瑞爾伸長脖子眺望,遠方的海面,只有幾只海鳥飛著,哪兒有什么支援?
“隊長,他們上來了!”
斯奎·瑞爾分心時,一艘快船靠近,上面的吉古拉的手下,有的甩出勾繩,有的直接跳上客船。
“攔住他們,殺,跟他們拼了!”斯奎·瑞爾大聲呼喝。
甲板上,雙方廝殺起來。
“抓住那個瞎子!”一個變身成狼人的家伙眼尖,看見了一生,立馬大喊。
他也是吃了惡魔果實的人。
“殺!”
一大批打手,立即丟下對手,撲向了一生,出戰前,吉古拉就放話了,抓住一生的人,有1000萬貝利的獎金。
斯奎·瑞爾見此,連忙大喊:“老先生,快跑!”
他兩刀劈開眼前的對手,想要去救一生。
只是,吉古拉帶來的人手太多了,雙方接舷之后,不停有敵人登上船,讓斯奎·瑞爾無法脫身。
面對撲來的打手們,一生表情從容而淡定,說:“想取老夫性命嗎?”
“不要殺,抓活的,老板說了,要抓……”
狼人大喊,話到一半,戛然而止,只見圍向一生的打手們,被全部拋飛出來,撞倒了后邊兒的人。
“活的!”
狼人把剩下的兩個字吐出來,盯著持著手杖的一生,他剛才都沒看見一生是怎么出手的。
遠處的斯奎·瑞爾也是一愣,露出驚喜道:“這家伙!可以嘛!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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