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鼎說道:“當年漢武帝舉全國之力北伐,至李廣利兵敗降匈奴,兵威之極,凡40年,而匈奴猶終武帝之世不能平,漢武帝可謂能用兵否?匈奴自漢初與中國相抗衡凡170年,至漢昭帝方被摧破,而昭帝用兵遠不及武帝之烈,這又是為什么?因為趁匈奴內亂。歷代北狄敗亡,無不由內亂。故此,我只有等到金國內亂方能北伐,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張浚冷笑:“非要等金國內亂才能北伐?難道大宋也得等一百七十年?王爺!北伐不是做學問!”
趙鼎仍固執己見:“非臣不想北伐,實是國力不濟。無戰馬不為軍事強國,漢武帝當年大破匈奴,征用馬匹14萬,回來不到2萬,調集民夫50萬,回來者寥寥無幾。兵法云:弱不攻強,走不逐飛。如今我江南軍馬最多兩萬,而金虜有騎兵二十萬不止,以步兵在中原曠野與騎兵作戰,追不上,打不過,跑不贏,勢不相及,結果只能是曠而無功。”
李昕見兩人再爭下去已經毫無意義擺擺手總結道:“好了,你們二人別再爭了,德遠說得雖有道理,但是趙相公想得更周全,滅偽齊還不到時候,目前我們的國力還沒有恢復,一旦對偽齊動手肯定會引起金國的反彈,所以本王更傾向于趙相公的意見,趁著完顏昌總覽金國朝政的機會好好休養生息幾年,為將來的北伐攢足力氣,況且北伐一旦實行,那耗費一定很大,我們必須做好完全的準備,不過德遠你也不用著急,北伐本王是肯定要北伐的而且用不了幾年,到時候本王的北伐肯定會讓你們大吃一驚,呂尚書你管著全國的錢袋子,你把去年的情況介紹下。”
呂頤浩翻來一個本子道:“先說軍費,截止去年底我軍有五十九萬禁軍,四十萬廂軍,十萬水軍,這些軍隊光一年的軍費就得四百八十億華幣,由于近幾年各地新增機構的完善官吏數量增加不少,所以官吏的開支達到了八十五億華幣,救災、安置、各地建設發展等雜項增長到兩百億華幣,還要留下五十億華幣的緊急備用金,總支出已經達到了八百一十五億華幣,而收入方面江南經過兩年的安穩發展,去年收入達到七百一十億元,如果王爺不填補漏洞的話,朝廷去年就會虧空一百零五億華幣。”
李昕點頭道:“嗯,呂尚書,今年再增加一個稅種–個人所得稅,這個個人所得稅針對除了農民之外的所有人,包括各級官吏,在加稅之前本王先給你們加月俸,所有官吏今年月俸上漲一成。”
呂頤浩問道:“那這個個人所得稅怎么個收法?”
李昕解釋道:“月俸兩千華幣以下的人員不用交個人所得稅;月俸在兩千到五千華幣之間的,超過兩千華幣的部分每月收半成個人所得稅稅,假如一個人月俸是五千華幣,那么他每月要交一百五十華幣的個人所得稅;月俸在五千到一萬華幣之間的,超過兩千華幣的部分每月收一成個人所得稅;月俸在一萬到五萬華幣之間的,超過兩千華幣的部分每月收一成半個人所得稅;月俸在五萬到十萬華幣之間的,超過兩千華幣的部分每月收兩成個人所得稅;月俸在十萬到二十萬華幣之間的,超過兩千華幣的部分每月收兩成半個人所得稅;月俸在二十萬華幣以上的,超過兩千華幣的部分每月收三成個人所得稅。”
呂頤浩說道:“臣明白了。”
李昕接著說道:“除了這些,所有人在鹽業銀行存款的利息也要收個人所得稅,這個就不分農民不農民了,只要在鹽業銀行有存款的人都收,不管利息多少,所得利息部分一律收取兩成個人所得稅,個人所得稅朝廷跟地方六四分成,朝廷六地方四。”
呂頤浩作揖道:“臣遵旨。”
李昕又問道:“呂尚書,第一個五年計劃實施以來,地方商業現在發展的情況如何?”
呂頤浩答道:“自打王爺公布了五年計劃的各項政策之后,尤其是鹽業銀行的貸款利率很低促進了商業的發展,特別是建筑業,在福建兩廣三路發展迅速,各地成立了不少建筑隊承包官府工程,以前官府要建點什么都要征發勞役,因為不給錢還得百姓自備糧食,既浪費民力效率也不高,現在官府只管給錢跟驗收可比以前輕松多了,而且把工程交給由專業工匠組成的隊伍效率又高還節省了民力,最重要的是官府給錢讓干活的人積極性很高。”
李昕接著問道:“市舶司情況如何?”
呂頤浩答道:“明州市舶司剛投入使用,而泉州跟廣州兩地市舶司近來發展情況很好,特別是隨著肥皂、琉璃制品、烈酒的進入市舶司的收入大大增加了,而且一直處于供不應求的狀態,去年僅泉州跟廣州兩地市舶司朝廷就收入近三十億華幣。”
李昕點頭道:“嗯,不錯,下一步本王會加快瓊州島的建設,爭取在兩年內把瓊州島打造成第四個市舶司開放使用,瓊州島首府設在瓊州城,市舶司設在萬寧城,趙相公,讓兵部今年再招最后十萬新兵,去年剛招的十萬兵東路跟中路都督府各三萬,剩下的劉錡跟岳飛部各兩萬。”
趙鼎點頭道:“是,王爺。”
李昕說道:“還有從今年開始除了三路都督府跟岳飛還有劉錡兩部,剩下的軍隊士兵可以選擇退役,當然新兵必須滿三年才能退役,各地每年退役多少兵就招多少新兵,愿意留在軍隊的待遇肯定會更好,退役的軍人必須做好登記,這樣將來發生戰事還能很快召回來。”
趙鼎答道:“臣明白了。”
李昕最后說道:“趙相公,讓王倫做好準備,一旦金國派人來報喪,就讓他繼續做使者去金國談判。”
趙鼎作揖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