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雙方這剛持續一日的激烈攻防戰便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給給澆滅了,城外的金兀術看著外面的大雨嘆氣道:“韓常,給各軍下令都撤回來休整吧,這么大的雨,打也是浪費物資跟兵力,等雨停了再說。”
韓常抱拳道:“是,大帥。”
城內廬州府衙,李昕看著外面的大雨興奮道:“哈哈,看來老天都向著我們啊,這下將士們可以好好歇歇了。”
趙鼎點頭道:“是啊,如今我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能拖一天是一天,每多一天時間,我們的勝算就多一分,這場大雨真是及時雨啊。”
張浚則說道:“可不,這老天爺都向著我們,不過昨天金軍的攻勢是真猛,若沒有這場雨打斷了金軍的攻勢,還真不知道面對這樣的攻勢我軍能守住幾日。”
王庶說道:“張中丞,你瞧著吧,這樣猛烈的攻勢金軍持續不了幾天,也就最多一周,你別看金軍攻勢猛,但他的消耗也不少,昨天一戰金軍最起碼傷亡了三千余人,加上前幾天的我估摸著金軍起碼已經傷亡七八千人了,還有就是糧草的問題,在廬州拖得越久,金軍糧草越困難,這里畢竟不是金人的地盤,廬州距離金人統治區還有兩百多里地呢。”
王庶說起金人的傷亡情況,讓李昕突然想直到自家軍隊的傷亡情況,于是李昕問道:“王尚書,我軍昨天傷亡幾何?”
王庶答道:“稟王爺,昨日一天我軍傷亡千余人,若加上前幾天的,已經傷亡兩千余人了。”
李昕點頭道:“也就是說我軍也已經消耗半成兵力了,也不知道韓世忠那邊怎么樣了!趙相公,韓世忠部可有消息傳來?”筆趣閣TVm.biqugetv
趙鼎搖搖頭道:“目前還沒有。”
次日雨過天晴,雙方重開戰火,廬州城城墻周長約三十里,東西長約十里,南北寬約五里,城墻上每五十米便設置有一臺床弩,每二十五米設置有一門虎蹲炮,在每面城墻下方亦設有數十架雷霆車,這樣的防守火力不可謂不強大。
而金軍的攻城器械也很強大,就拿投石機來說,經過幾天的準備,金軍的投石機數量達到了近千架,廬州城每面城墻都要面對金軍數百架投石機,不過金軍投石機數量雖然很多,但是射程卻不如宋軍的雷霆車,金軍投石機射程最遠不過兩百多米,而宋軍雷霆車卻可以達到四五百米幾乎是金軍投石機射程的兩倍,正所謂你打不到我,而我卻能打到你,且宋軍的雷霆車的目標正是金軍密密麻麻的投石機。
于是站在城墻上觀戰的李昕經常看到有的金軍投石機還沒拋出幾塊石頭就被自家雷霆車擊毀了,而后金軍很快清理后又推出一架備用投石機,除了雙方投石機的互相比拼,城墻附近的戰斗也非常激烈,要說雷霆車是專門為敵人投石機準備的,那么城墻上的床弩跟虎蹲炮就是為了敵人的步兵以及攻城錘準備的,面對密密麻麻的步兵攻城正是虎蹲炮大顯神威的時候,基本上一顆炮彈落下去能炸死炸傷少則兩三人多則七八人,一輪炮下去就能收割幾百人的性命。
但是時間一長,金軍這樣的情況便漸漸的好轉了許多,見多了也就不怕了,何況集群沖鋒的時候,金兀術投入到攻擊之中的也大多都是北方漢人或者契丹簽軍,真正的精銳女真人都沒投入進去,死的不是他們的族人,他們女真人也不心疼。
站在城墻上觀戰的李昕親眼看著這激烈的戰爭場面雖然表面鎮定,但那只是強裝鎮定而已,畢竟作為大宋最高統治者不能把“怕”表現出來,不過這畢竟是李昕第一次親眼見證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場面,這可比電視上表現的要真實多了,時不時的李昕就能看到有死亡或者受傷的士兵被抬下去,這些士兵要么被石頭砸中要么就是被箭射中,那血肉模糊的場面讓李昕想嘔又不敢嘔。
雖然李昕來到這個世界后已經殺死了幾十萬人了,但真正親身經歷這回卻是第一次,看著這激烈的攻防場面李昕覺得有必要加快熱兵器的研發速度,算算時間,陳規拿走火槍資料已經好幾個年頭了,也不知道現在研發情況怎么樣了。
其實陳規這時已經帶著火槍成品到了臨安了,若李昕不親自上戰場的話現在已經能看到火槍的成品了,不過只是火繩槍成品,燧發槍還沒研發成功。
在城墻上觀戰了一小會兒,李昕就被楊沂中趕了下去,畢竟石頭無眼李昕要是萬一被砸中就完犢子了,而且李昕本人戰斗力不高,待在城墻上也是給守軍添麻煩,其實在李昕登城觀戰前趙鼎等人都勸過,不過李昕不聽勸阻非要登上城墻給士兵們打打士氣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個王爺跟他們同在。
下了城墻后的李昕又去了傷兵營,自打李昕接手大宋后,傷兵營制度就被李昕逐漸推廣到了全軍,傷兵營的到來在軍中大受歡迎,畢竟若能活著不是每個人都想死,當然傷兵營中的護士大部分都是女性這一點也是讓傷兵營大受歡迎的原因之一,而且隨著酒精的普及在幾場戰事中傷兵的死亡率可以說是直線下降,不過就是軍中醫護現在數量還不夠,畢竟培養醫生跟護士是需要大量時間的。
李昕帶著趙鼎等人走進干凈整潔的傷兵營,干凈整潔是李昕對傷兵營的第一要求,畢竟干凈的環境不容易滋生細菌,戰爭產生的傷兵基本都是外傷,依照現階段的醫學發展,抬進傷兵營的傷兵輕傷還好說,重傷員大部分只能靠截肢求生存,所以李昕在傷兵營看到的大部分都是殘疾人,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在傷兵營中走動的李昕碰到了一個年輕女子,那女子一身綠衣,正笑吟吟的俏立在傷兵身邊,一張美麗的俏臉上,噙著溫婉的笑容,此女子看起來二十歲上下的樣子,她在一邊跟傷兵聊天一邊用筆記錄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