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六和宗拍賣場的時候,寧天霄覺得今天的陽光分外晴朗,而張庚抱著懷里沉甸甸的銀票,樂得嘴角都快要裂了。
拍得的寶貝,六和宗過幾天會送到宗門里去,寧天霄也樂得輕松。
但是寧天霄二人還沒走兩步,身后傳來厲聲大叫:“寧天霄,拿命來!”
寧天霄頭都沒回,拔腿就跑。
酉椋的鞭子在兩人腦后呼呼作響,寧天霄跑得氣喘吁吁,忍不住大罵道:“我靠!師妹你玩真的?我不就是多賺了你點錢,至于么你?!”
酉椋臉色鐵青:“別廢話,你今天沒命活著回去了!”
就在此時,張庚忽然大叫了一句,周身發出一陣白光,擋掉了酉椋的一記鞭子,是他的溟魂主動護主。
寧天霄在這一瞬間慌忙回頭,看到了酉椋身后的溟魂,罌粟花,紅色。
寧天霄忽然有些心酸,他這個師兄當的,剛復活的時候溟魂還是紫色的。
“寧天霄!有本事你別躲到別人身后!”
“不是,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至于這么殺啊!”
“當年在凌云宗你對我的羞辱,我要你加倍償還回來!”
完啦,看來這次是真的有點涼了,這穿越前的寧天霄可真不是個東西,留下了這么大一個爛攤子給他收拾。
寧天霄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要跟這個十惡不赦的寧天霄共享命運。
張庚又是白挨了一鞭子,他的溟魂主防御,可還是痛嚎了一聲:“尊者!你到底干了什么事?!”
“我他娘的要是記得,我早就跑了,我不是從墳地里爬出來,忘了個差不多嗎!”
寧天霄一下跳起,閃過一鞭子,差點被絆倒。
酉椋的身影迅速逼近,再一鞭子打上來,已經纏住了寧天霄的腳。
張庚絕望地大喊道:“六和宗的人呢!尊者沒了,你們靠什么掙錢啊!”
遠處驚飛一大片鳥,但是鳥飛走之后,一切都寂靜了下來,六和宗的人并沒像兩人期待的一樣出現。
酉椋獰笑著逼近寧天霄,鞭子迅速一卷,想把寧天霄卷起來。
寧天霄執劍一記砍在鞭子上,可鞭子上只泛起一道道銀色的雷光,沒有絲毫損傷。
酉椋冷笑道:“寧天霄,別白費力氣了,這是我們家的家傳法寶,豈是你這樣的破劍能砍斷的?”
寧天霄心思一動,收回了劍,一抱拳。
酉椋看到他這樣的動作,反倒疑心有詐,站在了原地。
寧天霄在心里嘆了口氣,嗨呀,這以前的寧天霄果然是作惡多端,怎么把好端端一小姑娘嚇成了這樣?
“師妹,其實是這樣,我從亂葬崗爬出來之后,很多事情都已經忘了,你現在砍了我,我可真的是死不瞑目,你好歹跟我說說我到底做了什么吧?”
酉椋臉色白了紅紅了白,寧天霄心里暗道不好,該不會是真的有段風流孽緣吧?
酉椋咬牙切齒:“寧天霄,你還敢問?”
寧天霄一攤手,一口咬死:“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就像是不知道我為什么忽然能看到溟魂一樣。”
寧天霄語氣放軟了一點:“不如這樣吧,師妹,我給你看溟魂,你讓我走吧,凌云宗還等著我回去呢。”
酉椋怒道:“寧天霄,你想得美!”
“是是是,師兄是想得美,但是沒小師妹長得美啊,師妹你大人有大量,就放我回去吧,我凌云宗一家老小還等我拿錢回去買吃的,可憐我那矮個子的徒弟,再吃不飽就娶不到媳婦了。”
寧天霄說著用手去撥開腿上纏著的鞭子,酉椋見他動作,怒上心頭,死死一拽,鞭子上怒雷驚竄。
寧天霄忽然聞到一陣海腥味。
在某個瞬間,他想起了那座不起眼的墳墓當中的鯨魚。
隨即,他看到了被震飛了的酉椋,而那溟魂所成的鯨魚,懸浮在他的頭頂,幾乎要遮住了太陽。
當然,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而酉椋倒在地上,滿身的泥土,狼狽不堪。
張庚見此情景,飛快地跑到寧天霄面前來,小聲問道:“尊者,沒事吧你?”
寧天霄拍了拍身上的土:“沒事,她就是小孩脾氣,別跟她一般見識。”
寧天霄想了想,走到酉椋身邊,伸出手來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好心好意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以后見面別打了,像什么話嘛。”
而酉椋早已經是滿臉淚水,在寧天霄的安慰下,仿佛要隨時哭出來。
女人的眼淚,淹死人的海水。
寧天霄頭皮麻了麻,小聲說道:“你的溟魂是一株紅色的罌粟花,罌粟花還是花苞,你繼續努力啊。”
酉椋沒反應。
寧天霄兀自尷尬道:“我走了啊,我得回凌云宗去了,以后你回凌云宗來,我請你吃飯。”
寧天霄不等身邊女人回答,拍拍屁股走了人。
在他們兩人魂飛魄散地走了幾百步之后,酉椋一抹淚水,恨道:“寧天霄,你早晚要為今日的事情付出代價!”
張庚神色怪異地笑了笑,又是曖昧地給了寧天霄一肘,寧天霄揉著自己的肋骨,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尊者,六和宗不可長期合作。”
“我看也是,剛才我差點人就沒了,六和宗的兔崽子們一個都沒出現,還想讓我給他們看溟魂?讓他們去吃屎!”
張庚也跟著痛罵道:“對!讓他們去吃屎!六和宗那些吞金王八蛋,早晚有一天要被金子噎死!”
想到自己的升級獎勵還沒抽取,寧天霄喚出老頭。
眼前又浮現了一輪光輝燦爛的盒子,寧天霄眼皮抬都沒抬,隨手點了一個。
人要是運氣好的時候,隨便撿塊石頭都能賭出玉,而人要是點背的時候,躺在金子堆怕是會被砸死。
片刻之后,老頭說道。
火寄草:特級
寧天霄的腳步頓了頓。
“尊者?怎么了?”
寧天霄臉色發僵地笑了笑,老頭可以,老頭玩我,老頭厲害嘛。
“能不能把東西賣給商店換取任務點?”
聽到老頭的“可以”兩個字,寧天霄深感欣慰。
仿佛是照顧了一個癡呆多年的爺爺,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終于面對著自己,流下了親人的眼淚,讓自己這些年的付出都變得值得。
僅允許售賣商店所有物
......
沒關系,以物易物嘛,寧天霄擦了擦鱷魚的眼淚,勉強安慰了自己一下,好歹還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