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霄把畫卷收起來，看向喬馬：“你看這個時候，我們也到了吃飯的時候......”
喬馬自覺地往前走了一步，以為寧天霄要請他進去一起吃飯。
寧天霄手動擋了擋，順手掏出點錢來塞過去：“山下的野菜館相當不錯，就當我請你了，剩下的錢不用還給我了。”
喬馬今天不知第多少次愣住了。
喬戣叫道：“宗主叔叔。”
喬戣又掃了喬馬一眼，剛準備開口，喬馬非常有危機意識地一抱拳，主動告辭。
金歷宗的人走了，凌云宗再次平靜下來，喬戣又變成了安安靜靜的小女孩。
白小鬼趴在寧天霄脖子上：她真的好會說話哦。
寧天霄：......不準跟她學！
哎呀，我都沒有舌頭，寧天霄，你怕什么呀。
寧天霄聽到這句話，無聲地一嘆息，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從老頭的商店里能買個舌頭給白小鬼安上。
如果有凝魂之法就更好了，跟白小鬼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寧天霄早就不把她當做是溟魂，而當做是妹妹了。
宗門內小雪飄落，呂霜打著呵欠拽了拽寧天霄：“師父，酆都姐姐的傀儡，今晚就能完成了。”
“到時候我去看看。”
“師父，你說，要不要把它送給三途？這幾天全都是別人來送禮了，你也沒給別人送點什么禮物。”
寧天霄尷尬地一笑：“這么有意義的東西，還是留在我們凌云宗內吧。再說了，誰說我們沒給別人送禮，我早就托張老哥給別人送過了好不好？”
“哦，那師父，酆都姐姐過年的時候會不會來啊，我真的很想給她看看。”
寧天霄心中暗罵，我看你沒有防御溟魂，你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
“總會來的，過年招完生，我會跟她去找幾次星辰之力，到時候找個機會讓她見一眼。”
呂霜興奮地點著頭，喬戣幾次看在寧天霄的面子上欲言又止，此時終于忍不住了。
喬戣說道：“膽子大也是一件好事。”
幸虧這句話不是特別毒。
呂霜疑惑了：“啊？”
寧天霄給呂霜塞了一把糖，命令他繼續啟蒙童智。
凌云宗這個時候，吃飯已經不再是幾桌隨隨便便湊湊就能吃的了。
而且這吃飯的地方，看起來真的有點寒磣。
明年也要找個工匠把這里修起來，如今凌云宗雖然修了個大致，但需要完善的東西，可就太多了。
而且明年如果來了很多學生，吃的住的都是問題，現在低級溟魂卷軸都已經貶值了，招生之前，應該把麒麟山養殖基地給利用起來。
如今種樹應該是最快的方法。
而靈獸蛋，還有待研究。
白小鬼抱著貓捧著臉乖乖坐在寧天霄面前，現在的白小鬼，真的有一張十分可愛的臉，讓人看上去很像捏一把。
寧天霄幾次瞥到她，都有一種奶奶般的心情，很想給她喂點吃的，但奈何，白小鬼對除了溟魂和糖之外的東西都不屑一顧。
喬戣吃飯的時候依然優雅而平靜，跟她開口說話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
呂霜捧著碗簡直像是土匪下山一樣吭哧吭哧地吃著。
老頭們抿著小酒對雪談天說地，一派祥和的氣氛。
這讓寧天霄覺得，自己半年以來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飯后呂霜又去弄自己的傀儡，喬戣也早早離開，老頭們還在談天說地，寧天霄看著白小鬼，忽然有了想教她識字的想法。
寧天霄沾了點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寧”字。
“這是我的姓氏，寧。”
白小鬼揉著貓肚子，點了點頭，沒放在心上。
寧天霄繼續寫了“天霄”兩個字。
“這是我的名字，寧天霄。來，你也寫寫試試。”
白小鬼捋順了貍貓肚皮上的毛，照著桌子上的字在貍貓肚子上只點了一點，又咬著手指不知道該怎么寫下去。
寧天霄再次寫了一遍“寧”字，白小鬼認認真真地看著，最后在貓肚子上畫出了一個真真正正的鬼畫符。
白小鬼不好意思地抹掉了字，又寫了一次，這一次跟第一次寫的還不一樣。
怎么會這樣？難不成白小鬼比呂霜還要呆？
不可能的。
寧天霄在桌子上打散自己的名字寫了三個字，讓白小鬼辨認，白小鬼撓著頭，根本認不出哪個是哪個。
普通的孩子絕對不會這樣。
寧天霄不死心地翻出一本書來，給白小鬼讀了其中一句，白小鬼跟著寧天霄的話，嘴唇翕動重復了一遍。
寧天霄讓她重復，她可以很完美地重復下來，但當寧天霄讓她按照書上所寫的字讀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字都認不出來。
白小鬼咬著手指，可憐兮兮地看著寧天霄，不想再學下去了。
寧天霄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白小鬼學不會，不能識字，也不能寫。
這是不是會咒語的代價？
但這不對勁，自己也讀了咒語，人的文字，他還是一樣能讀能寫啊。
白小鬼捏著貍貓的臉舉到寧天霄的面前，想讓他開心一點。
我早就習慣這樣啦，我學不會的。
“那些咒語的文字，你會寫嗎？”
白小鬼搖了搖頭。
一定有什么原因，讓她天生無法寫字識字，再加上她沒有舌頭......做這些的人是忌憚咒語的力量？！
這些咒語寧天霄沒有聽其他溟魂說起過，也沒有找到任何關于這些咒語的記載。
寧天霄忽然想到一個可能，白小鬼，是不是終末時代的人？
傳說只有在終末時代，才會有這樣的力量，如今是衰落的時代。
“你記得你一個人飄蕩了多少年嗎？”
白小鬼掰著指頭，最后伸出三個手指。
“三百年？”
白小鬼搖頭。
“三十年？”
她還是搖頭。
“三，三千年？”
白小鬼依然搖頭。
“難道是三年？”
白小鬼點了點頭。
寧天霄心里有些震驚，三年從一副骨架變成現在的模樣，白小鬼的進階速度，也太快了吧？
但是三年，跟終末時代的年限明顯對不上來。
寧天霄抓過百曉生，問道：“前輩，世界上有一種人，不能識字，也不能寫字，這是為什么？”
本來喝酒喝得好好的老頭瞬間快哭了。
百曉生的毛筆：十二月二十一，江湖九十七曉生痛定思痛，更名為江湖九十六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