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佞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她。
“不用懷疑我所的事情,我們至高的準則,就是命運,我們大部分人,甚至于惡鬼,在出生的時候,會到神廟里去求取命運,我們是賤民、平民或是貴族,不是你們所謂的血緣決定的。”
謊的人嘿嘿一笑:“是啊是啊,所以那個國王聽自己的兒子會導致他的國家覆亡時,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殺了他的兒子。”
柳佞搬了張凳子坐在血泊里:“下去。這準則是你們所謂的神賜給你們的?”
“不,神也無法抵抗命運。”
“那你們為何不老老實實混吃等死,因為命運已經告知了你們答案啊,為什么還要努力?既然那什么辛苦的人會救你們,你們就在這里等著就吧,宮止也會回來的,我也不用去費盡心思幫忙找宮止了。”
“命運并非是全知全能的,老先生,你有沒有這樣的時候,你在夢里夢到某種場景,或是覺得這種地方似曾相識,我們這里,稱這是我們的第二雙眼,這雙眼,甚至無需去神廟中求取。”
“神廟究竟是什么地方,我聽神王,你以前也是被供奉在神廟中的神。”
“并不是同一所神廟,我所指的那座神廟,是庇佑一切惡鬼人神的那一座,神廟中無法動用任何武力,無論是惡鬼還是人,出生之后幾乎都會到神廟當中求取答案。”
謊的人緊接著道:“單純的人就沒有去過。”
柳佞問道:“為何?”
“我撿到他的時候,是個剛死了老婆兒子的賤民,我不敢帶他去神廟,他長大之后,老的人問他想不想去,他不想去,他不想知道有關于未來的答案,無論結局是好是壞,在結局來臨之前,他只想散漫地走過去。”
善良的人道:“因此,所謂的命運,給出我們的只是答案,為了走到這個答案面前,或者是逃避這個答案,我們絲毫不敢懈怠。”
柳佞指著背影如一座敦厚山的神王:“這不就是你們偉大的神王嗎?這位偉大的神王經常做夢,他的夢基本都變成了現實。”
善良的人眼神有一瞬間變得極為復雜,但很快,她道:“所以,我們合作嗎?”
“如果我能找到宮止。”
“您當然能找到他!”謊的人夸張地大喊道。
神王聽到這聲音,緊張地回過頭來,柳佞對他招了招手,神王用略顯狗腿的姿態跑到了柳佞身邊。
柳佞深深吸了一口煙:“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不過,我們還要談談利益,我們要整個人界。”
善良的人沉默了片刻,:“可以。”
神王依舊震驚地看著柳佞,他沒想到老家伙這么不要臉,就算他身為神王,他想,在他答應這個條件的時候,他也得推辭三次,最后迫不得已接受的時候,還得嘮叨一句什么為了下蒼生老子......哦不,本王受之有愧。
柳佞一拍手:“好了,談妥了,我現在要去找一個人。”
“誰?”神王有點緊張。
“我的老朋友。”柳佞一邊著,一邊脫下鞋來走著,他的腳已經泡得發白,此時的神王殿中,彌漫著一股臭不可聞的氣息。
神王伸出手,拍了拍自己麻木的臉,
“至少我們知道了,所謂的惡鬼,并非是毫無理智,只知道一味屠殺的惡徒啊。”
百曉生欣賞完柳佞的表演,忍不住贊嘆道。
劉大川心想現在看來,這個柳佞是越老越不要臉了,他還真敢答應啊,他不知道宮止現在還活著,就是為了對抗那邊的那些妖魔鬼怪的嗎?
更何況宮止現在有這個名叫鳴魚的女人保護,你老頭要是來到羅剎海,不定只剩一副骨架回去,你三思啊三思。
鳴魚看完這一切,歪著頭,道:“他們的是假話。”
百曉生一個激靈:“此話怎講?”
這女人雖然看起來年輕又漂亮,但百曉生知道,就算自己的十八輩爺爺在這里,未必都有她知道得多。
“你看他們話的時候,總是兩個人一起,你有沒有感覺,他們是在演戲?一個在故事,另外一個就在拼命地證明他的是真的。”
百曉生聽罷奮筆疾書:“但是他撒謊對我們來有什么好處,他們不怕自己被惡鬼吃了嗎?”
“不要讓柳佞告訴他們宮止是誰。”鳴魚沉思了片刻道,“我感覺,他們找到宮止,不是想讓宮止幫他們對付惡鬼,而是想借用神王的力量,再一次殺了他。”
百曉生聽罷打了一個哆嗦,老頭子臉都僵了,然后問道:“這......他們有什么深仇大恨?”
劉大川拿了把扇子敲了膝蓋,道:“宮止連他們什么時候世界陷落都能夠算出來,你不覺得很可怕嗎?當然,他第一次的計算出了錯,導致他做錯了很多事情,殺了太多人。不過,這都怪他們撒了謊。”
劉大川懶洋洋地道:“我如果是他們,我會覺得宮止肯定很恨我,肯定很想殺了我,幫我?不存在的。”
百曉生低下頭想些點什么,寫了幾個字又撕了,心想這都是宗門秘辛啊宗門秘辛,老夫還是再去找個新地方寫下來,百年之后,流芳后世,原來這里還有這么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前提是,如果還有百年之后。
“起來為什么你不去跟著我師父?”劉大川歪著頭問鳴魚。
鳴魚歪頭:“龍巢不是那么好去的地方,再我現在去也不一定能找得到他,他應該在跟他的朋友們見面吧,我一個外人在,他們無論是吵架還是打架,都不會痛快。”
劉大川:“萬一他被打死了?”
鳴魚打了個呵欠:“如果他這么輕易就死了,我怎么會來找你們幫忙呢?”
鳴魚走出了船艙,再次坐在了船邊,銀魚持續躍出水面,羅剎海白如冰面,無數幽魂走動。
劉大川跟了出來,問道:“你撒謊了吧?”
“你也在撒謊啊,”鳴魚整理著衣襟,“你是來找我交換秘密的么?”
“沒櫻”劉大川燦爛地笑了,“只是你這么坦然,我深感意外,我很害怕我會像是那條蛇妖一樣,被你毫不留情地拋棄了。”
鳴魚沉默了片刻:“這件事,我沒有騙你,我的確會他的語言。但是你想,如果你連續聽一個人唱同樣的歌唱了幾千年,還聽不會么?”166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