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真是壯觀啊。”鬼爵終于把無名從房間里救了出來,自己拖著被那個鏈鎖搞得已經快要廢掉的身體走到外面。
正好看到那個怪物,哦,那怪物看起來可是真的炫酷,這讓他想起來自己以前玩過的有一個游戲,叫做爐石傳說。里面的那張八費能每回合丟一個火球的家伙長得和它差不多。
它叫什么來著?見鬼,自己早就忘掉了。
鬼爵推開門走到外面,喧囂的世界向著它張開了懷抱。
火焰燃燒的聲音,警鐘敲動的聲音。吶喊的聲音,哭泣的聲音。爆炸的聲音和建筑倒塌的聲音組成了宏偉的交響曲。
那兩個圣人好像在和那個巨大的怪物戰斗,好像是圣騎士和苦修者來著。這兩個家伙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如果不是它們兩個拖住那個龐然大物,估計現在整個城市已經成為了火海。
雖然就算是有它們這也是時間的問題,天上正下著火雨呢,就算是有屏障保護,仍然有落網之魚。
鬼爵深吸氣,嗅著被火焰燃燒出來嗆人的煙味。
自己真是作賤自己,鬼爵這樣想,它扶著墻大聲的咳嗽。
他是在等待十二的好消息,雖然他不知道十二去了什么地方。但是自己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雖然就是簡單把這個能夠穿過空間的哥們去搭把手。
那個家伙現在在面對什么樣的敵人呢?不知道,但是鬼爵完全不擔心。因為他相信十二是主角。
他能夠在完全看不到希望的死亡當中返回,有著足夠忐忑的經歷,心底還是一個向陽的孩子。這樣的家伙就應該是一本小說的主角。作為一個在異世界的自己,他自然得全力幫助這樣的主角。
可是自己說到底還是一個廢材啊,能做的事情實在有限。
鬼爵撐著門欄,大口的吐血。
他的傷口還沒有愈合好,他遠沒有其他人恢復的速度。已經一個多星期了這些傷口仍然讓他感覺到了痛苦。
這種感覺真不好,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廢物。鬼爵這樣向著,但是自己也找不到能夠反駁的辦法。自己的確是個廢物,如此自私的能力還真是少見。
他也有想過要自己鍛煉起來,自己去做個主角什么的。這才是正常的劇情,作為一個穿越者,又是一個剛剛擺脫了高考的孩子,在夜晚猝死來到某個奇妙的世界中冒險和開后宮才應該是正常的劇情。
但是直到他悲哀的發現,就算是自己鍛煉了身體,這具身體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他不管怎么樣都會復原,就算是真的變成了強壯了家伙,也會在幾秒當中回歸到現在的廢物體質。
因為他一旦改變,就代表原來的自己死去。改變就是殺死舊的自己,誕生新的自我。于是根據上帝他老人家的意思,自己的能力值被鎖死了,不管怎么樣他就只能是這個樣子,做不了一點的更改。
真是惡趣味的玩笑。
火球在他的旁邊落下,爆炸的火焰籠罩了他。恐怖的溫度讓他的全身都被點燃。燃燒的劇痛讓鬼爵在地上翻滾,嘶吼著發泄自己的憤怒。僅是如此而已,除此以外他無能為力。
其實他還是做了件很讓人頭疼的事情,不然的話現在卡爾那邊已經結束了才對。
原本剛剛拉開的戰力在無名加入的瞬間就再次被扭轉,它當真沒有讓鬼爵失望,從出來的瞬間就在暗的身上留下了不小的傷口。
而外部的異變,同樣已經影響到了這個混亂的異空間當中。火焰通過這個空間和現實的路徑涌入城市當中,火燒的云霞把虛幻的天空同樣給點燃。貓和烏鴉被驚嚇的四散,無意被點燃的烏鴉在地上撲騰著發出痛苦的叫聲。
火焰之下,被附身的十二終于抓到了機會,揮舞著鐮刀砍向了守護者。這個有點駝背的家伙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煩。那把遠比它要纖細的鐮刀每一次揮動總會在它的身上留下傷口。
而他現在剛好被突然竄出來無名用匕首從身后穿過,他來不及做出來躲閃的動作。
可是他的鐮刀差點就砍到了無名,因為頃刻間那個被控住的家伙就已經消失,并且出現在了灰的旁邊。
那個女孩雙手微微拼在一起,她的身后張開巨大的灰色法陣。無數的鏈鎖從這個世界的四面八方向著十二涌動而去,暗將鐮刀擦著她的耳朵揮出去,甚至不惜讓灰的臉上也帶上了傷口,外加頭發被切斷大塊也要命中那個又出現在灰面前的家伙。
無名的能力讓它以著根本就難以察覺的速度在整個戰場上出現在最棘手的地方,就像是現在他要打斷灰的施法,這些鏈鎖給十二引起了極大的麻煩。
但是這些鏈鎖終究沒能觸碰到十二,因為無名他還是得手了。他通過空間再次折躍到了他們的身后,暗根本來不及扭轉身體就被一并的貫穿。匕首首先貫穿了他的腹部后刺入了灰的后背,所有的鏈鎖動作頓時緩慢了下來。
無名還沒有來得及得以就被暗的肘部狠狠的命中面部,在擊碎了兩面崩潰中的墻和匕首一并射入了廢墟當中。
灰吐出一口血,甚至都沒有回頭就再次試圖恢復施法。但是十二已經卡著這個時間揮著鐮刀如同老鷹般撲擊。傷口從她的右肩一直延伸到小腹,如果不是卡爾用手刀在最后關頭打斷了十二的胳膊,她估計當場就會被切開。
在這一個瞬間,無人的距離被壓得極近,所有人都在硬直之后施展手腳。魔力和圣法力幾乎是同時從身體當中迸發。這種能夠彈開近戰以免自己遭受連續攻擊的技巧被同時使用的時候,簡直就像是這個地方爆炸了某種威力巨大的炸彈。
廢墟被清理,大片的殘骸被震飛上天。但是根本就沒有人打算停下來,每個人都在盡可能的用自己的攻擊讓對付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面。
誰都不在意自己身上多了道傷口還是又有新的骨折。亦或者是兩者同時在身上出現,這種就是為了讓對方死去的搏殺根本就很難時刻在意著自己的狀態。
因為大家都有著自己的理由來戰斗不是嗎?十二和無名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來,影子是為了自由。卡爾是為了守護人類,而暗和灰是為了完成自己的責任和使命。
沒有一種理由是應該被輕視的,都合情合理。有的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工作,有的是為了自己,有的又是為了大理。反正不管怎么樣,現在那里一片混亂。這些家伙聚在一起戰斗,每一秒都只是在想著應該怎么樣殺掉對方。
還有在圍觀的,雖然這個時候在旁邊看熱鬧并不好,但是很長時間迪德麗和克里森沒有找到能夠過去幫忙的空隙。戰斗咬的很緊,貿然進去的話說不定反而會讓敵人找到機會。
但是誰又是敵人呢?迪德麗還沒有搞清楚,理論上來說現在它們和教會的關系并不好。就算是幫助了卡爾這家伙之后也不一定會來幫忙。
所以它們先找到了在旁邊因為受傷而在休息的蕾蒂,她現在正在旁邊被棄子保護著。
現在的環境實在是太亂了,在這里忽然暴斃是件太過正常的事情。那邊的家伙的沒有一個好惹的。
棄子根本就不敢動,蕾蒂受了傷,脖子被整個貫穿。就算是被卡爾補上了傷口也仍然處于待機的昏迷狀態。
這次棄子為了找到蕾蒂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如果就這樣死了的話,可真是讓人感覺到郁悶。
“還能動嗎?”迪德麗看著蕾蒂詢問棄子。
棄子點了點頭,看著那邊站在角落中的小女孩。
洛麗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跟著迪德麗。就算是這兩個家伙沒有第一時間去幫助卡爾也跟在它們后面。可能是因為這家伙的確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會害怕現在場面太正常了。
畢竟一切都亂套了,整個城市的各位的矛盾在同一時間爆發。這個時候誰也不管所謂那些調和忍讓之類的詞匯。
尤其是在現實當中,在兩位上位圣職者去鎮壓那個怪物的時候,整個城市里的獵魔人都瘋了一般的活躍起來,滿城尋找著可能藏著魔人的角落。
甚至還有好多商量著在這兩個家伙對付完那個大塊頭后,就要對付他的人。
大家各自心懷鬼胎,就像是豆子在鍋里被煮熟后在鐵器當中跳動。
建筑一個又一個的坍塌。很多房屋還沒有來得及落地就在空中再次被波及,每次重擊都在讓整個城市變得千瘡百孔。
幸好這個世界相對于主世界來說是一個復制品,這里被破壞的東西并不會影響到現實。如果這場戰斗是在現實的城市當中的話,估計會變成很麻煩的事情。
至少對于卡爾是件麻煩的事情,這些破壞別人拍拍屁股就走了,最后收拾這些混亂的事情還得是教會里的人。卡爾應該是這個片區的負責人,最后重建城市的擔子肯定是要放在他的身上。
迪德麗靠著墻上,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洛麗。
洛麗坐在這里,看起來并不擔心卡爾。
“你還好嗎?”迪德麗感覺這個孩子有點奇怪。
她搖了搖頭,扶著自己的腦袋輕聲說:“不是,我感覺到有熟人來找我了。”
“熟人?”
“很奇怪,我感覺好像有個以前的朋友。但是我是被卡爾養大的孩子,我不應該有見過其他會讓我感覺到熟悉的人。”洛麗一邊說著,一邊抱著自己的雙腿。
這樣看起來真是個孩子,如此的女孩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在家里接受教育。而不是在瀕臨坍塌的房屋旁邊祈禱著這些磚塊不會砸在她的腦袋上。
迪德麗揉了揉她的腦袋,她是第一次看見這個孩子,雖然克里森似乎認識她,不過也沒有在閑聊的時候說過和她有關的事情。
外面如此的混亂,這里是少有的安靜之地,蕾蒂還在昏迷,棄子的手中握著長刀警戒。小蜘蛛看起來想要過去幫忙,但是找不到機會。
這個時候迪德麗也不著急,她已經習慣了拿錢辦事。這事不管最后什么結果她都拿不到錢。這次對于她來說不過是一次旅程,見到了自己以前的跟過的奸商。
如果不是看在那個奸商的面子上,她估計也早就溜了。但是有他在,她忽然覺得自己或許也應該找點的樂趣。對于在刀尖上舔血的家伙來說,還有比強大的敵人更加令人興奮的事情嗎?
雖然這樣的娛樂很危險,如果不小心的話,可能都會死掉。
聽這亂糟糟的聲音,如此的......
等會,聲音呢?迪德麗愣了愣,意識到在半分鐘之前,那股聲音就慢慢的小了。
現在它們休戰了?或者有誰死掉了嗎?原本現在應該很吵鬧才對,可是忽然間,這里就安靜下來。
當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安靜,只是那些家伙可能已經停了下來,所以顯得就跟靜音了一般。
迪德麗沒弄明白,原本這里如此的吵鬧,但是為什么現在就突然安靜下來了。
她冒出頭,看見了那個站在它們中間的人。
亞克現在站在大街中央,左右手分別握著一把粗細不同的鐮刀,他站在那里,握著細鐮刀的那只手還不忘記把在空間中來回穿梭的無名給掐住了脖子控制在那里。
“誰?”無名感覺呼吸有點困難,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大街中央的家伙。
他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了這里,同時沒有任何空間被扭動的跡象。這就代表這個家伙存粹是靠著自己的身體素質就達到了無法被察覺的速度。
“是誰都好。”亞克隨口回答無名,現在解釋這些事情實在是有點麻煩。
他環顧四周,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
“如果各位還想打的話,我建議先離開這里。”亞克稍微咳嗽了幾聲,現在這里的空氣并不干凈,整個地面都被刨了一邊肯定不會干凈:“這里快崩潰了,再不離開的話都得死在這里。”
這樣說著,他示意大家看看天上。